家庭聚會那天,女兒為了給她的家庭教師出氣,開玩具車撞斷了我的腿。
她說,“你才不是我爸,謝叔叔照顧我,對我好,我和媽媽都喜歡他。”
我倒在地上看被眾星捧月的謝遙。
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家庭教師。
後來,我訴訟離婚。
加入了20年下鄉扶貧。
這家不需要我。
總有需要我的地方。
......
“我誌願下鄉扶貧,若新寨一日擺不脫貧困,我絕不回來。”
跟政府領導做出保證的時候,在場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隻因今天在座的,大部分都要前往其她地方扶貧。
對於很多艱難走到這個位置的人而言,扶貧不是鍍金,相反山高路遠,很可能這一去,就再也接觸不到繁華。
但路有千萬條,前方險阻,也總要有人去麵對。
“淩昊,出來一下。”
我的老領導是我母親的摯友,10年前,我的母親死在了鄉村支醫的道路上,作為家裏唯一的獨苗苗,老領導不希望我參與這件事。
“淩昊,你要考慮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你還有自己的家庭,有孩子,如果你出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跟你媽交代?”
“更何況你現在的傷?”
老領導紅著眼睛低頭,我摸了摸自己的腿。
“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走完,媽媽沒走完的路,至於我的傷,醫生說很快就會恢複。”
這條路,或許充滿荊棘,但我一定要去。
“淩昊,我相信你做事情的態度,我也不攔你,你去吧,願你平安。”
老領導佝僂著身軀離開,我摩挲著腿,心底說不出的痛。
任誰也不會相信,我的腿是我五歲的女兒撞斷的。
那天是家庭聚會,家裏來了很多親戚。
家庭教師忙上忙下,我想陪五歲的淩寶聊聊天,但她眼光一閃,開著自己的玩具車直衝我而來。
倒在地上的瞬間,我腿骨斷裂,而淩寶,惡劣的回頭看我一眼,再次開車軋過我的小腿。
她說,“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爸,家裏整天都是謝叔叔在忙,而你,整天除了買東西,就是花錢,我不喜歡你。”
我疼的說不出話,拍著手試圖哀求時,陳言希聞聲趕來,她隻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放到孩子身上,“怎麼了?爸爸惹你不開心了?還是說,他又講謝叔叔的壞話。”
說這話時,陳言希厭惡的掃視我一眼,仿佛我是多肮臟的東西。
“救......救我。”
我來不及為自己辯解,隻是哀求的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希望她們能發發善心,給我打120。
但直到全家都圍到了我的身邊,陳言希還是沒有撥打急救的打算。
在她看來,我都是裝的。
全家唯有謝遙小心翼翼的蹲在我身邊,“淩昊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別怕,我現在就找人救你。”
他背對著所有人,聲音急切真誠,而麵對我的那張臉,卻是得意洋洋的揚起眉頭。
沒有人聽到他說的活該,我氣瘋了,揚手就要去抓他的臉,被淩寶一把打落。
她厭惡的皺眉,“媽媽,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我已經說過了,謝叔叔為我們這個家操碎了心,你為什麼還是容不下他?媽媽說的沒錯,全家就你最惡心。”
“活該你受傷,你怎麼不去死。”
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詛咒自己去死,我已經說不出什麼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