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一個
見到她這樣子,顧卿溪終於舒了口氣,他很滿意,隻有自己知道她的痛處,閻烈並不知道。
這是不是表示,她和閻烈之間始終有所保留,因為不夠信任所以有所隱瞞。
他沙啞地問她:“易安,你能瞞多久呢?”
“到我死?你滿意麼?”她恨道:“如果閻烈知道點什麼,就算去坐牢,我也會殺了你。”
她鬆開手,哐當一聲病房的門關上。
助理小虎看見易安奪門而出的模樣。
問了句,“溪哥,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非要讓安姐不高興麼?”
剛說完,就看見顧卿溪按著自己的胃彎著腰吐得翻江倒海。
她痛。
他更痛。
初中物理就學習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用過往戳傷易安,自己又何嘗不心痛呢。
可是他看見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的模樣,更是嫉妒的快要發瘋,如果自己一直這樣痛下去,起碼也不能讓她過得這樣舒心。
顧卿溪承認自己的惡劣。
愛和惡劣相伴相生。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增加。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易安的心情急躁又氣得雙手顫抖,低聲吼道:“這個瘋子。”
她在罵顧卿溪,知道自己絕對不敢說出來的那些事情。
顧卿溪會知道那些事,絕對不是易安自己說出去的,隻是被他偶然撞見又恰好被他知道了一些,雖然隻是一些,但足以讓易安方寸大亂。
她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窗前。
客廳的燈沒有開,隻是開著一盞台燈。
易安關上門,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就算隻是背影都好,她的心悸似乎在慢慢的緩解。
她和他結婚兩年多的時間,一直假裝自己一直都活的很幸福,就算和家中的關係並不算融洽,但是從小到大沒有過挫折。
就算有時候做噩夢,擔心自己的那些事有一天會被拆穿,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依舊沒辦法自己說出口。
能藏多久,就多久,易安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閻烈的工作也很忙,但是當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是準時出現,並且能拿出很合適的辦法來幫她解決。
這點讓遇事會惱火的易安十分的滿意。
對於易安來說,他不僅僅是自己的丈夫,更是讓自己安心的存在。
他的溫情簡直世上最甜蜜的東西。
然而她一想到先前在酒店他對自己的態度,仿佛被人重擊了一拳心臟,帶來微許窒息的痛感。
聽到關門聲,閻烈幾乎是立刻就轉過身。
逆著光站在那裏安靜的看著她,“回來了。”
他從回到家裏就一直站在這等著她,看著樓下的車一輛一輛的進入地下車庫,卻等不到開門聲,等不到自己的妻子。
可是閻烈就一直站在這等著。
“你還生氣麼?”她走過去。
閻烈不答話,隻是手貼上她的臉頰,指尖觸到一邊冰涼,“我隻是生氣自己不夠強大,如果我再強大些,是不是就不需要你來保護我了。”
她的手立刻覆蓋住他的手麵,微微側頭,感受著他的溫度,心裏澀的難受,“你一直都很強大,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和那個人計較。”
房間裏靜默了半晌,隻聽見半掩著的窗傳來陣陣風聲。
“安安,你這樣維護我,讓我很高興。”他看著她的眼神實在太溫情。
“那你為什麼要生氣呢?”她一愣,緊接著反問:“你為什麼要對我發火?”
閻烈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是一言不發的伸手,把她緊緊的箍在自己的懷裏。
過了兩三分鐘,他才開口,“我害怕因為我,你得罪了別人,我害怕因為我,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把她抱的很緊很緊,連帶著聲音在這樣的黑夜都似乎有著不同於平常的懼怕和顫抖。
不知道為什麼,易安隻是覺得他似乎很不安,心裏頓時柔軟的不像話。
兩人之間那點不快徹底煙消雲散。
她伸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側,低聲道:“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除了你。
閻烈,我說真的,這輩子我就要你一個,我也隻有你一個。”
因為她的話,他的眼睛都紅了。
閻烈看不見她的心,無法判斷她的話到底隻是誆自己高興的甜蜜的假話還是真心,都不重要了,隻要她還願意花心思說這些話叫自己舒心,足夠了。
對自己這樣好的人。
是易安,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