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最後一個出差的路上,祝盛將我一個人丟在高架橋上。
隻因陳希打來電話,說她吃了冷掉的餃子胃疼得難受。
我滿眼不可置信,扯住他的車窗:
“你不是說這個合作特別重要......”
話還沒說完,他皺著眉將車窗搖上,隻飄出一句冷漠的話:
“是很重要,所以別搞砸,希希還在等我過去,鬆手。”
話落,不等我鬆手便疾馳而去,我摔倒在路邊。
那天,我為了談成合作喝到胃出血,在醫院裏給祝盛打了無數電話也打不通。
手術後,我接到母親的電話,滿腔委屈再也按捺不住:
“媽,今年要回去過年,忙完這個項目就回去,你說的相親我也去。”
......
昨天和劉總達成了合作意向,約定了一周後他來我們公司簽合同。
我得在此之前把細節和對方落實好,擬好合同,以求萬無一失。
於是當天便辦理了出院,獨自買了機票回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房間裏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一整天沒有進食的胃隱隱作痛,我給自己煮了一碗餃子,剛吃了兩個,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響。
知道是祝盛,我沒有回頭,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卻打斷了我。
“你怎麼吃了我給阿盛哥哥包的餃子?!這是我給阿盛哥哥包的,你不許吃!”
我詫異回頭,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林希跑了過來,一把將我麵前的碗打翻。
她猶不滿足,又推了我一把才跑回祝盛身邊,仰著臉看他,兩行清淚落下:
“我給阿盛哥哥包的餃子被吃了......”
她哭得那麼認真,我不由得開口解釋,“祝盛說你不會做飯,我沒有想過這會是你包的餃子,我以為是速凍......”
“夠了,許言,道歉。”
祝盛冷著臉打斷我,一臉心疼地將林希摟進懷裏,輕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後才重新看我:
“就是因為希希不會做飯,所以她為我包的餃子才更珍貴。”
我楞在原地,突然就覺得眼前的祝盛好陌生。
他說過,不會帶任何人來我們的家。
現在卻沒有解釋為什麼會帶別人來這裏,也沒有注意到,我被濺出的餃子湯燙紅一片的手背。
曾幾何時,因為我的皮膚格外嬌嫩,隻是水溫燙的紅了,他就會為我買來市麵上所有品牌的燙傷膏。
我垂下眼眸,突然覺得好沒意思,淡淡道:
“對不起,是我的錯。”
說完,轉身離開。
祝盛卻從身後拉住我,一把捏在我被燙紅的手背:
“對不起就完了嗎?”
他對上我被疼痛激出的眼淚頓了一下,眼底的冷意卻變得更深:
“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以為你有點長進,沒想到還是一副大小姐脾氣,滾出去重新買材料做一份賠給希希。”
不想在他們麵前哭,我低下頭,飛快說了聲好,拂開他的手奪門而出。
我買完食材回家,客廳裏的兩人正在沙發上一起打遊戲。
林希好像輸了,撒嬌般嚶嚀一聲,一下撲到祝盛懷裏親了他一口。
“人家又輸了,親你一口就不打我了好不好?”
兩人聽見聲音回頭看見我,林希立刻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跳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許言姐你千萬不要生氣,我隻是太激動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著,她竟然伸出手一下一下輕扇自己的臉頰。
祝盛立刻將拉住她的手,心疼得不行,一雙眼睛仇視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要是換做以前,我一定大吵大鬧,可現在,我隻覺得無趣又疲憊。
“我知道的,沒生氣,你們玩。”
我甚至衝她溫和地笑了笑,無視祝盛詫異的表情,轉身去廚房包餃子。
餃子包好後,我給自己煮了一碗端到房間,便不管二人了。
沒過一會兒,祝盛推門進來了。
我包的餃子我吃的很開心,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格外溫柔:“怎麼了?”
見我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祝盛靜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始解釋:
“林希就是年紀小,家人出意外後所以格外依賴我,你別多想。”
我沒有提醒他,他口中的年紀小隻比我小一歲,隻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多照顧她是應該的。”
祝盛皺起眉頭,欲言又止,突然臉色一變,大步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