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老公結婚45周年的紀念日。
我精心做了一桌菜,等著老公回家。
可我沒等回他,卻等來他出軌40年的消息。
翻看著那個女人的朋友圈,我心如死灰。
原來他在外麵,不僅有個家,還有個兒子。
1
我一早就去買了很多老公愛吃的菜,今天是我們結婚45周年的紀念日。
他說好要回來陪我的,雖然已近古稀之年,但我們恩愛如初。
我精心做了一大桌子他愛的飯菜,等到晚上十點,他也沒回來。
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滿心焦慮,怕他出了什麼事。
我們早就已經是退休的年紀,可老公自己經營著一間小公司,一直還在工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等他晚歸,成了我的日常。
我心疼他這麼大年紀還要為了生活打拚,他卻說想給我和女兒最好的生活。
我走進他的書房,平時他工作忙,我很少過來打擾他,今天一直等不到他回家,突然想進來看看。
他說心疼我照顧家,書房從來不用我打掃,我天真的以為他純粹是心疼我。
直到我看見他的抽屜裏,有一部手機,那不是他平時用的那部,他業務多,有兩部電話也正常,我並沒有多想。
我剛想關上抽屜,手機的屏幕亮了,一條信息映入我眼簾,也觸及我的心底。
「親愛的,你到家了嗎?一想到你要陪那個黃臉婆,我就生氣!」
發件人備注是一個蓉字,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我顫抖著手,拿起電話,沒有鎖,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告訴自己別瞎想,可能是發錯了信息。
那是一個我不知道的微信號,聯係人隻有一個蓉,和一個兒子。
女人的第六感,讓我覺得這事根本沒那麼簡單,我點開那個蓉的對話框,裏麵的隻有剛才的那一句話,而兒子那個備注,沒有任何聊天信息。
我稍微放下心來,也許,這根本就不是我老公的手機,他對我和女兒,一直都溫柔體貼,我不相信他會在這個年齡,做出對不起我的事,畢竟風風雨雨走過的這45年,是很多夫妻做不到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愛,我們不可能走到今天。
可好奇心又驅使著我,打開那個女人的朋友圈,我的心又一次跌落穀底,那一條條秀恩愛的記錄,雖然沒有老公的正麵照,可我和他過了45年,別說是背影和側顏,就是一個影子,我都知道是他,最新兩條是今天的,第一條是下午她過生日,第二條是三個小時前。
「又要分別了,真是舍不得!」
配了一張牽手的照片,我十分確定她牽的就是我老公的手,因為那婚戒太過刺眼。
我不自覺地,早已淚流滿麵,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婚姻,難道就是個笑話嗎?
外麵的開鎖聲,讓我如夢驚醒,我慌亂地擦一把眼淚,把電話關機放到抽屜裏。
「方琴,你怎麼在我書房?」
鄭國宇滿眼慌亂地看著我,他的眼神,更讓我確信了他出軌這個事實。
我揚揚手裏的筆。
「我想寫點東西,一時找不到筆,正好你桌子上有一支。」
他看我神色如常,臉色也變好了,他說自己的飛機晚點了,手機也沒電了。
「對不起啊老婆,我不是故意回來晚的,但是我給你買了禮物。」
說著把一個盒子放在我手裏,那是我喜歡了很久的一條項鏈,可我此時看見它卻厭惡至極,因為那個女人的脖子上,也戴著一條一模一樣的,時間是兩個月前。
他歡喜地給我戴好,我看著他不再年輕的麵容,不禁有一瞬間的錯愕。
我們從大學到結婚生子,再到一起攜手的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懷疑過哪怕一次,他會對我不忠。
我心甘情願的為了他,放棄事業,養大女兒,照顧他的父母,時刻圍著這個家轉。
我沒有朋友,沒有交際圈,更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我得到了什麼呢?
「怎麼,不喜歡嗎?」
他滿眼期盼地看著我,我努力擠出一抹笑。
「喜歡,你買的我都喜歡。」
他絮絮叨叨地說,自己餓了一天,坐在桌旁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我在心底冷笑,他明明下午剛陪著那個女人吃過西餐,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他的演技這麼好。
我看著一桌子的冷飯,如果是以前,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他把飯重新熱一遍,可現在,我看見他都覺得厭煩。
我給他做飯這麼多年,每一餐都傾盡我所有的愛,可他怎麼能如此負我?
2
豆大的冷汗,從我額頭落下,我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是胃病犯了嗎?我去給你拿藥。」
鄭國宇衝進臥室,把我常吃的藥拿給我,我疼得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去。
我是被噩夢驚醒的,我看見書房的燈亮著,他坐在椅子上,拿著那個手機,笑得一臉寵溺,我知道,對麵的,一定是那個女人。
我忽然想起,他已經好久沒對我這麼笑過了?自從女兒5歲那年,他開了公司,就開始日夜忙碌,留給我的時間,少之又少。
雖然他在我麵前總是溫柔體貼,可仔細回想,他好像很少對我笑,或者說,對我的溫柔,也像是在敷衍。
一連幾天,他都在家裏陪我,說要彌補一下紀念日那天的晚歸,我卻提不起任何興趣,隻想找機會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天我在他的牛奶裏,加了雙倍的安眠藥,等他睡熟了,偷偷溜進書房。
婆婆忌日那天,他又出差了。
「老婆,今年媽的忌日,還得你和鄭好去,我公司那邊出點事兒,我得去平城一趟。」
平城是他公司的分部,也是那個女人所在的城市,我不知道他當初建這個分部,是真的有業務,還是本來就是為了方便見那個女人。
這已經是第二年了,連他媽的忌日都不去,因為他的孫子今天過生日,那孩子二歲了。
我那天直到天亮,才關上書房的門,把那女人近年的朋友圈都看了一遍,她記錄的都是大事。
比如兒子的成人禮,高考,畢業,結婚生子。
而我的老公,卻從來沒錯過任何一個跟他們母子有關的日子。
我看著陪我來祭奠公婆的女兒,她的二胎再有半個月就要出生了,我的眼睛酸楚難耐。
我那麼聽話的女兒,從小到大,父親對於她來說,就是個稱呼。
女兒五歲那年得肺炎,是我一個人冒雨帶她去醫院,孩子住院的一個星期,她的爸爸在迎接兒子的出生。
女兒高考那天,他的爸爸,在給兒子過13歲的生日。
女兒大學畢業,她的爸爸在給兒子辦成人禮,女兒生一胎那天,他在參加兒子的婚禮......
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女兒每一個重要的日子,他都不在我們身邊。
連公婆相繼離世,也都是我在操辦後事,因為他正忙著陪那對母子過各種各樣的節日呢。
我把手裏的酒,使勁摔到公婆的墓碑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盡心盡力孝敬的公婆,也早就知道那對母子的存在。
「媽,你幹什麼呢?」
女兒不明所以,無論他們生前還是死後,我都可以說是一個稱職的兒媳婦,就算他們臥病在床,我也從沒嫌棄過他們,端屎端尿的伺候,卻沒想到,他們也在騙我,我在那女人的朋友圈,發現一張公婆抱著孫子的照片,那應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我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我不能連累女兒,她馬上就要生了。
「沒事,媽隻是手滑了。」
女兒心疼地扶著我,她看出我的臉色不對,讓我回家好好休息,可我一閉眼,都是丈夫的背叛,哪能安心的睡個好覺?
養老院的電話打過來,我90歲的父親去世了,我瘋了一樣的往山下跑,可還是沒見到父親最後一麵,我後悔的癱在地上放聲大哭,這些年我隻一心一意孝敬公婆,不想讓丈夫有後顧之憂。
老父親不想讓我為難,主動要求住進養老院,這一住就是十五年,可憐他到最後,都沒見到我這不孝女一麵。
女兒已經哭成淚人,她想把我扶起來,奈何她的身子太沉重,鄭國宇的電話一直關機。
「我爸到底怎麼回事?關鍵的時候,他的電話怎麼總是打不通?」
我伸手打掉她的電話。
「不要給那個畜牲打電話,我不想看到他!」
女兒並沒有看出我的不一樣,她以為我傷心過度,胡言亂語。
一連三天,鄭國宇的手機都打不通,直到父親出殯那天,他才匆匆趕到墓地。
3
他痛哭流涕地跪在父親墳前,說自己不孝。
「方琴,真是對不起,我陪幾個客戶在山裏談業務,一直沒有信號,我......」
沒等他說完,女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爸你太讓我們失望了,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你不在,外公去世你又不在,什麼都讓媽媽一個人承受,你怎麼配做別人丈夫的?」
鄭國宇從來沒被這麼羞辱過,他起身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方琴,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沒大沒小敢和親生父親這麼說話?真是沒有教養。」
我的淚水已經濕透胸前的白花,我女兒是沒有教養,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人教,麵對如此沒有責任感的父親,還要忍耐孝敬!
「鄭國宇,我們離婚吧!」
他和女兒都震驚地張大嘴。
「媽,你說什麼呢?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想到要離婚呢?」
鄭國宇仍然不覺得他有錯,甚至開始對我一臉鄙夷。
「方琴,你是老糊塗了?就因為這點破事,要和我離婚?」
我回頭啪啪兩巴掌打在他臉上,我可以忍受他出軌,可以忍受他對我不聞不問,可他居然說我父親去世這是破事?可憐我父親一直待他如親生!
眼看著我們要大打出手,女兒挺著大肚子擋在我中間。
「行了,都少說幾句吧,這是在外公的墳前呢!」
鄭國宇這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主動開口道歉。
「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不過老爺子走了也好,省著遭罪了。」
我滿眼的憤怒,他爸媽癱瘓在床死的時候,他哭的死去活來,我爸走了就成好事了?
我到此時才意識到,我一心以為的良人,原來竟然如此薄情寡義。
葬禮過後,我想和鄭國宇攤牌,就悄悄加了那個女人的微信,不過五秒鐘,她就通過了,給我發了一個大笑的表情,像是在嘲諷我一樣,她迫不及待地給我發來語音通話。
「呦,終於被你發現了?我還以為,你要被蒙在鼓裏直到你進墳墓呢!」
她的話語裏,充滿著挑釁和嘲諷。
「黃臉婆,我等你發現,已經等了40年了,看見我的朋友圈了嗎?那都是為你記錄的。哈哈哈哈。」
我的指甲深深嵌進手掌,直到滿手的粘膩,我才感覺到疼痛。
「你怎麼能如此不要臉,做了別人的小三40年,還這麼狂妄?」
她不削地冷哼一聲。
「誰說我是小三?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不被愛的才是小三,鄭國宇這悲子愛的人隻有我林蓉,你不過是幫他生兒育女伺候爹媽的保姆而已,他什麼時候真正心疼過你?可他愛我,他說舍不得我去伺候他爸媽,這樣的活兒,就應該讓你這種家庭婦女去幹。」
我氣的全身顫抖,竟然不能反駁一句,這麼多年,我可不就是他鄭國宇的保姆嗎?
鄭國宇回到家,看我滿臉淚水,而那女人還在那邊得意的炫耀,我按下免提,笑著把電話湊到他麵前,我笑的一定慘極了。
「方琴,你知道嗎?被你發現鄭國宇出軌,我實在是太興奮了,隻可惜,你發現的有點晚,要是再早個幾十年,我就能多高興些日子呢!」
林蓉還在那邊自說自話,我恨的咬牙切齒。
「鄭國宇,瞞了40年,到底是你心狠,還是我愚蠢呢?」
他瘋了一樣的搶過電話掛斷,手足無措地想抱我,卻被我大力推開。
我忍不住的大吼。
「你給我滾,不要碰我,我嫌臟。」
我一遍遍的搓著手,想著這個睡在自己身邊45年的男人,居然躺在別人的床上,和她日夜廝守,我就覺得無比的惡心,甚至開始嫌棄自己,我可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