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然乘車回到了沈宅,沒有再如往常那樣忙活著製作藥膳,直奔臥室。
簡安然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她存放重要物品的收納箱。
打開,便看到鮮紅色的結婚證被她放在最為顯眼的位置。
簡安然打開看了一眼,忍不住出神。
結婚證上麵照片是ps合成的,那時候,沈知宴因為車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得知這個噩耗,簡安然義無反顧地放棄了公費留學的資格,去沈家做他的家庭醫生,貼身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與沈知宴結婚是他昏迷的第二年,沈家其他人蠢蠢欲動,開始琢磨著分走屬於沈知宴的家產。為了守住屬於他的東西,簡安然獨自一人去和沈知宴辦了結婚手續。
那段時間,除了要給他針灸治療外,還要抽出空和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鬥智鬥勇。
後來的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每天她都親力親為地為他按摩針灸,哪怕沈知宴的至親都已經放棄希望,她咬著牙堅持。
就在簡安然以為日子都要這樣過下去時,但他卻突然醒了。
清醒後的沈知宴接受了這樁婚姻,他承諾會承擔一個丈夫的責任,雖然,他不愛她。
簡安然不在意,從沈知宴為她趕走那些霸淩她的壞人時,她就知道自己淪陷了,所以,即便這樁婚姻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隻有平淡似水的陪伴,她也甘之如飴。
簡安然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她會陪著沈知宴直到生命盡頭,但遲語優的歸來打破了一切的平衡,甚至於讓向來冷情的沈知宴為此打破承諾。
想到沈知宴和沈墨對她隱隱透出不屑的態度,簡安然苦笑了一下。
將結婚證放下,簡安然查看起其他的文件,裏麵是當初沈老爺子贈予到她名下的房產珠寶和股份,是他特意留給她的保障。
簡安然之前打算的也是等到沈墨成年後都給他。但既然她已經決心離開,自然也不想再因為這些財產和沈家有什麼牽扯。
簡安然一通電話給了沈墨,打算再將這些東西作為最後的禮物贈予他。
“墨墨,回家一趟吧, 媽媽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沈墨的聲音有些飄忽,“知道了。”
電話掛斷,簡安然整理好那些文件,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了開門聲。
簡安然走出去,卻看到沈知宴身後還跟著遲語優,她牽著沈墨的手,表情很自然,自然到這好像不是簡安然的家而是她的。
沈墨看到簡安然,眸光閃躲,趕緊抱住了遲語優的腿。
遲語優安撫地拍了拍沈墨的後背,“抱歉,墨墨說他害怕,所以一直要我陪著他回來一趟,簡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簡安然的眼睛落在沈墨的身上,可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像是生怕簡安然會衝過來將他一把搶走。
簡安然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還小,不要在最後的時刻還給孩子留下什麼惡劣的印象,努力地平靜下來,開口,“墨墨,我有話需要單獨和你說。”
這些財產,簡安然並不想讓遲語優有染指的機會,未來說不定沈知宴還會和遲語優生他們的孩子,屆時,沈墨的處境會很尷尬。
這些東西也是她留給沈墨最後的保障,至少能讓他以後衣食無憂,不至於為錢財發愁,也算是對得起他們母子緣分一場。
但沈墨聽聞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死命地搖頭,“爸爸,遲姐姐,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跟著你們,你們答應過我不會讓她帶我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