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死後,小叔子總有事沒事的偷窺我,
而我的婆婆,總惦記我老公死後那點賠償款,
更奇葩的是婆婆說他們祖上有規矩,老大死了老大的媳婦就應該嫁給小叔子。
我冷笑,你這是為了那點賠償款不外流
1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婆婆會在老公的葬禮上打我。
【啪。】
【江城的賠償款呢?你這個喪門星是不是想私吞?】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空蕩無人的殯儀館。很多人看著我竊竊私語,有的人在議論我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媳。
偏偏我的身份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分辨什麼。
【媽,我們回家說不行麼?】我老公因為工廠出事突然就沒了,我剛給老公入土為安,親親朋友還沒走呢。
可婆婆絲毫沒注意到這些她隻想要她的賠償款。
【我告訴你,江城的三十萬賠償款,你必須全部交上來,一個子你也別想私吞!】
婆婆說著,一隻手狠狠的捏著我的耳朵,原本就凍得發麻的耳朵瞬間紅腫起來,疼的我眼淚直流。
【江城的賠償款,肯定有你一份…隻不過也有孩子的和我的…既然你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說清楚,我也不介意。】
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看著,我在不說點什麼,明天肯定會傳出很多閑話。三十萬真的不多,老太太那一份該怎麼分就怎麼分。
【你要什麼錢?你將來是要外嫁的,錢肯定不能給你,
我兒子就是被你克死的,你有什麼資格拿賠償款?】
婆婆直接打斷我的話,見我反抗,伸手就是又一個巴掌拍向我的右臉。
原本發麻的耳朵嗡鳴陣陣。
我咬著牙,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媽,我敬重你喊你一聲媽,可你要是這麼不講理,你也別怪我了。】
我婆婆聽我這麼說頓時來勁了,雙手叉腰,指著我的鼻子,雙眼怒瞪。
【賤貨,來,你能拿我怎樣,你動我一個試試!】
沒等我動手,一直站在婆婆身後的小叔子江力直接上前,朝著我的膝蓋猛地一踹。
我整個人頃刻間仿佛失重一般跪在地上,疼的連呼吸都是奢望。
婆婆見狀,更是肆無忌憚。
【賤胚子,還想跟老娘鬥。】
她伸腳猛踹我腹部好幾下,上手扒掉我的上衣,我的身體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裸露在大堂之上。
見我被打,卿卿害怕地大聲痛哭,用拳頭一下下捶打著婆婆:【你不許打我媽媽,不許打我媽媽。】
婆婆見狀,一巴掌給卿卿推開甩開老遠,一副凶神惡煞地看著我們母女二人。
【當初也不知道發的什麼騷,讓我兒子鬼迷心竅娶了你這麼個賤貨,生了個賠錢貨】
【明天,我要看到江城的全部賠償款,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2
婆婆和江力離開之後,我這才拉緊自己的衣服,恥辱和憤恨讓我的心猶如刀絞。
豆大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直落,我抱著江城的骨灰,嚎啕大哭。
【江城,你為什麼就拋下我們母女二人去了,為什麼不帶上我們母女一起!】
卿卿從地上爬起,小手擦著我的淚水,她的眼中也盈滿了淚珠。
我和江城兩人結婚二十三年,婚後的第二年就有了一個兒子,現在在省城讀大學,正麵臨一場重要考試。
之後幾年又生了個女兒,兩人極為愛護,取名江卿。
可我的婆婆不喜歡,我躺在產房裏連呼吸都會扯到肚子上的傷口時,我的婆婆卻在門外陰陽怪氣。
【生了個不帶把的,算個屁的孩子,也不知道矯情個什麼勁。】
那時起我和婆婆的關係就徹底惡化。
正碰上我產後抑鬱,那段日子我成天睡不好,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肚子上剖腹產的刀口發炎,迫不得已再次剖腹去除化膿組織,又要了我半條命。
卿卿因為懷孕時營養不良,睡覺也不踏實,一個不留意她就會在半夜醒來嗷嗷大哭。
那段日子,我一聽到卿卿的哭聲,我都害怕的不敢呼吸。
隻能焦慮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在無數個夜裏忍著哭聲。
江城常年在外麵幹活,婆婆還時不時的來我家挖苦我幾句,一雙精明的眼神時刻盯著我,生怕我偷一點懶,生怕我過得舒坦。
她心情好了會一臉笑意的吩咐我端茶倒水,燒火做飯。
心情不好了就動輒打罵,言語侮辱更是常事。
我從小性子就弱,家裏有個哥哥,父母從不寵愛我,在家裏的每一天都需要看人臉色生存。
原以為結了婚,我就有了家。
可婆婆如此,我也不是沒有和江城說過。
江城心疼我,他揉著我被婆婆打紅的臉,在我耳邊的諾言鄭重又滿是憐愛。
【我會和咱媽說說,讓她少來咱們家的,我不會再讓她打你了。】
我瘋狂地貪戀著江城給我的愛意和嗬護,盡可能的對婆婆的謾罵和指責充耳不聞。
畢竟那也是江城的媽。
我以為我一再退讓,就能讓婆婆把我當成她的親人。
可我太天真了。
她之前還願意在江城麵前偽裝,裝作疼愛我的模樣。
直到江城意外亡故,婆婆的嘴臉就徹底暴露無形。
現在,我隻覺得渾身冰冷猶如數九寒天。
江城的賠償款我不是想要私吞,按照規定我和婆婆一人一半,可婆婆不願意我分一杯羹,她想要獨占。
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卿卿考慮。
卿卿軟糯的哭聲在我耳邊一聲聲回蕩,我的眼睛可能是腫了,我有點看不太清,隻能伸手摸著卿卿的臉,為她擦掉淚水。
【是媽媽太懦弱,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我抱著卿卿從地上坐起,收拾好江城的骨灰盒,回到了家。
家裏一片狼藉,我腳步虛浮,眼前發黑。
婆婆和江力提前來到了我家,並且把家裏所有家具、能砸的不能砸的,全砸了個遍。
包括我和江城兩人結婚時的婚紗照,也仿佛和江城一樣碎了。
我氣的後槽牙緊咬,苦澀的淚卻怎麼也收不住。
一個人默默的把卿卿哄睡,再收拾著一地狼藉。
直到次日婆婆和江力兩個人來時,我才收拾完畢。
3
兩人一進來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看著再次幹淨整潔的家,江力絲毫不顧及的把腳踩在嶄新的沙發墊上。
【拿錢。】
婆婆更是沒好氣,似乎見我安然無恙,心裏不平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我說沒說過我今天要見到錢?錢呢,你啞巴了!】
我不堪其辱,想到昨日卿卿被嚇到,下意識把卿卿的房門鎖上,語氣也強硬了三分。
【錢,我一分也不會給你!】
婆婆似乎沒想到我敢當麵反駁,她張牙舞爪著朝我打來,包括身後的江力,一把將我按倒在地。
膝蓋磕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能透過淩亂的發絲,狠狠盯著兩人鞋尖。
婆婆見我無力招架,這才冷哼一聲,咄咄逼人:
【我告訴你林清晚,能嫁入我江家,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按照我江家規矩,江城去了,你就應該改嫁給江力,和江力完婚。】
我瞠目結舌。
半刻沒有反應過來剛剛聽到的內容。
和江力結婚?
【你們瘋了!】
我歇斯底裏的抗拒著。
我是江城的妻子,哪怕江城去世了,婚嫁與否該是我自己抉擇。
從來沒有過必須嫁給小叔子的說法!
我連連搖頭,看著兩人的眼神如同看向兩個惡魔。
江力從小便不學無術,仗著家裏條件還不錯,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惹禍上身。
校園暴力、辱罵師長、把女學生搞懷孕的事情層出不窮。
哪怕後來他結了婚,娶了個特別好看的老婆。
卻也壓製不住江力的變態。
江力不僅好色,在外麵包養了二房三房,他還有暴力傾向。
他的老婆正是因為遭受不住他接二連三的家暴,這才將江力告上法庭,強行離婚。
我永遠也忘不掉當時江力老婆將江力告上法庭時眼神中的絕望和遍體鱗傷的疤痕。
忽然想到了之前江力看著我時赤裸裸的眼神,他三番四次趁江城不在家,在半夜造訪家中的情形。
這一刻我的身子都在顫抖,我拖著身子向後退去。
江力忽得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貪婪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拆穿入腹。
【你以為你不想,就可以不做嗎?】
【你想幹什麼?】
我伸手在地上摸索,想要找到一個可以防身的武器。
可地上空空如也。
我心裏一空。
隻看到江力抽出他的皮帶,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我甚至可以察覺出他眼神中的興奮和狠戾。
我拚命搖頭,可剛剛被他們按著打了一頓,我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不要......】
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皮帶抽打在我後背、頭上和腿上,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甚至就連骨頭都被撕扯開來,傳來錐心的疼。
婆婆雙手叉腰,悠哉遊哉地開口。
【這種賤貨,不給點教訓我看她是不知道乖。】
【給我狠狠的打!】
不知過了多久,蜷縮成一團的我渾身開始顫抖,耳朵嗡鳴陣陣,神情渙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我隻能張大嘴巴,讓自己不要窒息而死。
恍惚間我仿佛聽到一連串拍打房門的聲音以及卿卿尖銳的喊罵。
我這才緊皺眉心,強撐著起身,迎上江力的皮帶。
呼吸發顫,卻一字一句:
【我要去告你們!】
聽到告這個字,江力的手一頓。
之前有被告成功的經曆,讓他和婆婆兩人對此事有幾分顧忌。
江力這才哼了一聲,把皮帶重新係上。
婆婆起身虛張聲勢,說話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們等著!】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4
我知道他們兩人還會來。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次婆婆和江力兩人一進門,麵上的表情就笑盈盈的,和之前的尖酸刻薄大相徑庭。
【清晚啊,我和你小叔子回家商量了一下,覺得你為我們家生了兩個孩子,是我們江家的大功臣。
雖然江城走了,可你到底還是我們江家的兒媳。】
婆婆拉著我的手,粗糙的掌紋和臉上橫肉堆起來的笑意無比瘮人。
【我們前幾天失去了親人,悲傷過度這才導致我們做錯了事,這樣。
現在這個點還沒吃飯吧?餓不餓啊?我們給你包了餃子,你多少吃點?】
我心中警鈴大作,隻是盯著熱氣騰騰的豬肉餡餃子,一聲不吭。
婆婆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江力,江力這才附和著說:
【是啊嫂子,我們知錯了,你能不能別去告我們了?】
他們是害怕我再把兩人告上法庭。
屆時輸的一定是他們。
我這十五萬,隻能是他們即將到嘴的鴨子。
我一字一句:【錢一分不給。】
婆婆和江力對視一眼,又立馬笑嗬嗬了起來。
【不要,我們不要,來吧,吃點餃子填飽肚子先。】
我狐疑得看著兩人。
笑意盈盈的眼中滿是算計。
婆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慮,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塞入嘴中。
我這才喊來卿卿,一起吃飯。
我要的隻是息事寧人。
如果他們願意低頭,我不會諒解,但看在江城的份上,也不會再告他們了。
江力吃到一半,去廚房找來小碗,裏麵裝的是熱氣騰騰的麵湯。
【原汁化原食,來,喝點麵湯。】
看江力喝光,我才拿起自己那份一飲而盡。
可不到五分鐘,我就頓覺眼前的食物開始變得模糊,我的頭開始昏昏沉沉,身子重的仿佛像是灌了鉛。
我強忍著看向江力。
可隻能看到江力和婆婆兩人狡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