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白月光卷款逃跑,我作為法人鋃鐺入獄。
我死後,竟然看到他為了白月光的狗,把女兒活活掐死。
重生後,我看著丈夫推到我麵前的合同翹起了嘴角。
婚要離,公司我也要收回。
“讓我當法人可以,我必須要做公司的董事長,否則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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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書,你又鬧什麼?”
陸縝推著合同的手一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煩。
他修長的手指停止了動作,戒指從不離手的他,如今無名指上空空蕩蕩。
“之前不是說好的嗎?你投資,我讓你做法人。”
男人語氣十分不耐煩。
突然,他手邊的電話屏幕亮起。
我眼尖瞟到了幾個字
“那女的簽了嗎?”
看著手機,陸縝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專心致誌地打字回複。
我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我告訴陸縝,這幾天我查閱了很多資料,已經弄清楚了法人其實就是背鍋俠,所以我不答應。
陸縝顯然同往常一樣,我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見。
我也懶得再解釋,專心敲打電腦鍵盤,擬定公司股權所有製合同。
聽到鍵盤的敲擊聲,陸縝皺了皺眉,這才發現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而我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四菜一湯端給他吃。
陸縝方舍得把目光分給我。
“林月書,你一個家庭婦女能懂什麼?整天圍著孩子打轉,怎麼能經營好一個公司?”
“我和小柔勞心勞力,你坐著收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小柔,叫的真是親熱。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隻一心敲擊著鍵盤。
上一世他和蔣柔就是這樣合起夥欺騙我的。
最後,他們捐款逃跑,而我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逮捕。
我精心培養的女兒,也在花一樣的年紀被親生父親掐死。
隻因為蔣柔的一條狗。
見我一反常態,陸縝的耐心已經耗盡,越過桌麵想看看我在寫什麼。
卻忽然聽到手機鈴聲的連番轟炸。
顧不上我,陸縝一邊解鎖手機一邊出門,還不忘囑咐:
“既然你不想做飯,那晚飯我出去吃,一會給我轉一千塊錢。”
明明每個月我都會給陸縝幾萬的零花錢,可他還是借著各種名義從我手裏要錢。
現在還要讓我花錢請他和蔣柔吃飯?這輩子絕不可能的。
不到三分鐘,我收到了女兒的消息,裏麵是幾張蔣柔的朋友圈截圖。
蔣柔配文:“某人膽大包天,竟然消失三分鐘,表情包轟炸之,罰他請我吃大餐。”
配圖上是她和陸縝的聊天記錄。
蔣柔:“那女的簽了嗎?”
陸縝:“沒簽,不知道她今天抽什麼瘋。”
蔣柔:“她不是什麼都聽你的嗎?現在怎麼辦。”
接著就是十幾個表情包。
看完後,我一邊誇讚女兒是個小機靈鬼,一邊囑咐她繼續潛伏。
女兒沉默半晌,回複了一句:
“媽,你也穿回來了?”
第二天,女兒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跟我們一起吃早飯。
陸縝卻要把包子帶走。
女兒攔他,陸縝不悅地打掉她的筷子訓斥她沒有教養,讓她吃素餡的。
我咬著牙冷冷道:
“包子是我親手做的,我女兒想吃就吃。”
“再說,素包子裏有蝦米,醒醒不能吃海鮮你不知道嗎?”
陸縝重重地將飯盒往桌子上一放,怒氣衝衝道:
“你就是個市井潑婦,孩子也被你教的小家子氣。”
“什麼過敏,我看她就是跟你學的,矯情。”
說罷陸縝起身就要出門。
我伸手攔住了他,將手裏的合同遞給他。
“昨天說的事情你們商量一下,如果不行那我也隻能換人投資了。”
話音落下,陸縝的身形一頓,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就好像我是個強搶民男的惡霸,而他則是委曲求全的小白花。
半晌過後,陸縝最終還是選擇了用女兒打感情牌:
“這件事另說,今天還早,我送醒醒上學吧。”
可笑,女兒如今7歲,9年來都是我接送她上學的,他什麼時候送過女兒上學?
他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了白月光身上。
就連白月光的狗去洗澡他都要親自接送 。
2.
這次沒等我說話,陸縝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手機消息後急火火地出門。
“公司有急事,你好好冷靜一下,不要意氣用事,我下次再送醒醒上學。”
陸縝走後,女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神色,默默握住了我的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我沒事,然後我倆相視一笑。
送女兒到了學校後,我破天荒地出現在了陸縝的公司裏。
與其說是公司,不如說是服裝工作室,畢竟還沒有注冊。
整個公司的員工也就十來個人,看起來關係都不錯,他們朝著唯一一間辦公室擠眉弄眼。
“陸總和蔣總關係真好,天天在家見麵不夠,在公司也要膩歪在一起。”
“是啊,我們這些打工人太難了,上班還要被喂一嘴的狗糧。”
“蔣總不過是給陸總正了正領帶,就把他釣成翹嘴了,磕死我了。”
陸縝從未正式介紹過我,甚至任由員工誤會蔣柔就是他的妻子。
他一邊拿著我的投資,一邊打著愛妻人設在業內備受好評。
蔣柔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陸太太的光環,兩個人被圈子裏的人稱為神仙眷侶。
可上一世,在別人發現我的存在後,他們打著為公司好的名義,竟對外宣稱是我想插足,不要臉地追求陸縝。
一夜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插足者。
這一世,為了順利接手公司,我必須要讓所有人看清他們倆的真麵目。
想到這,我一時控製不住力道,門把手被我握得咯吱作響。
辦公室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看向我。
我快速整理好表情,走進工作室,把手中提著的袋子放在辦公桌上。
“大家辛苦了,這是我給大家帶的糕點和奶茶。”
“我家老陸平時粗枝大葉的,想不到這些,你們別見怪。”
我微笑著看整個辦公室陷入了詭異沉默。
半晌後,有個年輕的女孩大著膽子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是?”
我神色如常,微笑道:
“忘了做自我介紹,我是陸縝的妻子,林月書。”
3.
眾人震驚。
他們這才知道,我才是陸縝的妻子,而每天跟陸縝打情罵俏的那位...
每個人看向辦公室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甚至有膽子大的竊竊私語:
“不是吧,原來這位才是原配,那辦公室那位豈不是2+1?”
“天哪,這倆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這樣的事還光明正大的秀恩愛,真惡心...”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陸縝幾步跨到我麵前,一邊拉著我往裏麵走,一邊壓低聲音問:
“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沒事不要來公司嗎?”
我被他扯得踉蹌了好幾步,幾乎是被他甩在沙發上的。
揉了揉火辣辣的手腕,我淡淡道:
“我來問問你們,考慮好了嗎?”
陸縝皺緊了眉:
“林月書,你這幾天發什麼瘋?我不過就是和阿柔聯係多了些,你就要毀了公司?”
在他口中,他和蔣柔成了為公司鞠躬盡瘁的功臣,而我成了無理取鬧的瘋子。
“你再這樣下去的話,以後別想讓我回家!”
以前,陸縝每每都是用不回家來拿捏我,而我為了給女兒營造一個幸福的家庭,每次都卑微地退讓。
可這次,我有更多的選擇。
“所以,你們的結果是不簽對嗎?”
陸縝煩躁地背過身去罵了一句有病。
我點了點頭起身出了辦公室:
“我知道了。”
陸縝以為我妥協了,揚了揚頭對我道:
“也不知道你鬧這一出是圖什麼?還不是要靠著我們撐起公司?”
甚至還恬不知恥地跟我要20w,說公司需要一批器械。
剛走出公司,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女兒給我發的微信,內容是蔣柔朋友圈的截圖。
“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嚶嚶嚶,他們都在背後罵我,要不是及時收到了喜歡的包包,人家才不要原諒你呢。”
配圖是某頂奢品牌的包包。
我在結婚前家裏也沒少給我買奢侈品,隻不過因為執意嫁給陸縝和家裏鬧得很僵。
所以,一眼我就看出來了,圖片上包包的價格剛好是20w。
我敲擊著手機,先是拆穿了女兒上學摸魚的行為。
然後還是把錢轉給了陸縝。
畢竟,在我畢業旅行差點被拐賣的時候,是陸縝救了我。
如果沒有陸縝,我恐怕已經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山溝裏了。
所以這20w就當感謝他救過我的命。
從此以後,我和他兩不相欠。
可能是那20w的作用,陸縝晚上竟然破天荒的準時回家了。
他回家時,我正在打包他的東西,畢竟要離婚了,他再賴在我這也不合適。
他以為我跟以往一樣在給他準備換季的衣服,嘲諷地笑了笑:
“這樣才對嘛,女人就該管好家務事,公司的事少攙合。”
“看你表現好,晚飯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陸縝總是用施舍的語氣對我說,我帶你去吃飯,我帶你去買東西,我帶你去...
可每次出錢的都是我,我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想來也是可笑。
我繼續手上的動作,淡淡回應道:
“不用了,我和醒醒在外麵已經吃過了。”
陸縝忽然就怒了,他一把將車鑰匙甩在桌子上惡狠狠道:
“林月書你有完沒完了!今天我就一直在忍著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忘了,我最討厭不懂事的女人了。”
說罷將我推出了臥室反鎖了門。
從前每次我不如陸縝的意,他就會把我鎖在門外。
擔心女兒看到我們吵架,我每次都卑微地想盡各種辦法求他開門。
但是這一次,陸縝休想再用這樣的方式拿捏我。
我住在了女兒的房間。
陸縝蹲在門口等了很久,蹲得腿都麻了,也沒等來我卑微的道歉。
氣得他踹翻了椅子。
4.
第二天我早早地送女兒去上學。
上一世,醒醒吃了太多的苦。
陸縝作為他的父親,並未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卻一心撲在蔣柔母女身上。
甚至還在醒醒高考後偷偷修改了她的誌願,讓她以高考狀元的成績,讀了一所服裝設計類的專科。
醒醒的夢想可是成為代表國家的發言人啊。
不僅如此,陸縝更是在醒醒畢業後讓她做了蔣柔女兒的助理。
她們母女不斷地壓榨醒醒,甚至將醒醒的設計占為己有,長期的壓力讓醒醒患上了情緒病。
直到我死後,我才知道,陸縝之所以對我們這樣漠不關心,全因蔣柔從中挑撥。
她誣陷醒醒並不是陸縝的孩子,還欺騙陸縝說她的女兒是陸縝的孩子。
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言,沒想到陸縝竟然相信了。
這一世,我隻想讓女兒安心學習,實現自己的抱負。
我會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
陸縝起床出房間時,家裏早就沒人了,更沒有熱氣騰騰的早飯。
陸縝皺眉捂住了胃部,一手拎起外套怒氣衝衝地出門。
可家裏的車早就被我開出去了。
半晌後,我接到了陸縝的電話。
“林月書,你鬧夠了沒有!我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把我的車開回來,再做兩份早餐帶到公司!”
“我警告你,我現在在給你台階,如果你不抓住這個機會,待會你再想要可就沒有了!”
而我如陸縝所願,買了滿滿兩手的早餐到了公司。
分發給了所有員工時,他們都客氣得叫嫂子道謝。
他們叫一次,蔣柔的臉便黑沉一分。
她嫌棄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餐袋,用兩根手指捏住一個小籠包道:
“今天的包子不是姐姐親手包的呀?我吃不慣快餐店的。”
“以往都是陸縝哥從家裏帶給我吃的。”
說罷,她鬆開了手中的包子,故作驚訝道:
“呀,抱歉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可是怎麼辦呢?陸縝哥最討厭斤斤計較的女人了。”
我垂眼看到咕嚕嚕滾到我腳邊的包子,麵色難辨喜怒。
上一世,陸縝每天都要我親手包的小籠包做早餐。
因為做法複雜,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早飯。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換來陸縝的一句感激,甚至他連早飯都懶得陪我和醒醒吃。
原本我以為他帶去公司吃是為了節省時間努力工作。
現在我才知道,那8年一頓不落的小籠包都進了蔣柔的肚子。
“林月書,小柔為了公司的發展每天都加班,她得了胃病不能吃外賣。”
陸縝一把扶住了柔弱的蔣柔,沉著臉怒斥我。
我揮了揮手打斷了陸縝,懶得跟他在這種小事上扯皮。
我掏出了擬定好的合同遞給了陸縝,走到他身側壓低聲音道:
“陸縝,我們各退一步,我做董事長,你和蔣柔還可以留在公司,如何?”
“否則,我就當著所有的員工麵前宣布撤資。”
聞言,陸縝瞬間麵沉如水。
我看了看員工的方向,對著陸縝無聲說了兩句話:
“陸縝,我勸你最好不要拒絕我。”
“因為你沒得選。”
5.
我當然想要盡早擺脫他們二人。
可畢竟他們兩人手中握著公司全部的銷售渠道。
這些可都是用我的資金換來的,我不能讓它們打水漂。
更何況,重活一世我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豬要養肥了再宰。
陸縝死死地咬緊後槽牙,偏還要在員工和蔣柔的麵前保留體麵,忍得額間的青筋都在跳動。
在強烈的情緒驅使下,他甚至沒有仔細查看便簽了合同。
筆尖在紙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陸縝好像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情緒。
我則看著幾乎要戳破紙張的簽名,勾了勾嘴角。
就這樣,我拿著合同,向所有員工宣布了公司職務的變動。
董事長是我,陸縝是總經理,蔣柔則是他的助理。
陸縝紅著眼睛,蔣柔滿臉不情願。
員工也慢慢明白其中的門道,更加震驚。
原來陸縝並不是多金總裁,他實際上就是個軟飯男。
而他們一直以為的老板娘蔣柔,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綠茶。
想到這,所有員工都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可蔣柔卻仍不知道她的形象在員工心中已經一落千丈。
她扭著腰走到陸縝的麵前,輕輕拍了拍他上下起伏的的胸口柔聲道:
“陸縝哥,你也別太難過,姐姐她隻是個家庭婦女,等她新鮮勁過了就知道咱們工作的辛苦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求著你接手公司?”
轉而,她的目光投向我右手無名指的婚戒上,壓低聲音道:
“姐姐不知道,生意場上得意,情場失意的道理吧?你們的婚戒陸縝哥早就扔掉了,”
我看著蔣柔故意露出的情侶對戒,明顯和陸縝是一對的。
我想起了前世他們十指相扣,被我發現的場麵。
那時我怒斥陸縝的不忠。
沒想到蔣柔卻嘲諷我,在愛情中不被愛的那一方才是第三者。
而一向以有邏輯有文化自居的陸縝,竟然認同了她的謬論,還頗為愛憐地摸了摸蔣柔的頭發。
想到這,我被惡心得不行,無名指上的戒指仿佛烙鐵一般讓我不適。
我幾步走到窗前,摘下手上的戒指一下子丟了出去。
見到我的動作,陸縝明顯一愣。
不知道這一刻,他是不是想起了我們買婚戒時的樣子。
當時的陸縝一窮二白,自然沒有錢給我買婚戒。
是我變賣了我的珠寶才買了我們一直帶著的婚戒。
我拿著一塊手表,那是爸爸送給我的成人禮物,滿臉都是依依不舍。
陸縝攬著我心疼道:
“月書,還是別賣了,畢竟是叔叔送你的成人禮,有紀念意義。”
“等過幾年我賺到錢一定給你買最大最閃的鑽石戒指。”
那時我的不舍沒有作假,陸縝的承諾也是真心實意。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隨著帶了十五年的婚戒被扔出去,我感覺身上的枷鎖忽然就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