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見了一個男人陪著我的妻子做產檢。
可是結婚七年,她都沒讓我碰過,又哪來的孩子?
我愛了這個女人七年,她不僅給我戴綠帽子。
還讓我頂替他的初戀男友當人質,想讓我死在綁匪手裏。
終於。
我死了。
死後,我的屍體被做成標本放在東南亞展覽,內臟被挖空銷往世界各地。
她在一次和初戀男友旅遊時,看到成為標本的我。
徹底瘋了。
1
我和寧芯結婚七年。
她成日在外麵花天酒地,包養男大學生。
以至我們不和的傳言越演越烈。
但隻有我知道,那不是男大學生。
而是她的初戀男友。
早先我因為愛她甘願入贅為婿。
婚後我也幾乎用盡所有的招數討好她,但最終也沒能在她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我苦笑一聲。
在等待就診之餘還在死死盯著兩人的雜誌周刊。
卻在恍惚抬眼的瞬間,雜誌上的兩人成了真。
寧芯的身邊,正是和她鬧緋聞的初戀男友——趙覺明。
我心如刀絞。
可我猛然警覺。
兩人所處的,正是產檢室外。
我的老婆懷孕了。
但孩子不是我的。
結婚七年,我隻有睡地板的份,從來沒碰過她一根手指!
我呼吸愈發急促。
緊緊盯著兩人,雙手緊握怒目圓睜。
2
趙覺明的手一下下撫摸著寧芯看起來還不太凸顯的肚子。
兩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刺的我雙眼通紅。
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我再也忍受不住。
強行壓著自己的怒意,大步上前攔住兩人去路。
死死盯著寧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質問。
【寧芯,你居然背著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我嚇了一跳。
寧芯臉上溫和的笑也瞬間轉為厭惡。
不耐的情緒越來越濃。
【你來幹什麼?】
【有事沒事?沒事就滾,別擋道!】
她像是訓斥一隻哈巴狗。
我的腳一動不動。
【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
憤怒讓我紅了脖頸。
胸腔內的怒意讓我的情緒逐漸失控。
趙覺明卻是一副坦然模樣。
他單手插兜,一手挽著寧芯,看著我的眼神盡是鄙夷。
【老婆,這就是你家那個廢物?我還以為多體麵呢,沒想到就這貨色?】
趙覺明看著我,居高臨下。
【我要是你,我就趁早滾蛋,看著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在產檢,你也有臉承認自己被綠?
見過躲綠帽子的,還沒見過爭著搶著要帶綠帽子的。】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寧芯似乎見我可憐,大發慈悲的回答:
【是,我是懷了覺明的孩子,這孩子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結婚七年,我壓根沒讓你碰我,所以你也別想著接盤給孩子當後爸。】
寧芯說完,一雙眼睛上下掃了我一眼,作勢要吐。
【也不看看自己的窩囊樣,你不會真以為你這隻癩蛤蟆能娶到天鵝吧?我呸!覺明才是我的老公。】
寧芯貼著趙覺明的身子越來越近,兩人你儂我儂,互相親了一口才再次警告我。
【和你結婚,純屬是被逼的。
我警告你,陳千,做贅婿就要有做贅婿的自覺,你最好別往我眼前湊,否則你就等著收離婚協議吧!】
寧芯眉頭緊皺,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怒斥我。
可我一句話也聽不清。
耳中是一陣陣的嗡鳴。
我隻能從她的表情中察覺到噴薄欲出的惡寒。
是啊。
她惡心我。
我冷笑一聲,打算轉頭離開。
因為我正眼前一黑,成日不退的高燒讓我的身子不堪重負。
我不想倒在兩人麵前。
可這一瞬間。
我聽到了趙覺明在喊我。
【陳千。】
我停下腳步,等著他的下文。
3
【忘了告訴你。】
趙覺明悠哉遊哉。
一雙眼睛瞪得極大。
似乎要將我的難堪一覽無遺。
【芯芯我會替你照顧好的,你放心。畢竟除了前三個月,我們還有後麵的好日子,不像你,結婚七年還......】
我氣的拳頭緊握,對準趙覺明的臉就是一拳。
砸的他悶哼一聲。
用舌頭碰了碰臉頰,指著我的手正發著力。
可沒等趙覺明說話。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卻搶先占滿我整個腦海。
寧芯憎惡的語氣絲毫不假思索。
【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我的男人?我警告你陳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趁我沒發火前,滾!】
最後的滾字擲地有聲。
比起被寧芯打了一巴掌的疼。
她為了別的男人打我的痛卻更讓我痛徹心扉。
我像個落水狗一樣落荒而逃。
我的燒好像退了。
被寧芯的一盆冷水徹底澆透。
我隻覺得猶如身處數九寒天,渾身發冷。
手中酒瓶的酒一瓶空了一瓶。
卻怎麼喝也喝不醉。
他們都說酒精才是麻痹神經最好的解藥。
可為什麼我越喝。
在產檢室前上演的一幕幕,就越是清晰的在我的眼前一遍遍上演。
我要的。
明明不是這個結果。
可能是酒太烈的緣故。
我鼻子一酸,淚水從臉上劃過。
其實我和寧芯,也相愛過。
八年前我家裏還沒沒落,我也是大企業的豪門公子。
家的財力甚至比寧家還要強悍幾倍。
可惜家道中落。
父母遭受不住巨變,跳樓自殺。
那時我傷心欲絕。
以為前途無望,人生渺茫。
可那個時候。
是寧芯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
那段時間,寧家收留了我。
他們讓我呆在寧家,囑咐寧芯好好陪我。
寧芯溫柔極了。
每次當我一想到父母雙亡就忍不住痛苦時。
寧芯都會緊緊抱著我。
正是這種強有力的擁抱,讓我覺得人生還有希望。
那段時間寧芯的所有時間都用來陪我。
我們一起吃一日三餐。
有時寧芯高興,還會親自下廚,給我做我喜歡的糖醋魚。
我最愛寧芯的糖醋魚。
也最愛寧芯。
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
那時候的我。
無比慶幸父母那時讓我和寧芯訂婚的決定。
我甚至是不敢想象。
如果那段黑暗的日子裏,沒有寧芯的陪伴。
我又該何去何從。
於是在父母身亡的一年後。
我和寧芯順利的結了婚。
哪怕是入贅寧家。
我也心甘情願。
我願意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寧芯。
包括我父母留下的產業。
這是寧家產業的一半有餘。
寧芯在簽了合同的那天高興壞了。
她朝我小跑而來。
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小口。
這讓從來沒有和女生親密接觸過的我瞬間通紅了臉。
我的心臟直跳。
從那一刻我就發誓。
我要對寧芯好。
我要把我所擁有的一切,全部給她!
可我除了那些產業,再無其他。
我沒有經商的能力。
我也沒有超凡的才能。
我太廢物了。
廢物到給不到寧芯她喜歡的東西。
廢物到寧芯開始對我一點點失望。
直到她不再愛我。
我在知道這件事情時。
我害怕的手都在抖。
我接受不了寧芯的不愛。
我接受不了她的離開。
可我無能為力。
我隻能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出現在雜誌周刊上。
我隻能默默吃醋。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
寧芯懷上了趙覺明的孩子!
現在看來。
我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她說她和我結婚,完全是被逼的。
我想,她愛的人,隻有趙覺明吧。
我嘲笑自己的愚蠢,笑得臉上發酸。
眼中的淚卻無休止的一滴滴往下砸。
直到我將要被酒精麻痹的昏昏欲睡時。
寧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4
我唾罵了聲喝酒誤事。
竟然還能看到寧芯來主動找我。
是我太醉了,喝出了幻覺。
她的聲音依舊如往常一樣清冷。
【陳千。】
我盯著她半晌,才察覺寧芯真的來了。
我連忙扔下酒瓶,下意識將酒瓶藏於身後。
寧芯不喜歡我喝酒。
可寧芯沒有半點在乎。
是啊。
她不在乎。
我借著酒勁,看向寧芯。
【寧芯,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反正你也......】
我看向她的肚子。
將所有的委屈通通往肚子裏咽。
【不如,我們離婚吧。】
我佯裝輕鬆,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麵。
但寧芯沒同意。
她伸手理了理我額前的碎發。
用我看不懂的眼神循循善誘。
【陳千,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是我救了你,你欠我的,你得還。】
我點頭。
【你想我怎樣?】
她對我的反應滿意極了,淡漠的嘴角也揚起笑意。
【我想讓你替覺明去坐牢。】
【三年,三年而已,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的聲音誘惑極了。
好似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隻要我同意,她就能立馬屬於我。
可我知道。
這是毒藥。
似乎是怕我不答應,她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還是說,你想狼心狗肺,將我的幫助拋諸腦後?】
【陳千,你可考慮清楚了,隻要你去坐牢,我們之間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否則......】
她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
我就已經閉上眼睛大喊一聲。
【我去!】
5
不出意外,我入了獄。
入獄第一天,我就被分配到了一個牢房。
牢房是十五人大通鋪。
在我剛剛入獄時,他們看向我的眼神,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視若無睹,當沒看到。
徑直走到一個空著的席位上坐下。
然而,在我還沒坐下的瞬間。
就已經有一個人朝我走來。
抬腳朝著我的腿就是猛地一踹。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發出的清脆聲。
疼的我呲牙咧嘴,立馬倒在地上蜷縮起來,顫抖不止。
踹我的人看上去凶神惡煞,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道上規矩,進了牢房第一要務,就是給我們老大磕頭。】
似乎是不解氣。
他彎下身子狠狠拽著我的短發,強行將我的頭顱往地上磕。
【到底是誰特麼給你小子的膽子,竟然敢無視我們老大!你想死是嗎!】
我的小腿疼的渾身發顫。
頭卻被人控製著砸在地麵。
粘稠的鮮血染上泥汙,一下下往皮膚裏滲。
我整個人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
旁邊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
其中有不少人提議。
【老大,我看這小子愣頭青一個,不如我們給他開開葷?】
【是啊?不開葷我看是學不了乖!】
所有人都在等著坐在床上的人發話。
我的心裏卻一陣發毛。
我不知道什麼是開葷。
可我知道,迎接我的,將是我監獄裏折磨的開始。
他們的老大似乎是點了頭。
一群人一邊抬手捏著自己的指關節嘎吱作響。
一邊朝我的麵前一步步靠近。
哪怕我被按壓著趴在地麵。
我也能感受到來勢洶湧的危險。
他們將我整個人踹到在地。
先是一陣拳打腳踢。
在我吐出一口鮮血嘔吐不止時,他們這才嗤笑一聲。
【看來是要死咯。】
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加腥風血雨的暴虐。
這哪裏是欺壓。
這簡直就是不顧死活的群毆。
我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了位。
我的眼前逐漸開始發黑。
就連呼吸都變得脆弱不堪。
就當我以為我即將要閉上眼睛再也醒不來時。
一聲猶如木門生鏽的聲音將我從昏迷的邊緣拉回。
【把他衣服扒了。】
我立馬睜開眼睛。
怒斥著這群人。
監獄裏的撿肥皂事情我聽說過!
可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被他們翻了個麵,正麵朝上看著頭頂空蕩蕩的天花板。
也包括他們所謂的老大。
他們的老大長得一般。
隻是一雙眼睛十分攝人,此刻正泛著寒芒,看得我從靈魂深處打了個寒顫。
【你、你要幹嘛!】
我下意識後退。
可我的身體卻被桎梏動彈不得。
隻能死死設防。
雙拳難敵四手。
我被一夥人徹底扒光。
我瞬間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炙熱的審視。
我甚至能聽到老大發出的口水吞咽聲!
我的牙齒開始發顫。
我此刻徹底怕了。
我後悔了。
我不該答應寧芯。
我愛她。
可我好怕。
【求你。】
我幾近哀求。
希望這個所謂的老大能繞我一命。
可我的哀求在他眼裏。
仿佛滿足了他變態的欲望般。
他的眼睛一亮。
冷哼了一聲。
【別怪我,我也是聽人安排,對你特殊照顧,要怨,就怨你得罪的人吧!】
話落。
絲毫不給我半點掙紮的機會。
我的身體再次被翻了個麵。
前所未有的痛感令我四分五裂。
6
那日之後。
我在監獄裏的日子生不如死。
他們對我動輒毆打。
哪怕我跪地求饒,他們都毫不吝惜自己的拳腳。
他們一聲聲的唾罵我是個廢物,說我是個敗類。
監獄長見到也視若無睹。
牢房成為了法外之地。
人格上的侮辱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畢竟不疼不癢的事情,我根本不會在意。
隻是不知道是誰提到了寧芯。
他們知道了我身上發生的一切。
他們開始嘲笑我綠帽男的身份,他們嬉笑怒罵。
一聲接著一聲的舔狗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神經。
終於我開始反抗。
我在牢房裏歇斯底裏的嘶吼。
我想說我不是綠帽男,我不是舔狗。
我隻是沒有得到寧芯的愛。
我隻是沒有好好留住寧芯。
於是我發了瘋的開始朝每一個罵我綠帽男的人橫衝直撞。
我要向他們證明。
我不是廢物。
可我太弱了。
我一個人根本打不過他們十四個人。
每一次的掙紮換來的都是前所未有的群毆。
他們用腳踩在我的頭上,迫使我隻能側著頭呼吸地麵的腐臭。
他們高聲命令著:
【你說啊,你說你是綠帽男,你是男人的恥辱,你不配為人!你快說啊!】
他們猙獰的臉深深烙印在我的眼中。
我咬緊牙關。
卻一聲不吭。
我是人,我不是男人的恥辱!
於是我換來的,是更強有力的毆打。
直到我被打到肝臟破裂,失血性休克。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令我整個人徹底麻木。
以至於在被搶救過來之後。
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開始聽之任之。
他們願意打我,那就讓他們打。
他們罵我綠帽男,那就讓他們罵。
反正我被打得次數太多了,我早就練就出了抗打的本事。
反正我、確實被戴了綠帽。
我開始將全部的重心放在好好改造上。
我要出獄。
我一天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繼續呆下去。
我要出獄!
在經過無數次的傷口愈合又崩裂後。
我總算因為在監獄裏表現良好,被提前釋放。
兩年的牢獄之災。
讓我徹底清醒。
出獄之後我隻有一個目的。
和寧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