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姝薇再回神時,她便已經坐在了副駕駛,車子快速駛出。
季昀行親自過來接她,一邊開車一邊朝她笑了下:“姝薇,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看明白的事情,總是如此堅定果決。”
謝姝薇穩住砰砰加速的心跳,賀宴辭安排來接她回家的保鏢,已經被季昀行的人給拖住了。
不然她不可能這樣容易脫身的,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她心中除了緊張,還有一絲隱隱的激動。
聞言,謝姝薇自嘲地牽起嘴角:“謝謝你,季學長。隻可惜,我看明白的時間還是晚了幾年。”
她用七年時間依附一份愛情,白白在一個虛情假意的男人身上浪費了時間,想來還是可惜的......
季昀行並不擅長安慰,他跟謝姝薇十幾年前相識。
那時候,謝姝薇算是他的學妹,就讀於新聞媒體係的謝姝薇曾是京大裏無人不知的風雲校花。
僅僅憑借一張笑容明媚的采訪照,便在表白牆上掛了整整三個月。
隻可惜,那時候季昀行忙著畢業出國,兩人並無交集。
直到又過了幾年,季昀行早已徹底接管了季家遍布海外的生意,作為年輕的商界領航人,他回國接受了一檔采訪。
當時,負責那檔訪談的記者便是謝姝薇。
那一年,正是謝姝薇跟賀宴辭熱戀的時刻,她明媚自信,整個人因為愛情的養護而格外鮮活。
後來,那篇報道大獲成功,謝姝薇也憑借著職業生涯裏的第一個重量級采訪,得以在圈子裏嶄露頭角。
而兩人因為同校畢業的緣故,因此成為好友,這些年一直保持著聯絡。
尤其是在一年前,賀宴辭落海失蹤後,謝姝薇更是主動聯係了季昀行,借著他在海外的勢力,找了私家偵探,發了瘋一般滿世界的找人。
也是那一次,季昀行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蕭索的謝姝薇。
仿佛一個活生生的人失去了所有生命力,她每天靠著安眠藥入睡,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便是找人,不停地找人......
思及此,季昀行不禁又看了一眼謝姝薇。
女人早在兩天前便將所有的行李打包寄給了季昀行,此刻,她正低頭檢查著出行證件,嘴角漾著一抹不易覺察的淺笑。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吧,過去那個充滿朝氣的謝姝薇,正在一點點的活過來。
季昀行開玩笑般問道:“姝薇,想不想看一下賀宴辭崩潰發瘋的模樣?”
謝姝薇不解的歪了歪頭。
“總覺的你這樣離開太便宜他了。”季昀行笑了笑,忽然伸手。
“手機給我,幫你給他明天的婚禮加點爆炸籌碼。”
隨後,季昀行撥通了賀宴辭的電話。
可想象中的嗓音並沒有出現,接起電話的是夏瑩夕。
“謝姝薇,這麼晚了你又打來電話做什麼?”
她言語間滿是挑釁:“你知不知道,就算明天你倆辦婚禮又怎麼樣?哥哥此刻正在我公寓裏洗澡,你不會是想聽一場我倆在床上的現場直播吧?”
季昀行厭惡地皺了皺眉,可他擔憂地看向謝姝薇時,卻見對方平靜極了,仿佛那是一件跟她毫不相關的事。
季昀行徹底放下心來,他用了點變聲軟件,開口說了一句話:“麻煩轉告賀宴辭,他老婆被綁架了,如果還想見到活著的賀太太,準備五個億,等我聯係。”
電話掛斷時,謝姝薇並沒有一絲難過的情緒。
她隻是淺淺笑了下:“怎麼辦?忽然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離開前真應該親自扇賀宴辭幾個耳光......”
車子平穩飛快地朝機場駛去,已是子夜時分。
謝姝薇說完,靜靜望向窗外,此時的夜色濃到仿佛一攤化不開的黑墨。
可那又怎樣呢?
時間總會過去,幾個小時之後,黎明的曙光便會衝破一切黑暗,帶來新的開始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