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將近,我預約了常去的那家美甲店做美甲,
我按約定過去,老板卻把時間排撞了,讓別人插了我的隊,
我好脾氣地邊玩手機邊等,老板又開口讓我幫忙,
「親愛的,能幫我倒點水嗎?」
我想了想也行,問了一句,「要喝涼水還是熱水?」
老板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示意了一下地上的洗腳盆。
「不是喝的水啦,是盆裏的水。」
......
年關將近,男朋友王銳忙著在公司加班,沒有時間陪我去做美甲。
我隻好自己約時間去了經常光顧的那家美甲店。
踏進店門,我看到上一個小姑娘的美甲正在收尾,笑著和老板打招呼,「我來了丹丹姐。」
丹丹姐姐同樣笑著看我,眼睛還往後看了看,「來啦親愛的,今天男朋友沒跟著來啊。」
我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沒有,這不快過年了,公司都忙,他加班呢。」
丹丹姐挑了挑眉,沒在說話。
等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姑娘,丹丹姐記錯時間了,把我們兩個都約到了一點。
她從裏麵出來小聲跟我打著商量,「寶寶,這姑娘著急,就這個時間有空,你看能不能再等會,她就做個純色再貼兩個鑽,不會等很久的。」
見我的臉色明顯垮了,她又湊近了些小聲說,「新到了幾款施華洛的鑽,成本都好幾十,我免費給你粘一個,好妹妹,你今天沒事兒,多等一會吧,姐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我看了一眼丹丹姐,又看了一眼剛進來的那個鼻孔朝天的姑娘,妥協了。
丹丹姐和那姑娘談笑風生,時不時地還cue一下我。
「你問問那個寶子,她可是我的常客,辦了五千塊錢的卡,今年的美甲都算是我免費給她做的,占老大便宜了。」
聽這話我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這是又勸人家辦卡呢。
我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也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丹丹姐又喊了我一聲,「寶寶,幫姐個忙。」
我問道,「怎麼了?」
她看著我笑意吟吟道,「幫姐倒個水唄。」
我愣了一下。
她是顧客我是顧客?我來你家店被插隊也就算了,現在開始讓我給她端茶倒水了?
餘光看到了桌子上鋪的好看的桌布,我又想到了之前去店裏的時候,她都扒好了水果讓我隨便吃。
現在快過年了忙,人一個接一個的來,她一上午都可能喝不到一口水。
我又妥協了。
我去她桌子上拿起她的水杯,掂量了一下,還沉甸甸的,但我還是問了一句,「丹丹姐,你要喝熱水還是喝涼水?」
丹丹姐的語氣很詫異,頭都沒抬,理所當然地吩咐道,「不是這個寶寶,是那邊地上盆裏的水,今天有一個做腳的顧客來,能不能幫我把上一個顧客的洗腳水倒了,在盛點幹淨的水來?」
我看著不遠處的藍色小塑料盆,隔老遠我都能看到那水上麵漂浮的一層不明物體。
我在她的店裏消費了那麼多次,不僅衝了五千塊錢的卡,還為她妥協插了好幾次的隊。
現在,她讓我給她倒洗腳水?
A市的美甲店很多,我之所以一直在丹丹家做,完全是衝著她技術好,說話也中聽。
但慢慢的我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變化還要從我充了卡開始。
那天男朋友王銳陪我來的美甲店。
他見我一年的美甲做不上十次也要做八次,正巧丹丹家門口新掛了充值活動的牌子,開口提議道,「寶寶,你在丹丹姐家辦張卡吧,能優惠不少呢。」
丹丹一聽這話,也不給當時的顧客搓指甲了,直接湊到我們跟前。
「對唄親愛的,我這美甲店現在有活動,充一千送三百,衝兩千送五百。」
正巧門外又來了個顧客,也是男朋友陪著女朋友來做美甲的。
「外麵誰的保時捷啊,真酷,擋到別人的路了,車主正找人呢。」
王銳‘呀’了一聲,「我當時沒停好,寶寶你先看,我去挪下車。」
丹丹姐的眼睛又在王銳手腕上那個幾十萬的勞力士手表上轉了一圈,等他走遠了又湊到我身邊小聲說。
「你是姐家的常客,姐給你額外的優惠,衝三千送兩千。」
我當時很猶豫。
我在丹丹家做過最貴的美甲也就四百塊,平常的款兩三百就能下來,這五千塊錢存卡裏,我得做將近兩年的時間才能花完。
一個美甲而已,如果發現其他技術好的,說話也痛快的老板,我可能就不在她家做了。
再說,兩年這麼長的時間,誰知道她還做不做這行了。
存這麼多,屬實有點浪費了。
「用不上那麼多吧......」
丹丹姐把我拉到一旁,「你這一年做的美甲至少也有十次吧,存三千送兩千,相當於我免費給你做了一年的美甲,你隻賺不賠。」
「況且驗證一個男人愛女人的方式,就是看他舍不舍得給你花錢!你男朋友還是那麼有錢的一人,這點錢對他來說也就是灑灑水吧。」
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扯到了王銳身上,感覺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