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宋初的第八年,他的白月光回國了!
糟糕的是,我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在僅剩的半年時光裏麵,我一直扮演著一個好情人的角色。
在他和白月光訂婚的當天,我死在初冬的大雪裏,無人問津。
當他找到我的屍體的時候卻瘋了。
我飄在空中,你不是不愛我麼?這又是為何?
1
宋初昨夜折騰的我有點狠了,以至於我渾身都是疼的。
手指都抬不起來。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床頭卻傳來手機的震動。
那是宋初的手機。
我艱難的拖著酸軟的腰,準備叫他,卻偶然瞥見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兩個字。
我如鯁在喉,眼眶忽然有些發酸。
宋初裹著浴巾,精壯的腰身裸露著從浴室出來。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少了幾分從前的溫柔。
【淺淺,我們斷了吧!】
我大腦轟的一聲,難以置信的動了動幹裂的嘴唇。
【你......你說什麼?】
宋初修長的手指還在扣著他襯衣紐扣,抬眸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清冷。
【我要訂婚了,以後我們就別再來往了。】
我如遭雷擊,身子難以抑製的晃了晃。
【是......方悅嗎?】
宋初有些詫異,卻並未否認。
我心如刀絞,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這麼多年,我還是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微斂眸子,自嘲的笑笑。
【原來我顧清淺的八年,竟然能值一千萬。】
宋初薄唇緊抿,把卡放在床頭,轉身欲走。
我顧不得自己未著寸縷,慌亂的起身拉住他的手。
【宋初,別走!】
作為一個情人,我敬職敬業,就連宋初都覺得我乖巧懂事。
可這一次,他的神色卻又幾分不耐煩。
【顧清淺,你別鬧了。】
掌心的溫度消失,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滴滴,攻略對象好感度下降。】
我如墜冰窖,整個人跌坐在床上,指甲狠狠的掐進肉裏。
房間裏歡愛過後的氣息還縈繞在耳邊,宋初輕聲呢喃撲打在耳垂上溫熱的呼吸似乎都還在。
心口劇烈的疼痛襲來,我忽然開始劇烈的咳嗽。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住了心臟,我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八年了,我跟在宋初身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如今對我好感度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僅剩百分之一。
我以為,我就要成功了!
就好像是一顆長在身體裏的心,被硬生生的徒手剝離。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宋初。
空蕩蕩的房間裏忽然響起了清脆的手機鈴聲。
【顧小姐,我是楊醫生,您今天有空的話來取下報告。】
他的語氣有些凝重,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我隻身來到醫院,等待醫生判我死刑。
這些年我身體越來越差,我一直以為我活不到宋初結婚的那天。
沒想到如今看來,我有幸能參加,隻是新娘不是我而已。
【下一位,顧清淺。】
楊醫生看我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憐憫。
【顧小姐,我這邊建議您還是住院治療。】
我搖搖頭,神情恍惚的看著那張紙。
胃癌,晚期。
嗬嗬,就連老天都站在方悅那邊的吧!
2
【阿初,我就說我沒事吧,現在醫生看過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耳邊傳來一道嗲聲嗲氣的女生,我下意識的抬頭。
我瞬間血液倒流,呼吸一滯。
站在我麵前的女生,眉眼彎彎,身著淡粉色及膝公主裙,精致的像一個瓷娃娃。
而她笑顏如花的挽著的男人,正是宋初。
我的心隱隱抽痛,毋庸置疑,對麵的人正是宋初的白月光,也是他的訂婚對象,方悅。
大抵是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我,宋初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詫。
【你怎麼了?】
宋初眉頭微皺,語氣有一絲擔憂。
我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診斷書,眉眼有些閃躲。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厲害。
對麵的女孩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眼神中帶著一絲濃濃的敵意。
【顧小姐,這些年,謝謝你替我照顧阿初。】
她的眉眼帶著一絲挑釁,我如墜冰窟。
原來這些年我是宋初地下情人的事情,人盡皆知。
嗬嗬,宋初從未想過給我名分,就是為了她吧?
說到底,我終究隻是一個替身,如今正主回來了,我也該騰位置了。
我的指甲死死掐著掌心的肉,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淡無奇。
【宋先生,方小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們兩人素未謀麵,可又莫名其妙的兩人都知道對方。
宋初緊抿嘴唇並未說話,那深邃的眼神透著幾分高深莫測。
剛擦肩而過,方悅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小姐,想必你也聽說了,我跟阿初就快要訂婚了,往後,我會好好照顧阿初的。】
話中有話,她是在警告我往後別再纏著宋初了。
我無聲的勾了勾唇,佯裝鎮定的往前走。
醫院走廊上的消毒水味太濃烈,嗆得我喉嚨發癢,止不住的咳嗽。
胃裏一陣翻江到海,我扶著牆邊,難受的眼淚都下來了。
原來失去一個人的感覺,是這麼的痛!
比起病痛帶給我的折磨,這般鑽心蝕骨的痛才讓我難以忍受。
我咳的肺都要咳出來了,點點殷紅從嘴角溢出,意識都有些渙散。
八年前,我參與了係統的攻略任務。
初來乍到,晚上被一群小混混圍追堵截,意圖不軌。
宋初見義勇為,隻身與歹徒殊死搏鬥,救下了我。
從此,宋初便入住我的心中。
我對他熱辣滾燙的一見鐘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係統攻略對象本不是宋初,是我強行要求更換的。
我明知他心中有個白月光,會跟我在一起也隻是把我當替身而已。
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喜歡他,對他的愛猶如飛蛾撲火。
係統哀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看看這事兒整的,白瞎了這些年的積分,眼瞅著就要成功了。】
我的嘴角閃過一抹苦澀的笑,身體像是喝了咖啡一般,苦的發疼。
宋初對我好感度隻差百分之一,我滿心歡喜以為他就要娶我了。
原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終歸是我,敗給了現實。
3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身體所有的力氣像被抽空。
我癱坐在沙發上,眼淚開始無聲的往下流。
這個房子裏處處都是宋初的影子,八年間的甜蜜記憶揮之不去。
我決定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
許是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太過認真,宋初何時出現在我身後我都毫無所覺。
冷冽的帶著幾分嘲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你怎麼......會回來?】
我有幾分驚訝,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這個時間,他不陪在方悅身邊,跑來這裏做什麼?
宋初一把將我拉進他的懷裏,熟悉的氣息湧入鼻尖,我眼眶有些發酸。
【宋初,你這是何意?】
既然已經決定分開,為何又要這般糾纏不休。
【你要背著我到哪裏去?】
他的聲音十分清冷,跟在他身邊八年,我深知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心中酸澀不已。
【宋初,不是你說要斷了?這是你的房子,我自然是要離開的。】
【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走的?】
宋初一把將我按在床上,如同一頭暴躁的雄獅。
他溫熱的呼吸撲到在我的脖頸處,我不適的別過頭。
【顧清淺,你竟然敢躲?】
像他這種身處雲端的人,自然是接受不了旁人忤逆他。
宋初沒了往日的溫柔,雙眼猩紅的像是在看一頭獵物。
我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身體又開始隱隱作痛。
毋庸置疑,作為情人的這八年,我聽話乖巧的形象早已在宋初心中根深蒂固。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抵觸他,終於徹底點燃了宋初的怒火。
他不管不顧的傾身上前,動作粗暴,咬牙切齒的在我耳邊道:【顧清淺,你這麼著急要走,莫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
這話像是一根針狠狠紮進我的肉裏,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氣。
胃裏再次湧上一陣不適,我輕輕推了推他。
【宋初,我不舒服。】
宋初手上的動作未停,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顧清淺,跟我在一起,什麼時候讓你不舒服了?】
身體確實很不舒服,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撒腿就往洗手間跑。
【嘔......】
我今天都沒吃東西,胃裏什麼都沒有,吐得我一陣眩暈。
這具身體已經很糟糕了,隻是我自己一直在負隅頑抗而已。
我抬頭看著鏡子裏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幹枯毫無血色的自己,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個高傲如金孔雀一樣的方悅。
嗬嗬,雲泥之別的兩個人,我拿什麼跟人家爭?
門口傳來劇烈的響動,宋初終於破門而入。
嘔吐如今於我而言,似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可是卻嚇壞了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