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儒並不算愛豆,不用靠粉絲賺錢,所以對於粉絲,他也可以不負責任地輕易甩鍋。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了,畢竟我真的愛過你,我現在隻想和朵朵還有小花過平淡的日子。”
在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我和趙江儒終於還是領了離婚證。
沒有打官司,心照不宣的情況下,我帶走了小花。
再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胡子拉碴,一臉的憔悴。
我不知道他是真心悔過而變得頹廢還是因為沒有我的照顧變得不修邊幅。
當他對我說,想要明天去接女兒放學的時候,我的心中警鈴大作,我對他並不信任。
“我也是小花的爸爸,我隻是想盡一些當父親的責任。”
“但你從來沒有去過學校,你不知道要在哪裏等她放學,不知道她幾點鐘會出校門,不知道她的課業情況......”
我說了很多很多,直到趙江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
“我想多了解你的生活,想和你重新開始。”
我本以為我聽見這些話會感動,會感覺到他對我的一絲悔過,和對我的一點愛意。
但我的心很冷,甚至能透過這些虛偽的話,看出他隻不過是想打感情牌讓我繼續回去當菲傭。
“我是她的爸爸,我有權利去接她。”
我拗不過趙江儒,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他去接小花。
但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於是在他該去接小花的時間偷偷躲在學校附近。
下課鈴打響,我看著小花從大門走出來但是遲遲不見趙江儒的人影。
好幾分鐘過去,小花乖乖在門口等著,不停張望。
我心急如焚,拿出手機打電話問趙江儒為什麼沒來。
在他接通電話的同時,我看見他急匆匆跑來校門口,把小花拉到身邊。
電話裏他喘著粗氣,無所謂地說。
“下午和同事打台球忘記時間了,但我想到了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我馬上帶她回來。”
小花和朵朵是我最後的寄托,我聽著趙江儒無所謂的態度,急得眼淚直流。
“你要是不是真心想來接小花,你可以不來。”
“你誤會我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還急得闖了好幾個紅燈。你這樣讓我很傷心。”
趙江儒委屈巴巴的聲音讓我倍感疑惑。
我說的這些話難道比他當初說的那些傷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但我不想多說,隻急著讓他帶小花回來。
我跟在他們身後,趙江儒路過花店買了一束花,給小花買了巧克力蛋糕。
我走小路先一步到家。
趙江儒假裝神秘地將那束花遞到我的麵前。
“爸爸,不要!媽媽對花粉過敏。”
趙江儒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小花則用力地拉著趙江儒的手,讓他把花拿遠一點。
“額,我不知道。小花,蛋糕很好吃吧,你把巧克力蛋糕給媽媽吃一口好不好,跟媽媽分享分享。”
趙江儒想轉移話題。
“媽媽討厭吃巧克力,媽媽喜歡草莓味。”
趙江儒徹底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原來在他的眼裏我對他來說是那麼陌生,以至於我的口味,我對花粉過敏這種事都不知道。
“我明天再去接小花!”
趙江儒落荒而逃。
後來每當我開口想讓他不要去接小花的時候,他都會說我工作忙,想體諒我,替我分擔。
但他不知道我每一次都會跟在他們身後。
時間久了,小花變得和他親密了一些,他也再沒有遲到過,我也就放心下來,沒有再跟著。
但,很快就出意外了。
正在直播的我突然接到醫院的急診電話。
“你好是趙月的媽媽嗎?你女兒被車撞了,現在大出血,血庫的血不夠,孩子爸爸的血型不匹配,你快來醫院抽血化驗。”
我的腦子轟隆一下炸開,嗡嗡作響。
我瘋了一樣尖叫著跑出家門,左腳穿著拖鞋,右腳光著腿。
我很快攔到出租車趕到醫院,抓著醫生帶我抽血化驗。
血型匹配,抽了足夠的血量後我癱坐在地上。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就快要從嗓子跳出來。
趙江儒站在我麵前,安慰我。
“會沒事的。”
我瞪大眼睛看他,為什麼他能這麼平常地說出這種無關痛癢的安慰我的話。
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站起來就對著他的下麵踹了一腳,他痛的直接倒在地上。
“我跟你沒完!為什麼要害我的女兒!你還有沒有心!她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我恨你!我要殺了你!小花如果出事,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衝過去扯趙江儒的頭發,嘴狠狠咬他的皮肉。
我哭的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眼睛,我隻能靠本能對他拳打腳踢。
小花是我的希望,這一瞬間,我感覺我快要抓不住我的救命稻草了。
醫生和護士衝過來攔我。
“你幹什麼!你要對我兒子幹什麼!”
趙江儒的媽媽衝過來要和我扭打,被實習護士攔下來。
“你敢動我兒子試試,你女兒的命就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嗎!你要是敢傷著我兒子,你那隻破貓,信不信我剁了喂狗。”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
為什麼要奪走我最在乎的東西。
我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眼淚把精致的妝容糊成一團,我真的好累好累。
“小花你出事,媽媽也不活了。”
我一邊哭一邊喃喃自語,這時候的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而後我爬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