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魏勇喜歡賣弄自己的人脈,說自己人緣好,凡事都以兄弟為準。
為了女兒上學,我們搬到學區房,魏勇卻執意讓喝醉酒的兄弟幫忙搬家。
“我哥們兒那麼多,讓他們幫一下忙就行了,你別操心了。”
我不願意承人情,也擔心他朋友喝了酒會發生事故,他指著我的頭破口大罵:“你這個家庭主婦懂什麼,要不是我人緣好省了不少錢,你以為我們買房子的錢哪裏來的?”
“張小亮喝酒了又怎麼樣,這麼多年的老司機了,喝酒了也照樣開!”
我花自己的錢叫了最貴的日式搬家公司,魏勇卻發了火:“你知道這些錢夠我和我兄弟吃多少飯嗎?你可真是敗家!”
“誰知道你這些錢來路正不正!”
在他兄弟的攛掇下,魏勇醉酒開車發生車禍。
撿回來一條命後,他的朋友們提著酒來探望。
我阻止,丈夫卻當眾打了我一巴掌。
我冷笑看他被勸酒後說:“你剛才吃了頭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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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起誰呢,喝點酒怎麼了,張小亮這麼多年的老司機,喝酒照樣開!”魏勇挑著牙,滿臉不爽的看著我。
“這事兒你別管了,婦人之心,要不是我人緣好省了不少錢,你以為我們買房子的錢哪裏來的?”
我吃驚的看著魏勇,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袖子被拽了一下,我低頭看到女兒曉旭一臉害怕的抓著我:“媽媽,張小亮叔叔喝酒了可以開車嗎,老師說了這是危險駕駛。”
我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上輩子的疼痛死亡還沒緩過勁兒,就被魏勇接了話茬兒。
“什麼危險駕駛啊,你咒誰呢,顯著你讀過兩年書是吧?”魏勇聽見曉旭這麼說,不耐煩的叼起了煙,“非得花這冤枉錢?真是個賠錢貨。”
“我早說了,女孩讀書沒用,你媽倒好,還為你買房子。”
魏勇啐了一口,滿臉都是對我們母女兩個人的厭惡。
上輩子,我們要搬家,魏勇說他朋友多,正好可以省錢,執意讓喝了酒的張小亮來幫忙。
我被魏勇的人情事故搞得已經焦頭爛額,加上張小亮喝酒有很大的安全隱患,於是自己出資提議叫專業的搬家,也能節省時間。
誰知,魏勇卻火冒三丈:“你知道這些錢夠我和我兄弟吃多少飯嗎?你可真是敗家。”
我向他解釋緣由:“你那些朋友搬了家亂七八糟,還得我自己收拾,我花自己的錢圖方便。”
誰知我的這些話卻不知道怎麼戳中了顧勇的心,他汙蔑我有外遇,說我的錢來路不正。
在他兄弟張小亮的攛掇下,魏勇喝醉酒後衝到家裏泄憤,對著我大打出手。
“就你這樣的還看不上我的兄弟,我找我兄弟搬家怎麼了,喝酒了又怎麼樣?”
“會掙錢有什麼用,要不是我有人脈會省錢,不然,錢都讓你敗光了。”
他衝著我邊打邊罵,氣急敗壞之下竟然拿上煙灰缸砸中了我的頭,我當場死亡。
死之前,我看見曉旭跌跌撞撞的從房間門裏出來,一臉驚慌的看著我。
而魏勇,卻借著狠勁兒走向了我的女兒......
曉旭抓了抓我的手,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我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看著魏勇說道:“你爸爸說的有道理,畢竟朋友多多條路嘛,那就讓張小亮來幫忙吧。”
2.
魏勇冷笑一聲,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總算是開竅了,和你說就不聽,非要找什麼搬家公司,你錢多是不是?”
說著,他一臉小人得誌的拿起了手機,打給了張小亮:“張小亮啊,我們家今天搬家,你來幫幫忙唄。”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行啊勇哥,有事兒就和兄弟開口,搬家還找什麼專業的人啊,我看嫂子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哪能知道咱們男人賺錢的辛苦。”
聽著張小亮的語氣,也不像是隻喝了一點的樣子,已經到了口齒不清的地步,是一定會出事兒的,但這並不是我應該考慮的。
魏勇放下手機,得意洋洋的衝著我和女兒炫耀:“男人啊,就得交朋友,關鍵的時候都是有用的你懂不懂?”
“你看我一個電話,朋友隨叫隨到還不用花錢,你那搬家公司能嗎?”
是不用花錢,看似免費,實際上張小亮這人心術不正,又會借著幫忙的名義狠狠的宰魏勇幾筆。
我裝作沒聽見,拉著曉旭跑進房間,兀自開始收拾東西。
很快,張小亮就醉醺醺的跑到我家,渾身酒氣,站都站不穩,胡言亂語了幾句之後,在魏勇的攛掇下開始搬東西。
我聽著張小亮離開家門,沒兩步,樓道裏就聽到一些叮鈴咣鐺的聲音,我假意著急的跑出家門:“哎呀,這是怎麼了,這可都是魏勇的寶貝東西啊。”
樓道裏的張小亮坐在地上,剛剛搬的箱子摔在地上,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包括但不限於魏勇寶貝的紫砂壺,以及他收藏的瓷盤子。
魏勇這人什麼都不會,也不會開車,隻會天天買點茶具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叫過來在家喝茶。
我剛剛特地將他寶貝的東西都裝在了一個箱子裏麵,讓張小亮搬走,等的就是這一下。
張小亮借著酒氣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哈出一股臭氣:“不礙事兒不礙事兒!”
魏勇這人最好麵子,ktv必點曲目是兄弟幹一杯,我看著他臉色有點黑,立馬趁熱打鐵:“你小心一點啊,這都貴著呢!”
果然,大男子主意的魏勇聽我這麼說立馬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呢?貴什麼貴,我們情比金堅,摔了就摔了!”
“這些東西我早就不想要了。”
張小亮根本沒有把這些話當成一回事,醉醺醺的繼續搬著東西。
隻有我知道,魏勇每天擦拭紫砂壺幾百次,每天蹲著在賣茶具的直播間,庫庫一頓買,他的那些錢,都貢獻給女主播了。
張小亮已經下樓了,隻有魏勇還在死鴨子嘴硬,一臉難過的看著這些碎片。
為了加快進度,我特地去幫忙,將收拾出來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裝進了張小亮的車子。
有了我的幫助,車子很快裝滿,張小亮酒氣熏天的坐在駕駛座上,安全帶都沒有係:“嫂子,你愣著幹嘛,上車啊。”
魏勇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不耐煩的看著我:“對啊,走啊,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啊?”
“你不用跟過去收拾的嗎?一會兒我還得和亮子吃飯感激一下呢。”
3.
上去幹嘛?送死嗎?
我笑了笑,假意拿起手機衝著電話那頭說了兩句,不好意思的衝著魏勇說道:“老公,剛剛中介說還有點事情需要我過去,要不你等會兒我?”
魏勇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機:“等什麼啊,你一會兒和曉旭打車過來吧,真是煩死了。”
不出我所料,隻要我有一點事情,魏勇是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時間等我的。
我裝作無奈的點點頭:“老公,你就等等我唄,我帶上曉旭也很麻煩的......”
還沒等我說完,魏勇就衝著張小亮喊道:“亮子,不用管他,我們走。”
張小亮麵露為難,但也是遲疑了兩秒鐘,就猛踩油門,魏勇不知道還在罵罵咧咧的說著說什麼。
看著汽車尾氣消失在我的麵前,我冷了臉,打電話給了交通舉報部門。
我管不了你酒駕,有的是人管得了,況且張小亮的妻子很強悍,不會放過魏勇的。
我鬆了口氣,一切事情做完之後,快步走回了家,剛剛我也隻是將魏勇的東西和一些零碎裝箱上車,實際上已經叫了搬家公司。
他的東西無所謂,摔就摔了,我自己的和曉旭的,當然是要怎麼方便怎麼來。
魏勇去年就已經失業,所以聽到我要花錢,特別是要花自己的錢就格外敏感。
小到買米,大到買房,他總是喜歡“托關係”。
每次他叫兄弟幫忙,除了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繁瑣之外,還要搭上人情,拿著他的破壺和所謂的朋友在家吞雲吐霧,我和曉旭不堪其擾。
上輩子,我為了讓女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對他一再忍讓,但是死亡也讓我看清了,有些人爛就是爛了。
這輩子,我對於魏勇,絕對不會姑息。
搬家公司專業嚴謹,已經將我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打包裝箱,我十分的慶幸我做出了這個選擇。
曉旭拉著我的手滿臉擔心:“媽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坐著張小亮叔叔的車走了,他喝酒了,不安全。”
我看著曉旭,眼淚在眼眶打轉,不知道上輩子我死後,她過著怎樣的生活。
我強忍淚水,深吸了口氣:“曉旭,媽媽帶你去遊樂園,怎麼樣?”
小孩子總歸是小孩子,聽到我說這個話,立馬歡呼雀躍了起來。
我並不著急回家,搬家公司將一切打理好,魏勇的東西一時半會兒在警察局也回不來,況且,我也沒打算幫他收拾。
我笑了笑,仔仔細細的吩咐了一下搬家公司之後,拉著曉旭走出了門。
誰知,我們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了電話。
4.
電話裏的女聲十分急促:“你好,請問是魏勇的家屬嗎?我這邊是醫院,幾分鐘前城北發生車禍,魏勇至今昏迷不醒!麻煩家屬現在來一趟!”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覺得有點好笑,嗯了一聲之後立馬掛斷了電話。
電話的聲音吸引了曉旭,她疑惑的看著我:“媽媽,誰的電話?”
“沒什麼,騷擾電話而已。”我合上手機,拍了拍曉旭的頭。
我本意舉報張小亮酒駕,想著讓他狠狠栽個跟頭,誰知道還有意外的驚喜,果然天道好輪回。
瞬間,手機上推送了今天的時事新聞,頭版頭條上幾個大字:“我市城北出現車禍,司機當場死亡,一人重傷。”
看來,張小亮是當場死了。
看到這條新聞,我十分的痛快,更加淡定的帶著曉旭在遊樂園玩兒了個遍,麵對到處打來的電話,我一概不理。
直到曉旭玩兒累了,我才把她送回娘家,準備去醫院看看熱鬧。
魏勇還沒有醒,渾身有幾塊紗布,看起來不是很嚴重的樣子,旁邊的護士責怪我來得晚:“雖然患者沒什麼大礙,隻是陷入了昏迷,但你也不必要現在才來吧,你這家屬怎麼當的?”
我皺皺眉,沒想到魏勇這個福大命大的竟然沒怎麼樣。
我滿臉抱歉:“實在不好意思啊,家裏還有點事情,實在是走不開。請問我丈夫大概什麼時候就醒了?”
護士歎了口氣:“不知道,看病人的情況,按理來說第二天就醒了。”
臨走時,護士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還好另一個家屬過來了,不然手術都沒辦法做。”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魏勇是個孤兒,哪來的家屬。
正這麼想著,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另一個走廊嚎叫:“亮子啊,你好狠的心,怎麼就拋棄我們走了啊!”
我順著聲音走過去,果然看到了崩潰至極的張小亮老婆。
“小麗,真的是你啊,節哀啊。”我走上前,將小麗扶起來。
小麗看到是我,立馬撲在了我的懷裏:“對不起啊,都怪我們家亮子,害你家魏勇也出事兒了......”
小麗這個人是比較刁蠻,但是明事理,我歎了口氣,還沒說話,小麗就哭了起來。
“我要是知道他喝酒了去搬家,我是萬萬不會同意的啊,怎麼能喝酒開車呢......我們家亮子就是命苦啊......”
我聽到小麗這麼說話,一個念頭閃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