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含煙的親戚們送到酒店時,陸子鳴已經等候在樓下。
見到我,他立馬上前。
“瑾萱,含煙和她媽媽說,想跟我一起去參加母親的葬禮,他們正在換衣服,你在車裏等會兒,等他們收拾好,你開車載我們一起去。”
“我不同意。”
我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媽一向喜歡清淨,再說了,這些都是外人,沒必要。”
陸子鳴立馬不樂意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過了,他們都誇我心善呢。”
“再說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遠來了,怎麼說也是一番心意,就看一眼怎麼了?”
心意?
我冷笑。
誰知道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這種心意,不要也罷。
我剛要拒絕,就看到蘇含煙和她母親從酒店大廳走了出來。
蘇含煙的穿著倒是正常,一襲黑色長裙,胸前還別著白花。
可看到他媽媽的打扮後,我的臉色卻不由得一沉。
一身大紅色的長裙,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紅包成精了。
這樣的裝扮,是去母親葬禮上吊唁,還是想惡心我?
“你穿這套去參加葬禮?”
麵對我的冷言冷語,蘇含煙的媽媽不僅沒有絲毫尷尬,反而白了我一眼,說了句土老帽後,衝陸子鳴招手。
“子鳴,你看看,媽今天穿這套合適嗎?”
陸子鳴立馬上前,扶著她的手連連恭維。
“合適合適,簡直太合適了,要我說,媽您就得穿這種衣服,看上去喜慶又年輕。”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陸子鳴。
他說合適??
陸子鳴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臉笑意,將蘇含煙的媽媽扶上車。
見我站在一旁沒動,皺了皺眉。
“你這是幹嘛?我這不是剛和她女兒結婚,老人家想穿喜氣一點,怎麼了?”
“這你也要生氣?”
我平靜地看著他,勾了勾嘴角。
“是我太小氣了。”
不顧陸子鳴怪異的神色,我起身,主動上了駕駛位,做一個盡職盡責的保姆。
我很清楚,我不該對陸子鳴再抱有希望。
他心裏,早就沒有了母親的位置。
車上,陸子鳴麵色複雜,幾次想開口,都被我毫不猶豫地打斷。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不要老是跟我搭茬,出意外了怎麼辦?!”
我冰冷的話,讓陸子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最終還是老實閉上了嘴。
反倒蘇含煙的母親有些不樂意了。
“子鳴,你家這個保姆怎麼回事?一點教養都沒有!這種人,就該早點解雇!”
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
她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陸子鳴有些尷尬,開口解釋:“媽您別生氣,她,她就是說話不過腦子,您別介意。”
蘇含煙媽媽歎了口氣。
“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呀,你注定是我們蘇家的女婿。”
“媽真的喜歡你喜歡到了骨子裏。”
說著,她竟然裝模作樣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蘇含煙在旁安慰:“媽別哭了,現在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嘛,子鳴哥哥說了,這兩天就住家裏,爭取早點造個大胖小子出來。”
陸子鳴臉色一變趕忙拍了下蘇含煙的胳膊。
“別亂說,我最近公司還很忙,哪有時間留在你家!”
蘇含煙委屈地低下頭,我清楚地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毒。
陸子鳴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向我解釋:“公司最近項目繁多,短時間內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以後再說吧。”
我平靜地點點頭,當做回應。
他其實沒必要這麼緊張地解釋。
換作以前的時候,我可能會生氣,會質問。
可現在,我根本不在乎。
我和他的關係已經到達了終點,根本沒有在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