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為了給丈夫一個驚喜,沈清提前從國外趕回。
可當她準備推開家門時,卻聽到丈夫溫柔的說:“我和你姐姐結婚隻是為了還她的恩情。”
妹妹嬌羞的笑了起來,“那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娶我呀?”
沈清站在原地,聽著屋內傳來的嬉笑聲,突然覺得渾身疲憊。
於是轉身走出家門,撥通了一個電話,“院長,我決定了,加入七四九研究工作。”
張院長回道:“沈清,你要明白,這個計劃是國家最高機密。十五天後的早八點,研究所見。記得和家人,特別是你家裴總,好好道個別。”
她輕輕應聲:“好,我會準時。”
接下來的兩天,沈清全心投入到七四九計劃的準備工作中,直到原先定好回國的時間,她才回到了家。
廚房裏,裴確正專注地為她烹製晚餐,那背影依舊溫暖如初,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裴確高大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柔,他笑容滿麵地走過來輕輕抱住沈清:“電話打完了?今天特意為你做了剁椒魚頭,快來嘗嘗。”
兩人攜手共度多年,裴確對沈清的愛意從未減退。無論是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裏,他們的手總是緊緊相扣;裴確更是為了沈清,幾乎從不參加晚歸的應酬。
裴確為她燃過一晚煙花,在所有鏡頭麵前驕傲公開她是他的愛人,為了她隨口一句想吃以前吃過的關東煮,就推了生意應酬,親自為她去城西買,熾熱愛意舉城皆知。
南城清苑,裴確在那裏為她種了滿園芍藥,單膝跪地遞上戒指,許下一輩子的誓言。
清冷如沈清,也被裴確的滿心愛意觸動,曾紅了眼眶,發誓一生一心、白首不分,做一輩子真正的親人。
這樣完美的裴確,其實劈腿了沈清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沈懷。
是誰不好呢,偏偏是沈懷,那個明明搶了她一切,又看起來懵懂無辜的沈懷。
沈清說過的,她這輩子最恨吃人的沈家,恨薄情寡義的沈父,恨逼死了她母親的小三母子。
但裴確還是和沈懷越走越近。
最開始,沈清意外發現裴確身邊多了一個總落東西在他車上的新秘書;後來有一次她煲湯去公司探望裴確,撞上了倆人在樓梯口親吻。
不知道他們在一起是有沒有聊過她?有沒有嘲笑過她的愚笨,竟然真的相信那些隨口說的謊話。
因為童年經曆,沈清向來情緒平靜、神色淡淡,不肯對人展現半分真實情緒。
就連這次撞見裴確劈腿,她也還是不哭不鬧沒有失控,隻是默默地準備離開裴確的世界。
當年自己媽媽去世的同時,裴父裴母也意外去世,他們兩人同在泥潭中掙紮求生。
即便自顧不暇,可沈清還是豁出一切,強著一口氣,被趕出沈家也要咬牙把裴確叼回自己的小窩。
她對他說:“裴確,不要怕,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為了賺錢養他,她答應學校,放棄MIT的offer轉而參加高考,因為這樣可以獲得學校的一筆獎學金。
這筆錢,剛好足夠裴確貴族學校的學費和兩人一年的生活費。
沈清接受了這個建議,考進入京市大學,留在京市。她也不負所望,在科研方麵的天賦讓老師同學們歎為觀止,畢業沒多久就收到了老師的邀請。
兩人相依為命數載,在吃人似的京市相濡以沫,這才有了後來隻手撐天的裴總,以及科研界如雷貫耳的新星沈工。
為了飽腹,他們吃過同一碗麵;三九隆冬,裴確會把她的手拽進自己懷裏溫暖。他們共苦過,終於熬到新日初升,是誰提及都忍不住唏噓一聲的“患難夫妻”。
手機微微震動,打斷了沈清的思緒。
裴確拿起手機後似是心虛的瞥了一眼沈清,“抱歉,是工作上的事。”
沈清平淡的點了點頭,扭身進了廚房,
灶台上的燃氣還開著,她趕緊關上火,把剁椒魚頭盛進碗裏。
魚已經糊了,焦黑的部分緊緊粘在鍋上,一時半刻剃不下來。
“抱歉老婆,我一工作起來就忘事。”裴確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清的身後,環住她的腰,“我試試能不能加點水......”
“沒事。”沈清打斷他,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胳膊,眼睛沉靜無波,平靜地說,“都已經糊了,就這樣吧。”
不知怎麼的,裴確的心感覺漏了一拍,像有什麼正在消散抓也抓不住。
他重新拉過沈清的手,笑著說:“過一陣我不忙了,我就帶你去蒲濟島玩好不好?上一次就沒去上,這次補回來。”
沈清把盤子端上桌子,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隻說:“過幾天,我會送你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