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往昔,不知不覺間,我和陸子鳴已經一起走過了八年的歲月。
前一年,我還在慶幸我們沒有所謂七年之癢。
但如今,現實卻給了我狠狠一個耳光。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陸子鳴對我幾乎沒了任何耐心。
他不再像是過去那般溫柔,開始冷漠,脾氣也變得反複無常。
有時候甚至因為一些小事就會鬧到摔門離去。
每次矛盾,我都會選擇遷就,忍讓。
不管矛盾的過錯方是誰,也不論他做出多過分的事。
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會一再退讓。
直到蘇含煙的出現。
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幾乎每天都是黏黏糊糊,眉目傳情的。
母親在世的時候,也聽說過鄰居的閑言碎語。
可當她詢問陸子鳴時,後者卻是大發雷霆,冷著臉掀了餐桌,怒斥著說母親不信任他。
可實際上,母親隻是隨口一問,是他自己神經過敏。
我回家後,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眼眶通紅。
而陸子鳴那晚卻再次徹夜不歸。
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
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返回家中。
那一次,也是我頭一回衝他大發雷霆。
陸子鳴很不解,為什麼我會因為一件小事大動光火。
可他忘了剛剛結婚時,母親是如何將他當親兒子一般看待的。
後來,母親因病住院,自始至終,陸子鳴都沒去醫院看過一次。
我原本還挺生氣,但後來想想,都老夫老妻了,沒有必要。
我甚至心存幻想,隻要我們夫妻熬過所謂的七年之癢,可能感情就會逐漸回暖。
於是,在這個自我建立的烏托邦裏,我不斷催眠自己。
不斷說服自己。
直到母親去世。
看著病床上逐漸冰冷的身體,我才明白,我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我和陸子鳴,早就沒有以後了。
陸子鳴是在葬禮前一天離開的。
我本想著,他會回來。
可等來的卻是他的一通電話。
他竟然要求我將母親的葬禮延後。
理由是,蘇含煙的媽媽病了,想看到她有個人依靠。
而這個幸運兒,就是陸子鳴。
多麼可笑?
自己的嶽母生病,不想著報喪,卻忙著跟別的女人結婚。
即便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死者為大,這從古至今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我還幻想過,他接到我的消息後,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結果他非但沒有回複,反而對著鏡頭說出那樣的話來。
也就在這一刻,我懸著的心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