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夏以淵的舔狗。
和他曖昧多年,他心裏始終隻有初戀。
但其實他隻是我為了回家的攻略對象。
終於,他和初戀賭氣,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卻發現我認錯了攻略對象。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甩了他。
他卻苦苦哀求我不要離開他,寧願當三。
1
今年是我倒追夏以淵的第七年。
他還是沒有同意和我在一起。
但也沒有明確拒絕。
我有些急了,希望他能趕緊和我在一起。
我真的很想家。
同學聚會上,我當眾向他表白,希望他能答應做我的男朋友。
哪怕是一天也行。
周圍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
說的都是我當夏以淵舔狗這些年做的事。
我本以為,迫於群眾壓力,他會鬆口。
可他沒有。
夏以淵端坐著,不耐的話語結束了這場鬧劇。
“許願,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心情有些煩躁。
這麼多年了,夏以淵一直是這個鬼樣。
從來沒有明確拒絕過我,私下裏曖昧不清,卻從來不和我確認關係。
拖拖拉拉七年,我回家的日子遙遙無期。
多年未見的同學們很快恢複了熱鬧的氣氛。
我低下頭想著自己的事,沒注意到突然凝固的氣氛。
餘光裏,上菜的服務員向我靠來。
她端著一大碗剛出鍋的人參雞湯,直直地朝我倒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地推開了她。
可是滾燙的湯汁還是濺了我一身。
我被燙得倒吸一口涼氣。
“心心!”
夏以淵幾乎是吼的叫出了這個不屬於我的名字。
他焦急地從座位起身,走向了被我推倒在地的服務員。
我被燙傷的胳膊和大腿火辣辣地疼著。
眼看著夏以淵將地上的人摟進懷中。
2
“許願,你是眼瞎嗎?”
夏以淵抱著懷裏的人,對我怒目而視。
“沒看到心心端著熱湯?你還伸手推她?”
“你趕緊給心心道歉。”
心心?白心心?
我看著縮在夏以淵胸膛前,楚楚可憐的女人。
大腦迅速地翻轉著。
哦,是夏以淵的初戀。
也是他唯一談過的女朋友。
在我遇到夏以淵之前,她就把他甩了。
聽說最近家道中落了。
這不,在這兒見到她了。
剛剛她端著湯,分明就是故意想往我身上灑,我看得出來。
我不明白她對我何來的惡意。
雖說我做了夏以淵“舔狗”這麼些年,但哪裏受過這個委屈。
我眯著眼靜靜地看著他們。
還沒等我反駁夏以淵,白心心先開口了。
她搖了搖夏以淵的胳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竟泛起了一點淚光。
“以淵,你別生氣了,是我剛剛不注意,沒看到許小姐,我給許小姐......”
話還沒說完就給夏以淵打斷。
“行了,心心,你還是太善良了,她就是看你好欺負。”
“許願,你今天是鐵了心不給心心道歉嗎?”
夏以淵盯著我。
他是斷定了我喜歡他,所以什麼都得聽他的。
我和夏以淵僵持著。
周圍的同學也開始跟著起哄。
“唉呀,許願,你就給白心心道個歉嘛,你都把人家推倒了......”
“是啊是啊,都是同學,別搞那麼難看。”
還有刺耳的笑聲,憐憫的眼神。
“我就說了吧,許願舔了那麼多年有什麼用啊,白心心一回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說夏少這多年為什麼不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等白心心嗎......”
“你都沒看到夏少剛剛冰冷的眼神,一看就是動怒了......”
“也真是可憐,七年了,就算是條狗也有感情了吧。”
我記得現在不是冬天。
可我全身發寒。
身體上被燙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3
所有人都盯著我。
我冷笑一聲。
“夏以淵,你憑什麼用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命令我?”
眼看著我和夏以淵就要吵起來,白心心突然又出聲了。
她哭著說,“以淵,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長眼睛,撞到了許小姐。”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變成了譴責。
尤其是夏以淵,向來沒什麼波動的臉上有些扭曲。
我嘖了一聲,不顧所有人的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場糟糕的同學聚會。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我開始冷靜下來。
穿進這個世界的時候,係統明明說了我走的是甜文女主路線。
於是不管夏以淵怎麼對我,我都覺得他是有點愛我的,遲早有一天會和我在一起。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橋段怎麼這麼像虐文女主?
係統一直沉默。
我很難過。
不是因為夏以淵。
而是想到了回家遙遙無期。
夏以淵的絕情,白心心莫名其妙的惡意,旁觀者的不懷好意......
都讓我覺得沒有任何歸屬感。
我在這裏孤立無援。
我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暗自傷心。
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拿出包裏的防狼噴霧。
對方輕笑了一聲。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隻是看你難過,想給你一張紙巾,還有一點......藥。”
“剛剛被燙傷應該很痛吧。”
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剛剛的委屈和想回家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我接過對方的紙巾,說了一聲謝謝。
最後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來人。
眉目如畫。
我第一個想到了這個詞。
我確定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隻當他是一個路過的好人,感謝了他的好意。
他看我準備離開,欲言又止。
最後隻和我說了句,“好好照顧自己。”
4
那天同學聚會後,我很久沒有再去找夏以淵。
但攻略還是得繼續。
我堅信夏以淵對我還是有點感情的。
畢竟那麼多年的陪伴。
上次說不定隻是意外。
於是我出門準備去找夏以淵。
結果還沒找著夏以淵,就先看見白心心了。
我本想避開她,不和她有過多的糾纏,她卻主動朝我走來。
見到我,白心心收起了原本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模樣。
她站在我麵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許願,你不會真的天真地以為以淵喜歡上你了吧。”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還一直在等我。”
“我記得很清楚,他從前就說過,這輩子隻會有我一個女人。”
“......”
一陣沉默,她在等我的回應。
我嗤笑一聲。
實際上,我根本不在意他喜歡我與否。
白心心像是沒注意我嘲諷的表情,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她和夏以淵的甜蜜往事。
我雙手交叉,歪著頭看看她還能講些什麼。
“許願,要不我們看看,是你和他七年的感情更勝一籌,還是我在他心裏的分量更重。”
莫名其妙。
我瞥了她一眼,就要離開。
可下一秒,肩上一沉,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發現我和白心心都被繩子綁住,關在一處黑暗狹小的屋子裏。
綁架啊。
想想都知道是誰。
無非是夏以淵那些仇家。
這些年我見多了他被人襲擊。
沒想到還能輪到我。
真的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沒和夏以淵在一起,還因為他被人綁架。
我估計我本來不是他們的目標,白心心那會兒拖著我,害我被牽連到他們這該死的感情裏。
白心心脆生生一聲以淵將我的思緒拉回。
夏以淵來救人了。
他一進門就焦急地看向白心心,沒施舍給我一個眼神。
從頭到尾,他就像沒看見我一樣,一直緊張地看著他的白心心,生怕有人對他不利。
5
白心心一直在掙紮。
夏以淵顯然是急了,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現在放人,我考慮留你們一條活路。”
他的的仇家本就沒想鬧出人命。
綁架我們的那群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走出來他們的頭兒。
“放人可以,但他們倆,隻能先放一個。”
這句話好熟悉。
這不是虐文裏的必備套路嗎。
接下來果然也是熟悉的場麵。
夏以淵終於注意到了我。
“你們先把她放了。”夏以淵轉向著我旁邊的白心心,根本不帶猶豫。
我看著夏以淵解掉白心心身上的繩子,心疼地揉著她泛紅的手腕。
白心心眼睫輕顫,眼圈微紅,躲到了夏以淵的懷中。
好一出深情戲碼。
夏以淵安撫好白心心,走到我麵前,告訴我,“許願,你要是現在和心心道歉 我還可以原諒你 考慮救你。”
我差點聽笑了。
可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現在孤立無援,除了他根本沒人能救我。
白心心聞言,嘴角抬得老高。
她弱弱地拉了下夏以淵的衣擺,哽咽著說,“以淵 別這樣,本來就是我連累了許小姐......”
我翻了個白眼,臉上扯出一絲笑。
“白心心白小姐,我向你......道歉。”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白心心臉上的笑快要收不住 夏以淵滿意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帶著他的白心心離開了。
我被綁在黑漆漆的屋子裏,靜靜地等待著夏以淵折回來救我。
我等了很久。
還沒等到他,就聽到外麵響起了打架的聲音。
我一驚,想要起身。
下一秒外麵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