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起身後,洗漱完畢,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香味急匆匆走向餐桌。陳玉梅早已準備好早餐,自己吃過後便匆匆離開去店裏了。
劉健似乎心情不錯,而陳紅因是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默默吃著飯。張強想要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默,便開玩笑道:“你們倆真不像話,昨晚搞得那麼大動靜,明知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還故意刺激我!”
陳紅的臉色瞬間紅了,劉健趕緊調解:“讓陳紅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她認識的美女可多了!”陳紅連連點頭。
“其實玉梅也不錯,要是你娶了她,咱倆就成親戚了......”劉健邊說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張強趕緊打斷:“行了,你又來了!”
劉健嘿嘿笑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考慮一下嘛。”
張強瞪了劉健一眼:“考慮什麼,昨晚把我騙到龍卷風,線索呢?”
劉健這才想起還有這茬事,轉頭看向陳紅:“線索就在眼前!”
陳紅一挑眉,嗔道:“看我做什麼?”
“強哥當年為咱倆打了吳勇,含冤入獄,我們得為他翻案!”劉健直言。
陳紅拍桌而起:“這事必須辦!走,去找朱三!”
“別急,先說說朱三是個什麼人。”張強提醒。
“朱三是吳勇當年最好的朋友,那天也在場,可能知道內情。”
張強急切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他開了家洗車行,做老板了。”劉健答道。
“走,去找他!”
三人開車來到一條偏僻的街道,朱三的洗車行位於其中,門口停了幾輛車,洗車工正在忙碌。
“老板呢?”陳紅走上前問。
“老板,有人找你!”一名工人大聲喊道。
一個穿花襯衫、戴著板寸的青年從車行裏走出來,看到陳紅愣了一下,立馬轉身想跑。陳紅快速抓住了他的胳膊:“朱三,你跑什麼!”
朱三麵色痛苦:“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還來糾纏我!”
兩個洗車工看到老板被抓,立馬舉起鋼棍和扳手,眼神敵視,準備隨時行動。朱三趕緊擺手:“沒你們的事,都去忙吧!”
工人們半信半疑地離開,看著陳紅一行人。“你的人還挺仗義的。”陳紅評價道。
“平時我也沒虧待他們,走,進去說。”朱三帶領他們進入辦公室,給大家發煙,陳紅點上一支。
“朱三,好好看看你麵前的是誰!”陳紅突然問。
朱三仔細打量張強,驚叫道:“張強,你出來了?”
張強冷哼一聲,隨手抓起一根鋼管,掂量了一下。
朱三連忙後退幾步:“你想幹什麼?你剛出來,可不要再進去!”
張強用雙手彎曲了鋼管,猛地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把朱三嚇了一跳。
張強怒視他:“那天是誰捅的吳勇,然後把刀塞到我手裏的?”
“那天人太多,場麵太亂,我不知道是誰殺的吳勇......”朱三慌張道。
張強怒目圓睜,一隻手掐住朱三脖子:“你還不說實話!今天要不說清楚,我就廢了你!”
“我知道有個警察和這事有關係!”朱三終於開口。
張強鬆開手:“是誰?”
“孫大龍!就是當年帶人抓你的那個警察。”
張強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回想起孫大龍的樣子——瘦削,陰沉,給人一種不可信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
“他給我做的筆錄,逼我做目擊證人,偽造證言,說吳勇是你殺的。”
“你就這麼昧著良心害我?”張強憤怒道。
朱三痛苦地跪下:“大哥,孫大龍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配合就要判我刑!我家隻有我一個兒子,我爸早死了,家裏就我媽一個人,我要進去了,我媽沒人照顧!”
劉健怒不可遏,一巴掌抽向朱三的臉:“你不想進監獄,就能把強哥送進去,你害了他一輩子,知道嗎?你還是人嗎?”
陳紅也狠狠給了朱三一個耳光:“你撒謊!你媽才四十四歲,身體好得很,打扮時髦,聽說最近還找了個新男友,哪裏需要你養活她?”
朱三自責地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我該打,我不是人,是畜生!”
張強冷聲道:“你知道的還有什麼,快說!”
朱三思索片刻,突然一拍腦門:“對了,那天吳勇接到一個電話,突然氣衝衝地召集兄弟們去找劉健。”
“電話是誰打的?”張強緊追不放。
朱三搖頭:“我不知道,事發得太突然,根本沒時間問。”
張強寫下自己的手機號,遞給朱三:“這是我的電話,你想起什麼,趕緊告訴我。”
朱三連連點頭:“強哥,我會的!”
走出洗車行,朱三看著張強的五菱之光,討好地說:“強哥,車臟了吧?我幫你洗洗。”
張強看了看車,車身滿是塵土,尤其是後窗,幾乎看不清楚玻璃。他還發現窗上被頑皮的小孩寫了“我是你爸”的惡搞字。
“洗吧,我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張強說道。
朱三笑著答應:“強哥,你們先到我辦公室等,我親自來。”
一會兒,朱三帶著一塵不染的五菱之光出來,大家對這份誠意表示感謝。張強開車上路,朱三跑上前:“強哥,別走,我請你們吃中飯!”
劉健看了看時間:“這才幾點,吃中飯?你真有誠意啊!”
“送你們回家。”張強啟動了車,三人駛離洗車行。
正當他們離開時,對麵一輛黑色伊蘭特車裏,戴著墨鏡的男子透過窗看著他們遠去,隨後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