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單掉落的那一刻,夏晴天就下意識地撿起來迅速收了起來。
可還是被眼尖的靳屹舟看到了手術單幾個字。
她的心臟怦怦直跳,感覺已經跳到了嗓子眼,甚至耳朵裏都是心跳的回聲。
她嗯了半天,才想出來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這才諾諾地開了口。
“沒什麼,就是牙齒出了一點小問題,需要做一個簡單的小手術。醫生說要在懷孕初期把牙齒的問題處理好,不然以後會很麻煩的。”
夏晴天故意提起懷孕的事兒,果然他聽完臉色一黑,沒再追問下去。
他眉頭略微舒展,可還是冷著一張臉,淡漠疏離地說道:
“走,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啊,不用不用,小舅舅你快去忙吧,我......”
夏晴天連連擺手,肉眼可見的慌張。
“我說讓你去醫院,你沒聽見嗎?”
聽到他的語氣明顯加重,夏晴天隻好怯懦地跟在他身後,閉上了嘴。
路過客廳時,靳屹舟突然停了下來,向仍在商量婚事的長輩如實說明了情況。
夏晴天腦子裏正在想著一會兒去了醫院萬一被他發現了真相該怎麼辦,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
她的柔軟剛好貼上了他的後背,一股異常情緒升起,靳屹舟臉色極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沙發上的幾個長輩都很滿意靳屹舟對她的上心,隻有一個人注意到了他的細微異常。
林雅目光黯淡,暗暗攥緊了拳頭。
靳屹舟本來是要順路將林雅送回家的,可她卻提出要跟著他們去醫院。
“阿屹,晴天畢竟是女孩子,你跟著去醫院會有諸多不方便,有我在剛好可以幫忙。”
夏晴天本來是不想她跟著去的,和她坐在一輛車裏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可她不能變現得太明顯,靳屹舟對懷孕的知識懂得少之又少。
但林雅不一樣,同是女人,萬一被她發現破綻就麻煩了。
夏晴天坐在後排心事重重,副駕的林雅也不再說話,而是擺弄起車飾小擺件。
靳屹舟有潔癖,他的車裏永遠是幹淨清新的味道,裏麵的內飾也是高奢極簡風。
她就偏偏喜歡一些小玩意,總想把冷冰冰的車裏重新裝飾一下。
可是靳屹舟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固執地連車內的香水都不曾換過。
有一次夏晴天因為餓得低血糖,剛在車裏打開一袋餅幹,就被靳屹舟搶過無情地扔到了車窗外。
“在我的車裏不許吃東西。”
她隻好忍著低血糖的不良反應在包裏亂翻,希望能翻出一塊糖果救急。
可最後什麼都沒翻到,她忍了一路終於熬到了家,幾乎快要暈倒過去。
可現在,林雅不光將車裏的內飾重新改造成了她喜歡的風格,就連香水也換味道了。
原來,愛與不愛就是這樣明顯。
夏晴天的心臟驟然抽痛,她撫著胸口扭頭看向了窗外。
剛才出來時外麵就已經下起了雨,這會兒越下越大,碩大的雨滴砸的車身砰砰直響。
車子駛向醫院,夏晴天的心再次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