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最愛我的那年我渣了他不告而別。
三年後他成為京圈新貴,強行娶了我。
所有人都說我命好,說我是他最疼愛的白月光,沒人知道每天晚上他都會帶著不同的女人住進我們的婚房。
江盛挑釁的看著我【恨麼?可這都是你該承受的!】
直到我檢查出胃癌中期。
我解脫了。
他卻瘋了一樣為我遍尋名醫,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不想活了。
1
江盛強行和我結婚的第三年,他在外麵包養了一個情人,比我聽話比我漂亮。
他們活得瀟灑肆意,而我卻一腳踏入了地獄。
我確診了胃癌晚期。
【你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後續治療,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醫生的話猶如最後通牒。
我握著檢查報告,走到江盛的公司樓下。
我想尋求他的幫助。
可我從來沒有來過他的公司。
【女士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我沒想到去見自己的老公,還需要預約。
【不好意思女士,沒有預約的話,我這邊是無法為您安排見麵的。】
我垂下頭,看著通訊錄裏的老公二字,手指輕顫。
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我們已經有五個月沒有通過話。
我不知所措,抬頭看著四周,和一個人的視線對上。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字——蘇晴。
蘇晴是江盛的秘書,同樣也是江盛的情人。
兩人暗通款曲兩年之久。
我早就知道,卻隻能裝不知道。
我下意識避開她的視線,她卻肆意迎了上來。
【請問您是林芊芊林女士嗎?】
我不是。
我不想承認。
我沉默著,並不答話。
【您好,我是蘇晴,江總的秘書,之前在江總的錢包夾層裏看到過您的照片。】
【您是來找江總的嗎?您可以跟我上去,我帶您去。】
我下意識將檢查報告揉成一團,我不想和蘇晴有任何交集。
此刻卻不得不點頭。
江盛的公司大的驚人,我被蘇晴帶著上到了十七層才停。
她至始至終都是笑臉相迎,如果不是和江盛搞在一起,確實是一名合格的秘書。
【林女士,麻煩您稍等,我先去......】
辦公室傳來一聲怒吼。
【滾出去!】
一個男人顫顫巍巍逃了出來。
蘇晴朝我笑了笑,抬手喚來一名員工,對我解釋:
【江總可能有事情需要我處理,我先進去一下,您稍等。】
我坐在會客室,員工端來的熱茶正冒著熱氣。
我的心卻越來越沉。
蘇晴沒有出來,進來的還是那名員工。
她上前賠笑:
【女士不好意思,我們江總正在氣頭上,蘇秘書進去很快就會沒事了,麻煩您再等等。】
【江、江總脾氣很差嗎?】
我下意識開口詢問。
員工看了看門外,連連點頭。
【我們江總之前脾氣還算好,隻是這兩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脾氣暴漲,多虧了蘇秘書,我們的日子才好過些。】
是啊。
我就知道蘇晴對他而言,是不一般的。
我向來不會安慰人,還經常惹他生氣,從來不會在他生氣時服軟。
這也是為什麼向來生人勿近的江盛能容許蘇晴站在他身邊的原因吧。
我苦笑了一聲。
茶杯裏的水喝完,也沒見到江盛的身影。
他們兩人在裏麵忙什麼?
我想,我在江盛這裏尋求不到幫助了。
他們可能不想別人打擾。
我拿著蜷縮成一團的檢查報告,起身就走。
卻和剛剛出來的蘇晴撞了個正著。
【哎呦。】
蘇晴痛呼出聲,腳踝處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對不起卡在我的嗓子還未出聲,就見到一個身影已經先我一步,將蘇晴打橫抱起。
順帶掃我一眼,毫無任何感情地照例詢問。
【你來幹什麼?】
2
我愣在原地。
看著江盛貼心的為蘇晴處理傷口,酒精、生理鹽水、創口貼,通通上陣。
他的手法專業又輕柔,似乎曾經上演了無數遍。
我看著他的手,想到從前我扭了腳,他也是這麼慌張。
隻是那時的手法過於笨拙,貼創口貼的手一下下摩擦著我的傷口,直到現在都疼。
【啞巴了!】
江盛猛地一吼,我被他嚇得一顫。
哪怕我們之前的關係再緊張,他也不會吼我。
【我......】
蘇晴倒吸一口冷氣,江盛緊張的語氣驟減。
【疼嗎?】
蘇晴搖頭,紅著眼睛向我道歉。
【對不起江夫人,我剛剛在和江總處理事情,沒顧得上您,出門時太著急忘了看人,嚇到您了吧?】
蘇晴語氣誠懇,我卻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江盛緊皺著眉頭,也沒看我一眼。
我沒管蘇晴的道歉,隻是看向江盛,一字一句:
【我有事找你。】
江盛把蘇晴的鞋子遞過去,像是我不存在一樣對蘇晴開口:
【你跟她道什麼歉,該道歉的人不是你。】
蘇晴囁嚅著還想再說什麼,江盛卻將她再次抱起,坐在總裁椅上。
他輕揉著摸著蘇晴的頭,語氣也是近幾年我從未聽過的溫和。
【一會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這話,也對我說過。
他似乎終於想起了我,轉頭沒好氣的質問。
【撞到人不會說對不起?】
【我有事找你。】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一觸即發。
誰也不肯退讓,誰也不肯服軟。
蘇晴從總裁椅上顫巍巍站起,伸手抓著江盛的臂彎。
【江總,江夫人等了您很久,您......】
蘇晴的話被江盛打斷。
【她算哪門子江夫人,我有說過她是江夫人嗎?】
蘇晴不敢再吱一聲。
狀似乖覺地抓著江盛的袖子,看向我的眼神卻滿是得意。
同樣身為女人,我怎會看不懂她的算計,我怎麼看不出她眼裏對江盛的愛意和對我的敵意。
可我低估了她。
我以為她隻是一名不合格的秘書。
沒想到她還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她狠狠抓住了江盛需要一名乖巧聽話的女人的時機,拚命的向上攀爬。
借著我不肯低頭的骨氣,踩著我的肩膀,睡在了江盛身邊。
從我進到公司的那刻起,她就已經開始布局。
她算準了一切。
我嗤笑一聲,看著江盛。
【我有事找你。】
我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
江盛依舊不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
檢查報告被我在手心反複揉捏,直到碎屑灑落。
【沒事了。】
我泄了氣,瞬間覺得好像沒什麼事情需要找江盛幫忙了。
我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種打擾。
他不承認我江夫人的身份,我也懶得反駁。
我對不起我的主治醫師,我無法和我的家人商量。
我沒有家人。
我也......不想活了。
隻是江盛,我隻希望屆時你看到我的屍骨,不會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言一行。
3
剛到家我就跪在馬桶前嘔吐不止。
連著胃裏的苦水和淚水,一並吐了個幹淨。
我不知道我和江盛怎麼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我們之前明明那麼相愛。
我借著泛光的淚水,看到校園時期的江盛。
那時的江盛還是一個開朗的少年郎。
他學習極好,長得也帥,抽屜裏的情書往往都是滿了又滿。
我也喜歡他。
我的喜歡,向來不會藏在心裏。
我對他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出現在他的麵前。
含著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將我手中遊樂場的門票遞出去。
【喂,江盛,我喜歡你,你要是也喜歡我,不如和我出去玩吧?】
少年的江盛溫柔極了。
他紅了臉。
卻還是耐著性子向我道歉。
【對不起同學,我那天有事兒,去不了。】
他就連道歉也不會拂人麵子。
我愛慘了他。
我怕他被別人搶走,怕他喜歡上別人。
於是我天天出現在他麵前,天天去找他玩。
【你周六沒空,周日沒空,周一周二周三周四,我都可以等!】
我追不到人誓不罷休。
江盛逐漸不再臉紅,並且應邀我的約會。
那會兒的江盛會在摩天輪最頂層的時候,主動吻我的臉。
他主動向我告白。
他說:【告白是要男生來的。】
那次,他的臉沒紅,我的臉卻是通紅。
白皙中的紅,好看極了。
淚眼朦朧間,我好像看到了江盛的身影。
他沒有穿那一身白色的襯衫,而是一身西裝。
我揉了揉眼,胃裏翻滾的疼讓我半天看不清楚。
我甚至分不清現在是回憶還是現實。
隻是我想那個白襯衫的少年了。
我好想那個隻會對我溫柔的少年郎。
我含著笑意,朝他伸手。
【江江,我好想你。】
江江,是我之前追他時,為了看他紅著的臉,故意起的昵稱。
江盛的腳步明顯頓住。
他停了半刻,才上前將我抱起。
我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是蘇晴的同款。
我開始掙紮,厭倦地皺著眉頭。
【起開,放我下來,你不是我的江江!】
4
他不顧我的反抗,粗暴的將我扔在床上。
胃裏翻江倒海的疼。
我忍著惡心,整個人瞬間清醒。
我怒目圓睜。
【你是不是有病!】
自從他將蘇晴帶進我們婚房的那天起,我就一個人搬來了郊區的房子。
他向來不喜歡郊區,他嫌偏。
他說他賺了錢,就該住最豪華的市區。
那今天呢?
他是來替蘇晴報仇的嗎?
江盛的臉鐵青,半天才問出一句:
【找我什麼事兒?】
我被他問得發懵。
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的語氣更加不耐煩。
【我問你白天找我什麼事兒!】
我盯著他,想從他的眼中看出半點關心。
可是沒有。
沒有。
全是不耐。
我笑出了聲。
【來為蘇晴抱不平?】
【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的江總竟然會為了一個小三來質問我,她有什麼資格?】
我語氣強硬,半點不讓。
他呼吸變得粗糲。
一字一句:【你不該道歉?】
【她活該。】
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刻薄,用在了蘇晴身上。
【錯的人是你。】
我順著他的話。
【是,錯的人是我。是我不應該去公司找你,是我不應該打擾你們,是我不應該和你結婚。】
【我們離婚吧。】
我平靜的看著他,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
他終於忍無可忍,大力脫下西裝撕扯開我的衣領,將我按在身下。
【林芊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離婚。】
【唔......】
我的話被完全堵住。
唇上輾轉反側的碾壓讓我喘不過氣。
我死命地拍打他的肩膀,卻被他抓的更緊。
他聲音沙啞又淩厲十足。
【林芊芊,你就是死,也別想逃脫我的手掌心。】
我放棄了掙紮。
是啊。
我快死了。
我還有什麼好折騰的。
與其孤獨的死,不如讓他也為自己妻子的死加一把力。
可我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江盛,你從前不這樣的。】
【我之前的江江,從來不會這麼對我。】
我看著天花板的吊燈,聲音哽咽。
江盛停止了動作,趴在我的頸間重重喘息了良久。
【芊芊,你別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不行。】
我想也不想,拒絕的幹脆。
憑什麼你背叛我背叛的幹脆利落,卻在我快死的時候回心轉意。
【我恨你。】
江盛起身和我怒目而視,兩兩相望間隻有說不清的埋怨和憤恨。
他狠狠踹了一腳房間門。
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