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洲資助了我四年的學費,仿佛一道光來到我的世界。
結婚前夕,他在包廂裏談笑風生:“不過花了點錢,就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她的心。”
“我饞她身子四年了,這會兒終於是我的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我會報複,我會悔婚,會愛上他的發小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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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連續下了一周的大雨,我站在了他經常去的會所門口。
“傅少,我還是不明白,這港城的千金小姐,你想要誰就有誰,為什麼非得娶一個一點名氣也沒有的畫家?”
我不敢意外,因為身份的懸殊,傅時洲的那圈朋友看不上我。
“富家千金哪有抒月好拿捏啊,我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我就喜歡她幫我洗澡的手法。”
“傅少,我也可以為你洗澡啊,我還能為你揉揉腳啊,搓搓背啊。我可是專業的技師出生的呢!”
傅時洲攬過了一個穿著超短皮裙的女人,說:“哦?那你的技法有沒有我的未婚妻好啊?”
“我何止揉腳的技法比她好,床上的功夫也比她好。不信你試試啊。”
傅時洲眼神迷離,咬住了女人的耳朵說:“好啊,今晚就試試你的功夫。”
“傅少,你當真四年沒上過林抒月?”
“怎麼可能啦,傅少閱女無數,居然沒能攻略下那朵小白花?”
眾人聚在一起哈哈大笑,傅時洲輕輕嗤了一聲說:“這不,我明天就能嘗嘗她的滋味了。”
“就為了這,傅少都要走進婚姻的墳墓了?這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了?傅少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想要幾個女人就有幾個女人,別做傻事啊。”
“傅少,別啊,你可不能不來看我啊。”
傅時洲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輕蔑地笑了一聲:“不過就是結了個婚,還能給我戴上了枷鎖嗎?”
“林抒月不就是我的一件衣服!我今天喜歡就穿一穿,明天討厭了,照樣想扔就扔。”
明明是九月的天,我偏偏感到冷的發顫。
不止身體濕漉漉的,眼睛也莫名變得潮濕。
我迅速地轉身要走,偏偏撞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我抬頭一看,站在麵前的男人,穿著一身墨色風衣,身上有一種似有非有的香水味。
他的咖色眼眸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懾感。
來人是徐霧,為人十分神秘和低調,有黑手黨背景,江湖傳言徐家這位公子,心狠手辣,說一不二誰得罪了他第二天就能在江邊看到這人的屍體。
他是傅時洲的發小,傅時洲天不怕地不怕,但見到徐霧也得俯身喊一聲“霧哥。”
我低頭小聲道歉:“對不起,霧哥。”
徐霧冷冷看我,我抖了個激靈,想要從他和牆的縫隙中掙脫。
偏偏被他挨得更近了一些。
他的呼吸在我的耳邊此起彼伏,眼睫從上而下地打量著我,問:“不進去?”
“不了,我要回家。”
我急急地從他的手臂下穿過,下一秒,他已經摁住了我的手腕,不輕不重的力量,卻讓我難以掙脫。
我故作發怒,提醒道:“傅時洲在裏麵,我要喊人了。”
“那你早該喊了,林抒月。”
他俯身下來,溫熱的薄唇饒有興致地在試探,交織的呼吸讓我奮力地要推開。
可他卻覺得這種欲拒還迎像是一種遊戲。
居高臨下的勝者是他。
他如願以償地吻住了我。
我用力咬住了他,他的唇邊漾著一抹意猶未盡的笑意:“我送你回家,林抒月。”
我被迫上了他的邁巴赫,望著外頭的雨簾,他悠悠道:“看來,明天不是結婚的好日子。”
我態度堅硬地說:“無論下不下雨,我都要嫁給傅時洲。”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那今晚更應該好好度過,不能浪費了這美好的夜晚。”
話落,他的手機響起,他按了免提,傳出了包廂裏亂糟糟的聲音。
“霧哥,你怎麼還沒來啊,說好今天是傅少的告別單身派對。”
“傅時洲呢?”
“這小子喝上頭了,沫沫扶著他去酒店了。”
“霧哥,你知道那個沫沫吧,就是傅少最近投資的電影的女主角。”
徐霧看了我一眼,淡淡說:“畢竟他明天就要結婚了。”
“這小子說了,結婚才能嘗嘗林抒月那小白花的滋味,那女人守身如玉的很,一次都沒給傅少。”
“哦。是嗎?”
“我看就是裝,誰知道那女人跟了多少男的,當年她不就是一個貧窮女大學生嘛,也不知道賣了多少次了。”
汙穢的聲音不斷地鑽進耳朵裏,我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咬緊了牙關。
徐霧又說:“我不過去了,我今晚想早點睡。”
“霧哥,你可不是早睡的人,今晚是有女人在身邊吧?”
聽筒那麵的聲音還在道可惜,而徐霧已經掛了電話。
想起剛剛在會所所看到的一幕,我即使對傅時洲失望透頂,但還是想給他一次機會。
我發了信息給他:時洲,你在哪裏?
我端著手機,惴惴不安,好半晌才收到回信:抒月我在家啊,準備睡了,你也要早點睡,明天要做我漂亮的新娘。
我心頭的情緒直接下沉到穀底,我回道:時洲,我想你了。
很快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我也是,想你。
想我?
在新婚的前一天,他和女人去酒店開房,他是以這樣的方式想我嗎?
我輕輕籲了口氣,對著身旁的男人說:“霧哥,不用特地送我回家,把我在這裏放下,我自己打的回家就好。”
“我沒說送你回你的家。”
“你什麼意思?”
徐霧笑了說:“我說的是去我家。”
上了徐霧的車,就等於上了賊船。
很快,徐霧的邁巴赫駛入了一座歐式的別墅,他泊好車後,我隻能跟著他進入了別墅。
他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瞥了瞥我,說:“上樓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吧。”
我心頭不安,不知道徐霧有何居心,上樓後,我正要反鎖了客房的門,男人已經推門而入。
“我看,你不想一個人洗吧。”
眼看這個男人步步緊逼,而我已經無路可退。
他捏住了我下頜,沉默地端詳了我好一會兒問:“你不想報複嗎?”
報複?報複傅時洲嗎?可我明天就要做他的新娘了,我可以悔婚嗎?
整整四年,我是靠著他給的錢,才讀完了書。
我以為他愛我,但現在我不過是他的一件隨時可以拋棄的衣服。
“傅時洲在新婚前和別的女人在床笫之歡,你不想報複嗎?林抒月你就這麼慫嗎?”
徐霧把我弄疼了,我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控製,定定地注視著他:“你想幹嘛?”
“你不是為傅時洲洗過澡嗎?今天,也為我洗一次。”
他在我麵前褪去衣物,一件又一件,最後一件不剩,在我麵前一覽無餘。
古銅色的身體,曲線完美的身姿,線條分明的肌肉和往下伸展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他背著我在浴缸坐下。
我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脖頸,我在懇求他:“為什麼非得是我?”
徐霧冷著一張臉說:“因為我想看你報複他。”
我輕輕揉著他的肩膀,他舒服地合著雙眼,微閉著的唇畔印著好看的弧度。
他好像睡著了。
我躡手躡腳地就要離開,他的喉結微動喊道:“林抒月,你知道你現在離開會有什麼後果。”
我不敢動彈,而這個男人已經踏出了浴缸,他橫抱著我入浴缸。
熱騰騰的蒸汽,像是迷霧籠罩著我和他之間,他發狠地吻住我,用極其淩冽的聲音問:“林抒月,到了今天你還認不得我嗎?”
我撲騰撲騰地在掙紮,可他已經撤掉了我身上的遮羞之物。
麵對麵地看著彼此,他才說:“你的第一次不該給那個爛人。”
第一次的疼痛轉瞬即逝,轉眼就被這個男人帶入天堂。
我撫上了他的肩膀之時,才發現他的肩脊上有一條長長的如同蜈蚣搬的傷疤。
好似是燙傷留下的疤痕。
我輕輕摩挲,而男人卻加重了力道,他啞著嗓子問:“記得嗎?抒月。”
我不知道他要讓我記起什麼。
但今夜發生的一切,我會永遠記得。
我淩晨四點從徐霧的別墅逃出,我看了看手機,突然閃現了傅時洲的微信。
照片中他裸著身子,而身旁有個畫著全妝的女人同他依偎地躺在一床被子裏。
我想那就是傅時洲投資電影的女主角,
接著,她又利用傅時洲的微信又給我發了長達一分鐘的視頻。
我的眼淚汩汩流下,傅時洲背叛了我。
何止一次呢,這四年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他身邊充滿鶯鶯燕燕的女人。
我淒笑了一聲,不過沒有關係,我今晚也報複了他。
我一夜沒睡,化妝師已經上了門。我坐在鏡前,看著憔悴的自己,了無生趣。
傅時洲給我打了電話,他在聽筒裏解釋著昨天那些照片和視頻,說的語無倫次,又令人可笑。
“抒月,那些照片和視頻都是兄弟們的惡作劇,你別當真啊,一看就是合成的啊。”
我冷冷開口說:“你不是說你昨晚在家,很早就睡了嗎?”
“是啊,抒月,兄弟們半夜來家裏說要給我辦單身派對,我真不想理他們,誰能想到他們拿著我的手機發些奇怪的東西。你別當真,你知道我的兄弟各個都是IT好手,他們想P怎樣的照片,做怎樣的視頻不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惡作劇嗎?”我又問。
“對,換臉了。”
我也配合笑笑說:“我差點要投訴你傳播不雅視頻了。”
“抒月,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娶你了。待會兒見。”
男人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之情,而我卻已然心灰意冷。
事到如今,他還在撒著糟糕的謊言。
化妝師看著鏡中的我,稱讚道:“傅少對你真好呢,這可是港城的世紀婚禮呢。”
是啊,從訂婚開始,他為我購置了別墅,豪車,各類型的高定絡繹不絕地送入家中仍我挑選。
除此之外,他還特地請了米蘭的設計師隻為設計一襲港城獨一無二的婚紗。
而手中的十三克拉的鑽戒,是傅時洲千挑萬選的玫瑰古式切割的鑽戒。
他極致奢華地籌備著這場婚禮,在外人眼裏他對我極其寵愛,而我何德何能攀上傅氏高枝。
婚禮定在一個沿海的古堡,是我夢寐以求辦夢幻婚禮的宮殿。
我本以為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就要發生,但現在隻是讓我失望。
傅時洲潛心準備的婚禮,最後卻成了一個鬧劇。
婚禮就要開始,而新娘沒有出現。
“抒月,你到底要幹嘛?”
“你知道我宴請了多少顯赫的貴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嫁給的人是誰,那可是多少女人都想進的豪門!”
我看著一個個閃動的信息忽然累了。
我很清楚,我在幹嘛,最後,關了機不讓那些消息打擾我。
八卦記者圍著傅時洲水泄不通的時候,我躲了起來。
他是眾人眼中的絕好對象,資助了我四年,不離不棄地又娶了我。
可當我把那些豔照和視頻發給港媒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新聞又在罵傅家少爺不過爾爾。
狗該不了吃屎,傅氏少爺能是什麼好鳥。
聽到街邊路人的議論,我壓低了帽簷,忽然感到有些好笑。
原來報複一個人會有這樣的趣味。
我放下那些八卦雜誌,轉頭的瞬間,麵前的男人笑了:“原來你喜歡到路邊聽八卦。”
冷漠疏離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徐霧說:“傅時洲,要被你逼瘋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冷淡回道。
他捏住我的手腕說:“但你去哪裏和我有關。”
周遭都是來往的人群,我不敢就此暴露自己,我鬆開了手跟隨著他一起上了路邊低調的轎車。
我問:“你想幹嘛?”
“想幫你。”
我啞然失笑,他卻遞過了一份法律文書的複印件,輕描淡寫地說:“傅時洲起訴了你,林小姐你有騙婚的嫌疑喔。”
“騙婚,我還沒和他結婚領證,怎麼算是騙婚?”
“傅時洲資助了四年,在你身上花的一分一毫的錢都要向你討回來。”
翻看著那些文件,一頁頁的紙仿佛一個個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側頭看向了徐霧說:“霧少,我想向你借錢。”
徐霧冷眼瞥了我一眼,說:“你用什麼還?”
“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