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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十年前,我和妻子的婚禮現場發生了火災,妻子的白月光為了救我葬身火海。

後來,妻子告訴我她懷了白月光的孩子,祈求我留下他。

我感念妻子白月光的舍命相救,發誓會將他的孩子視如己出,當機立斷選擇結紮以示決心。

我仍然不顧他人的嘲弄養別人的血脈,用我多年的付出維係著這個家。

可兒子的婚宴上,早已‘死亡’的妻子白月光頂著親生父親的身份出現了。

他編造了尋找兒子過程的艱難,婚禮現場成了認親的大戲。

可事實上,他一直偷拿我賺的錢滿世界旅遊,是我這個冤種養著他遺棄的兒子。

我被氣得當場心臟病發作,可妻子卻將我的藥藏在背後,和她的白月光十指相扣看著我斷氣。

再睜眼,我卻回到了兒子婚禮的現場。

1、

眼前熱鬧的祝賀,一時間讓我從痛苦的前世抽離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身著婚禮喜服的兒子就挽著兒媳,直接將要敬給我的茶潑了出去:

「蔣子期叔叔,感謝你多年的養育之恩!如今我已經成家立業,你也不必再如此掛念我了。」

我養了他三十年,從他咿呀學語到他蹣跚走路,從他考上高中到事業有成,都是我在背後替他默默付出。

而現在,他用輕飄飄的養育之恩概括了我三十年的付出,讓我所有的努力像個笑話。

滾燙的茶水潑到了我的胳膊上,看著迅速泛紅的皮膚,兒子卻滿意地勾起了唇。

一句叔叔,更是讓周圍的圍觀群眾笑了出聲,甚至開始背後議論嘲弄我。

而妻子沈嵐則是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幕,全然沒有替我說話的意思。

自兒子出生以來,妻子沈嵐就不關心他的整個成長,甚至看不出愛這個家的痕跡。

起初,我以為她是因白月光季澤的死而鬱鬱寡歡,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她厭惡的是我,是我的出現阻擋了她的婚姻。

沈嵐也厭惡兒子,是因為他的存在,她才不能和季澤遠走高飛。

果然,看到了迎麵而來走來的季澤,沈嵐激動地換了副麵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老季,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這是我們孩子的婚宴,你怎麼能不到場呢?」

她熱情地吆喝著季澤入座,全然忽略了身邊的我:

「你是他的生父,該坐主位的,快到我身邊來。」

季澤臉上雖有些謙遜,眼中卻是得意的挑釁,似乎在意圖和我爭鋒。

哪怕他消失了三十年,現在無論是我養大的兒子還是老婆,此刻都站在他這邊。

可這一次,我沒有讓座,沈嵐果然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輕聲開口:

「子期,這是兒子的婚宴,不是你耍脾氣的地方,況且季澤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季澤打扮得光鮮亮麗,又剛從國外旅遊回來,一下子就把多年操勞滿頭銀發的我比了下去。

果然,兒子也開了口,加入了這場爭辯:

「蔣叔叔,不管怎麼說,血緣是最重要的。您照顧我多年,我沒有改姓季,已經給您很大的尊重了,所以您現在能不能…」

我笑了出聲,索性一把掀了桌子,直截了當地衝親家開口:

「既然他的生父回來了,那就把我給你們的彩禮和首付錢還給我好了。」

2、

事實證明,提錢果然管用。

我剛說出口的那瞬,剛剛還在反駁我的兒子坐了回去,就連沈嵐也忽然沉默了。

親家也沒想到我鬧這一出,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我卻乘勝追擊,直接從自己的手機裏甩出了沈嵐給季澤彙錢的流水。

電子賬單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這些年一筆筆的彙款,季澤根本毫無辯解能力。

於是,我強迫他看向屏幕:

「這三十年,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我有權要求你無條件歸還。」

下一秒,沈嵐站了出來,臉上已有怒意:

「蔣子期,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還真把自己當曾經的蔣少爺了,在這鬧什麼呢?」

當年,當我家得知沈嵐懷了季澤的孩子,想馬上結束這段糟糕的婚姻。

沈家畏懼人言,選擇放棄沈嵐,直接和她斷絕了關係。

是我覺得不能落井下石,所以不顧家裏阻攔,毅然選擇放棄繼承家產娶了沈嵐。

沈嵐身體不好不能出去工作,婚後,是靠著我微薄的教師收入,養活了一家三口。

而現在我才意識到,她這副指責我中氣十足的樣子怎麼會是身體不好,不過是把我當狗使了。

季澤聽到了沈嵐在為他說話,馬上挺直了腰板,臉上卻裝出一副愧疚之色:

「子期,我替她向你道歉,嵐兒也是一時心急才說了氣話。是我缺席了兒子這麼多年的陪伴,可你怎麼能用錢來衡量我們之間的父子感情啊。」

他難過地拍了拍兒子的肩,渾濁的淚奪眶而出,這更讓兒子心疼起來,把火力攻向我:

「蔣叔叔,您別太過分。您就算是個養父,也該付出一些吧。大不了,所有的一切,我來替我爸拿。」

兒子說得自然,他還以為我是那個無條件寵他的父親,會心甘情願地為他收拾爛攤子。

再也不會了,我現在終於意識到,拿錢堆出來的算什麼親情,不過是畸形的索取關係罷了。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指著他的臉:

「三十年,八十五萬,按照市麵上銀行存款的利率算,足足一百萬,你現在一分不差地給我吧。」

看著震驚在原地的兒子,我又挑了眉冷笑道:

「怎麼?不是要給你這個父親拿錢嗎,現在這副樣子是反悔嗎?」

婚禮現場,這一幕我們撕得火熱,身邊的賓客早就開始議論,有些膽大的已經開始拍照錄屏。

兒子當然丟不起這個臉,沉默了一會,不顧兒媳的反對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我。

他咬了咬牙,從嗓子眼擠出了幾個字:

「密碼是母親的生日。」

我要拿,兒子還在不舍地捏著他那張銀行卡,卻被我一把抽了出來。

季澤低著頭不敢看我,沈嵐還要上前,卻發現我直接站在了台上。

我看了眼台下已經慌亂的現場,拿起了麥克風:

「辛苦大家來看我們家這出好戲,這就當作是我和沈嵐的分手宴吧。」

緊接著,我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毫不猶豫地離開現場。

畢竟,我這三十年失去的,並不隻有金錢那麼簡單。

我要讓他們一點點還給我。

3、

出了婚禮現場,我就直接到達了機場。

三個小時後,我就出現在了上海。

看到了多年的好兄弟阿文,強撐著冷靜的我瞬間潰不成軍。

上次來上海還是我婚前,在大學時和阿文的旅遊地點。

後來,阿文留在了上海工作,為了家庭我選擇放棄大好的前途。

就這樣,我失去了家裏的支持,忙著照顧家庭和工作賺錢,和兄弟見麵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三十年間我沒有抱怨一句,哪怕是沈嵐良心發現時對我的一句感謝都會讓我覺得一切值得。

我還記得,當我第一次賺錢給沈嵐時,沈嵐抱著我說,遇見我是她的幸運。

一切的感情卻如鏡花水月一般,經不起細細推敲。

季澤心安理得地拿著我賺的錢,享受著輕鬆得來的時光,看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

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我意識到,享受屬於自己的時間這麼簡單。

明明三個小時就能辦到的事情,我卻走了三十年。

我苦笑一聲,輕歎了口氣,衝阿文開了玩笑: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早就知道季澤是假死?」

哪知阿文頓了一下,將手機遞給了我。

頁麵上是沈嵐的朋友圈,發布的都是這幾年和季澤還有兒子一同旅遊的照片。

我自以為不給兒子添負擔,選擇讓沈嵐去享福,卻反而讓出了位置成全他們一家三口。

而用我的微信號點進去她的朋友圈,沈嵐的朋友圈下隻有一條橫線。

原來,這幾年隻要和季澤有關的一切,她都把我屏蔽了。

怪不得身邊的人都知道季澤沒死,隻有我一個傻子蒙在鼓裏。

三十年的付出或許並不足以讓我崩潰,可是她的欺騙被揭開的這一刻,卻讓我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人最難過的時候根本哭不出來,我隻覺得心臟被人捏作一團,心痛得厲害。

叮咚一聲,是季澤的微信好友申請,我順勢點進去了聊天界麵。

他剛剛發布了一條朋友圈,是婚禮上和沈嵐還有兒子兒媳的全家福,配文是:

「家是最幸福的港灣。我很幸運,三十年了,這一切仍然屬於我。」

家這個詞對我是逆鱗,沈嵐掛斷了父親彌留時期給我打來的電話,讓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母親不久前抑鬱而終,聽保姆的話,母親去世時眼角還掛著淚,嘴裏還喊著我的名字。

想到了這,我抓緊了手機,大口呼吸了空氣,卻感覺整個身子都在發軟。

這是心臟病發作的症狀。

我馬上意識到,慌忙拉住了阿文,讓他趕緊送我去醫院。

我不能死,如果死了,怎麼會讓他們一切好過?

4、

多虧送醫院的及時,我得以活了下來。

可我剛一睜眼,就聽見了病房門外的爭吵聲。

是沈嵐帶著兒子,身旁還站著季澤,她想硬闖進來看我的情況。

兒子拉著沈嵐,聲音不大不小,我卻剛剛能聽清:

「媽,蔣叔叔的病情一定很嚴重,我們可是十分關心他的情況,連夜從老家飛到了上海,卻連人都見不了。蔣叔叔在上海人生地不熟,肯定是這個人想貪圖叔叔財產才騙他來上海的,不是嗎?」

阿文十分生氣,可這畢竟是醫院,而我現在的情況根本受不了其他的刺激,隻得讓人趕緊走。

果然,沈嵐還以為踩中了貓的尾巴,馬上跳了起來:

「我跟你說,我們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我可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你無權攔著我看自己丈夫的!」

我湊近了門口,卻聽見兒子拉著季澤,悄悄開口:

「爸,你信我,蔣子期他上輩子就是因為心臟病死的,這次肯定是他這個兄弟在隱瞞事實。」

季澤還沒來得及詢問原因,兒子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繼續轉移話題:

「我剛把自己的身家全部給他,再加上他父母留給他的財產,這可足足一百多萬呢。你想,從我們得到消息到這來,我們看到他了嗎?這肯定是他聯合醫院欺騙我們啊。」

一邊說著,兒子一邊將手裏的刀遞給季澤,嘴裏還囑咐道:

「爸,我們能不能拿到這筆錢,可就看你的了。」

「夠了,因為你是子期的兒子我才沒有動手,別太過分。」

阿文氣得握緊了拳頭,已然打算開始動用武力。

可這一幕卻反而讓他們誤以為是我已經死了,是阿文想吞下全部財產。

果然,季澤直接走在了走廊,抱緊了阿文的雙腿耍起了無賴:

「你這個殺人凶手,難道為了錢就要不擇手段甚至動手殺人嗎?」

隔著門,我清晰地看著似乎掌握全局的兒子,正得意地看著這一切。

我確實是犯了心臟病,不過我及時服了速效救心丸,並沒有危及生命。

所以以心臟病為由被送進醫院搶救這出戲,確實是我聯合阿文設計的。

我讓他堵在門口,不放任何人進來,就是為了等著他們露出馬腳。

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額外的驚喜,我的兒子也是重生的。

他知曉一切,前世他接回季澤,就是把他當槍使讓我心臟病發作。

借刀殺人,確實是個好手段。

可現在,我卻錄下了他所有的行為,關掉了錄像。

不知道把這些公開的話,他的婚姻會不會一帆風順,他公司的領導又會怎樣看他呢?

可是他已經是成年人了,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不是嗎?

這場好戲,總算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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