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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聖誕夜,也是我和妻子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

她的竹馬季寒聲卻發了一條朋友圈:【聖誕老人當然要騎性感麋鹿。】

隻見妻子穿著蕾絲麇鹿裙,跪在扮演成聖誕老人的他腳邊,麵色潮紅。

我哮喘發作,打電話詢問老婆藥的位置。

許明月接通電話後,卻不耐地咒罵:

“別在這演戲,我看你是誠心不讓我過好這個聖誕!”

她以為我還會像往常一樣認錯哄她回家。

可她不知道,這次,我選擇放手。

我打著吊瓶,麵色痛苦地捂住咽喉躺在病床上。

手裏撥給老婆許明月的電話再次被掛斷。

一旁的幾個護士憐憫地看著我,小聲嘀咕著。

“這個病人哮喘來住院,老婆連電話都不接。”

“要不是救護車去得快,人怕是都沒了。”

她們的話語格外刺耳。

寒風灌進我的心裏,一時竟分不清是身體更痛還是心裏更痛。

老婆竹馬送了一堆花擺在家中,我哮喘被誘發。

可哮喘藥卻四處尋不見。

我慌張地聯係老婆。

她接通電話後卻嗤笑道:“賀明霖,別裝病來煩我!什麼哮喘藥,床頭櫃那個小瓶被我扔了。”

“你送不起我的名牌包,寒聲已經當作聖誕禮物送我了。”

這種話,老婆竹馬季寒聲回國後我便時常聽到。

她一次次將季寒聲捧得高高在上,我卻隻配跪在地上仰望著她。

聽著她的譏諷,我呼吸不暢,隻能無助地發出嗬嗬聲時。

許明月卻狠心地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用盡全身力氣爬出門外,敲響了鄰居的房門,求他們為我叫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後,我發了一條條語音,老婆甚至懶得點開便將我拉黑。

嘴唇被我咬得血肉模糊。

我不得不承認,結婚八年,對上許明月的竹馬時我像個可笑的小醜。

心甘情願為她付出一切,卻又被她踐踏在腳下。

疲憊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心口,季寒聲卻發給我一條消息。

【賀哥,不好意思,手滑艾特了你,你不會介意吧。】

我點進動態提示,一條朋友圈彈了出來。

照片裏的許明月匍匐在地上。

身上穿著紅色的蕾絲抹胸裙,頭上戴著麋鹿角,身後還墜著一條尾巴。

季寒聲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手裏的繩子係在許明月修長的脖頸上。

她麵色潮紅,嘴唇微啟,讓人浮想聯翩。

配文更是不堪入目。

【聖誕老人當然要騎性感麋鹿。】

【今天的聖誕是屬於我們倆的狂歡。】

我氣得渾身顫抖,額角青筋彈跳,胃裏翻江倒海般惡心。

忍住幹嘔,我直接在評論區留言。

【告訴許明月,我在醫院。】

發出沒多久,許明月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我之前撥出的數十通電話像個笑話,敵不過季寒聲一句話。

許明月帶著怒氣的聲音傳出,在我耳邊炸響: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寒聲在陪我過聖誕,就反複打擾我們。”

“你自己沒時間陪我出去玩,天天敲你的代碼,現在還要掌控我的自由嗎?我看你是得了疑心病。”

我心如刀割,連呼吸都彌漫著血腥氣。

“明月,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騙你,你明知道我哮喘有多嚴重。”

我和她結婚那日的捧花都是珍珠做的。

上次陪執意滑雪的許明月時,冷空氣導致我哮喘突發。

整個人跌落在雪地裏昏迷不醒。

許明月當時慌張地找人幫忙,將我送去醫院。

我醒來時,她溫柔地拉著我的手許諾:“明霖,我會照顧好你的!”

可如今舊人歸來,誓言生鏽。

她總是抱怨我沒時間陪她,可她想要的太多。

別墅跑車,名牌包包,高奢服裝。

哪一樣不需要錢?

許明月經營的服裝店,是我出錢開的。

我沒日沒夜地編程賺錢隻為給她更好的生活。

本就少了一個腎的身體更加虛弱。

許明月卻不耐煩再聽下去,麵對季寒聲溫柔地嗓音對上我時卻尖銳刺耳。

“給我滾,我看你是想離婚了。”

“別在這演戲,你誠心不讓我過好這個聖誕!”

我深吸一口氣,逼自己鎮定下來。

“明月,你不信的話我把就診記錄給你發過去。”

2

許明月看到診斷記錄後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為她會因誤解我而感到歉意。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她冷哼一聲,“賀明霖,你膽子真大,醫院的章都敢作假。”

一瞬間,我耳邊傳來呼嘯而過的狂風聲。

整個人仿佛身處漆黑的曠野,孤獨單薄地發抖著。

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回到家時,屋裏依舊沒有一點燈光。

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指針轉過十二點。

房門一陣響動。

許明月被季寒聲半摟著走進家門。

她的唇被吻的紅腫,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

季寒聲輕笑著拍了下她的臀部,“寶貝,明天扮演什麼?”

“你這隻小麋鹿真讓人欲罷不能。”

“扮演雪橇犬,這個還沒試過吧。”

許明月嬌嗔地捏了下他的胸前,“竟說胡話,我才不要。”

可她對上季寒聲驚詫的眸子,這才意識到不對。

那句扮演雪橇犬,是我脫口而出的。

許明月望著沙發上麵無表情的我,有些尷尬地把上半身從季寒聲身上移開。

似乎是為了掩飾心虛,她撥弄了下卷發,怒斥道。

“你不開燈坐在這,裝神弄鬼嚇唬誰?”

“說了多少遍,我和寒聲青梅竹馬,平日在一起玩也正常,你這麼小肚雞腸真不像個男人。”

季寒聲見我們之間的氛圍有些劍拔弩張,溫柔地揉了揉許明月的發絲便轉身離開。

見我依舊冷冷地望著她,許明月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了,別生氣了,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她隨手掏出一對鹿角遞給我,“喏,聖誕禮物。”

我看著上麵隱約的白色汙濁,反胃地幹嘔幾聲。

“拿走,真惡心。”

許明月沉下臉,目光中滿是不耐。

“你夠了,給你帶禮物回來還發脾氣!”

“你今晚裝病,我都還沒和你算賬,你在這陰陽怪氣做什麼?”

“不就是和寒聲一起過了個聖誕嗎,有什麼可墨跡的,你懂不懂什麼是角色扮演?”

看著她義正詞嚴的模樣,我心中愈發可笑。

我看是情色扮演還差不多。

“我去書房睡了,你累了一晚上,好好休息。”

我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許明月將果盤狠狠扔向了我,後腦一陣痛意襲來。

“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當年要不是寒聲出國,輪得到你和我結婚嗎?”

我身子一僵,卻沒做任何辯解。

躺在床上時,我聽見許明月踩著高跟鞋離開,把門摔得震天響。

沒有絲毫猶豫,我便知道她是去找季寒聲訴苦了。

若是以前,我還會編輯著長長的信息求她原諒。

可現在, 我隻恨不得快點離婚,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許明月接連幾日都沒再回家。

她習慣用冷暴力逼我認錯,但這個招數如今不好用了。

這幾日,季寒聲的朋友圈還在不斷地更新。

【謝謝明月送我的領帶,綁在手上一樣好看。】

配圖是許明月跪在床上,纖細的手腕上係著領帶。

【今天帶小青梅打卡水上樂園酒店,兩個人體驗更好。】

許明月換著花樣陪他玩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但我這次卻沒再怒火攻心,反而貼心地給他的每條朋友圈都點了讚。

或許是詫異我的安靜,許明月破天荒地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賀明霖,我閨蜜阿玲明天生日,你和我一起去給她慶生。”

“你買個貴重點的生日禮物,別丟了我的麵子。”

她不顧我的意願,自顧自地定了下來。

我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律師還在收集她和季寒聲有染的證據,我不想在此時被許明月察覺。

酒樓的包廂裏,阿玲麵色尷尬地勸著許明月。

“過生日大家聚聚就好了,要什麼生日禮物。”

許明月舉著手中的包不斷地砸在我身上。

“嫁給你真丟人!”

“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你準備生日禮物,你腦子被吞進狗肚子了嗎?”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任她打罵。

季寒聲拎著一個愛馬仕盒子走了進來。

“我和明月的一點小心意,生日快樂。”

聽著阿玲激動的尖叫和其他朋友羨慕的聲音,許明月衝季寒聲甜甜一笑。

包廂門被敲響,阿玲的男朋友提著蛋糕匆匆趕來。

“姐夫,明月姐,我來晚了。”

他親切地拍了拍季寒聲的後背。

屋內的目光來回在我和季寒聲身上掃射。

3

阿玲嗔怪地捶了男友一拳。

“叫你不戴眼鏡,又認錯人了。”

可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哪裏是什麼認錯人。

不過是許明月對外一直把季寒聲當作愛人,才會引起別人誤會。

我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卻沒糾纏。

一個稱謂而已,我不要了。

不愛我的老婆,我也不要了。

許明月緊挨著季寒聲坐著,兩人貼得極近。

她時不時給季寒聲夾著他喜歡的菜色。

見我並未動筷,許明月有些訕訕地給我舀了一勺辣子雞:“大家都開心慶生,你別這麼掃興。”

我淡淡地將雞肉丟在紙上,“許明月,我不吃辣。”

愛與不愛,一切都有跡可循。

結婚八年,她卻連我的口味都不記得。

眼見氣氛逐漸緊張,阿玲笑著提議,“我們去開卡丁車吧!”

眾人紛紛應聲,我卻緊緊皺起了眉頭。

到了場館,季寒聲挑眉望向我。

“來一局比賽嗎?明月做裁判。”

我嘴角緊抿,“不了,我不擅長這個。”

季寒聲歎了口氣,有些委屈道:“明月,賀哥還是怪我和你太親密了。”

“我也是想緩和我們的關係,大家都是朋友,不想玩就算了。”

“賀哥不開心的話,我以後就不和明月單獨見麵了。”

許明月聞言,嬌俏的臉上頓時布滿陰霾。

她將結婚鑽戒摘下,摔到我身上。

“賀明霖,不想離婚的話就別在這耍性子!”

她明知道,我高三那年,爸媽車禍去世。

從此我再也不敢開車。

當時還是在她的安慰下,我才走出陰影。

也是那時,我逐漸愛上了陽光溫暖的許明月。

我們相戀五年,結婚八年。

我以為會攜手一生的愛人,卻在竹馬歸國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見我沉默不語,許明月拽著我的衣領拖進車內。

“今天由不得你,別逼我在大庭廣眾下罵你。”

“寒聲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是想讓他跪下來求你嗎?”

“賽車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擺出這副死人臉給誰看?”

她強硬地給我戴上頭盔。

我麻木地踩下油門,短短的跑道在我眼中卻是無盡的漆黑深淵。

視線逐漸模糊,我依稀看見季寒聲挑釁地衝我比了個中指。

隨後,他用力踩下油門向我的車撞來。

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了巨大的撞擊聲。

眼前漆黑一片,閉上眼時,我看見許明月焦急地跑來。

可她卻越過被車壓在下麵的我,徑直向毫發無傷的季寒聲跑去。

我手指動了動,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婚戒摘了下來。

隨便便陷入黑暗中。

再醒來時,我頭上已經纏上了厚厚幾圈繃帶。

“你醒了?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

“他們說你體內少了一個腎......是怎麼回事?”

許明月坐在病床邊,目光中帶著茫然。

我扯了扯嘴角,舔去因幹裂滲出的血跡。

“你得腎病那年,根本沒有什麼好心的捐贈者,是我瞞著你捐了一顆腎!”

“你埋怨我出差一個月,不陪在你病床邊時,我就在你樓上的病房。”

我語氣格外平淡,仿佛敘述著陌生人的故事。

她深吸一口氣,眼圈逐漸變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可寒聲明明說,是他在國外為我尋到的腎源。”

“他怎麼會騙我,這不是真的......”

她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口中還在不斷喃喃著。

“我現在就去問問寒聲,我那麼相信他。”

我卻冷冷地喚住她,“許明月,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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