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第五年,我終於誕下一子。
老公紅著眼,跪在我麵前深情告白:“老婆,你受苦了,我會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兒子百日宴那天,我忙的焦頭爛額老公卻姍姍來遲。
他臂彎裏挽著的女人更是笑的花枝亂顫。
我怔了一下,隨即九十度鞠躬誠邀他倆坐主桌……
今天是我兒子百日宴。
在他出生的那天,我就預約了本市最高檔的酒店用來給他慶祝。
我從一大早忙到此刻早已疲憊不堪。
陪我站門口迎賓的閨蜜李雪見我捶打著腰,忍不住開口抱怨。
“周桐,不是我挑撥離間,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家許君山到現在都沒露麵,讓你一人忙前忙後,作為老公他太失職了。”
我扯了扯笑的有些僵硬的臉頰,朝來客點頭打招呼。
“他剛接管公司,經常忙到住在辦公室,沒辦法得努力賺錢養我和孩子呀。”
李雪聲音有些雀躍,“哎呀,才吐槽他兩句你就護上了。”
“不過許君山對你確實不錯,當初追你時就像隻辛勤采蜜的蜂蜜,整日圍著你轉不停。”
“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你倆還像是在熱戀期,特別是你生完孩子被推出產房時,他臉色發白眼圈泛紅,撲通一跪的深情告白,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浪漫。”
是啊。
許君山對我的好,身邊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就連當初強烈反對我嫁給他的父母都直呼看走了眼。
這些年,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以及我的家人。
讓我覺得遇到他,嫁給他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若不是那天我無意間翻出那遝薄紙。
恐怕會一直這樣以為吧。
我笑了笑沒再跟李雪搭話,掏出兜裏的手機,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
看來許君山昨日施舍般地承諾要泡湯了。
“周桐,隻是小孩子的百日宴而已,你隨便辦兩桌意思一下,我若是能抽出時間就過來。”
我目無表情地應著:“好。”
編輯社交軟件的手卻沒停下:
吾家有喜,宴請八十八桌,恭迎四方來客。
這天,除了我老公的親朋好友,還有不少來捧場的陌生人,一時間高朋滿座。
公婆看著富麗堂皇的大酒店,斥責我鋪張浪費。
我卻覺得這世上萬物能用價值衡量的東西都抵不過我兒子一根頭發絲重要。
畢竟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時間差不多了,我轉身向宴會廳的舞台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
“啊?”
“我去。”
一陣唏噓聲此起彼伏,眾人交頭接耳。
我甚至清晰看見許君山嬸嬸臉上閃過的詭異。
我好奇的回過頭。
是姍姍來遲的許君山。
隻不過他臂彎裏挽隻女人的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還牽著一個約莫三歲左右的女娃娃。
李雪看的目瞪口呆:“許君山,這女人是誰?大庭廣眾下你倆拉拉扯扯的,還要不要臉了?”
“你別這樣說君山哥,是我,都是我的錯,是我身份卑微不配來這般好的地方。”
女人瞬間紅了眼眶,扯著孩子就要往外走。
許君山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卻瞪著我。
“我看誰敢趕走她?”
“呸,臭不要臉的綠茶婊,別把你勾引男人的那套拿來惡心我姐妹。”李雪脖頸青筋暴起,若不是我拉著她,怕是已衝上去抓花那女人的臉。
現場一片喧嘩,孩子百日宴,女主人老公牽手綠茶壓軸出場,真夠勁爆的。
其中有不少人看向我,有同情有看熱鬧。
這時,婆婆衝了過來,站在我和那女人中間:“周桐,你大度些,有什麼話我們回家說。”
聽著婆婆的話我神色異常冷清,一臉平靜的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婆婆吞吐著,“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別丟我兒子臉,讓他下不了台麵。”
“就你兒子金貴?難道周桐的臉麵就不重要?”
閨蜜為我打抱不平。
“不臉的事做都做了還蓋什麼遮羞布?”
公公沉著臉大聲嗬斥我:“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在大庭廣眾下給我兒子難堪,簡直居心叵測。”
婆婆也跟著附和:“君山現在是公司老總,有頭有臉有地位,你在家帶孩子沒經濟來源,靠別人養著就消停些,別不知好歹。”
李雪顫抖著手指著我公婆,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眼前的人跟之前的模範公婆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知道公婆是在欺負我沒娘家人撐腰,但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看來之前他們對我的好,全都是裝出來的。
見我沉默不語,婆婆得意一笑。
“周桐,你要是識大體就不要再鬧了,畢竟你後半生都要仰靠君山的。”
“你與秀秀和平相處,君山肯定會待你如初,咱們全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多好呀。”
“奶奶……”小女娃娃拉著我婆婆的手,含糊不清的叫著。
婆婆笑得合不攏嘴,端起桌上喜糖全倒進她兜裏。
公公嫻熟地抱起女娃娃,指著氣球問她要不要。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多和諧的一家。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許君山出軌,甚至還有了孩子?”
我話一出,周圍吵雜聲瞬間靜住。
公公婆婆皆愣住,許君山也麵露尷尬。
李雪看見這一幕,冷嘲熱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家人沒個好東西。”
公公惱羞成怒,“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在這說三道四,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他聲音震耳欲聾,懷裏的女娃娃頓了幾秒後哇哇大哭。
“你給我滾。”婆婆大步上前,推搡著李雪,卻被李雪一把甩開。
那個叫秀秀的女人,慌張地抱過孩子安撫著,臉上梨花帶雨的表情我這輩子望塵莫及。
婆婆心疼極了,咬牙徹齒的看著我。
“同樣都是做媽媽的人,你看看秀秀再看看你,心思歹毒狠辣,難怪五年才生出孩子。”
我衝著許君山淡淡一笑,“都怪我,是我不爭氣,讓你們沒早日享受到天倫之樂。”
聽見我話後的許君山,臉上閃過一絲古怪。
婆婆看了看許君山,又看了看我,冷不丁冷哼一聲。
“周桐,你說這話還中聽些,不過你真得感謝秀秀,她為了讓你早日懷孕生子,特別大度的給女兒起名叫許娣娣,你看,這不叫著叫著就把你兒子給叫來了。”
“這要是在我們老家,秀秀可是大功臣,你得殺豬宰羊宴請她呢。”
“我呸!”李雪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天下竟有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許君山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李雪,注意你的言辭,我拿你當朋友,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底線。”
“別介,我可沒拿你當朋友,我當你是……縮頭烏龜。”李雪壞笑著。
“你個死丫頭片子嘴巴怎麼這麼毒?我看你是欠抽。”婆婆說完手臂就伸了過來,作勢要打李雪嘴巴子。
我一下衝了上去攔住她的手,“為什麼打她?她說錯什麼了?”
婆婆滿腔怒火沒能釋放,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雪。
下一秒,身體一歪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周桐,你胳膊肘往外拐,和外人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我老胳膊老腿哪裏經得住你這樣推打。”
婆婆說罷,又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一邊哭嚎一邊打滾。
坐在席間的親朋好友一下衝出許多人,都是公婆家的親戚。
看著婆婆哭的撕心裂肺,許君山二姨幹嚎著,“我可憐命苦的姐姐啊,你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兒媳婦?都說城裏人通情達理,滿以為能過上幾天好日子誰知她卻這樣待你,這跟農村潑婦有什麼區別?”
“就是,這樣的兒媳婦太不孝順了,給老人拌幾句嘴還動起手來,這要是在我們那直接掃地出門。”
“這麼多人在場她就敢打婆婆,背地裏指不定怎麼對待呢,要我說,去子留母,孩子跟這樣的媽媽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冷冷地掃視指責我的人,果不其然都是婆婆的娘家人。
當然也有人露出鄙夷的表情,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機拍起視頻。
閨蜜李雪扯了扯我手:“周桐,我們走,跟這樣的人多呆一秒都是浪費生命。”
我拍了拍李雪的手,朝她扯出一絲微笑。
示意她不必擔心我。
我看了看婆婆的娘家人,再看向躺在我枕邊五年的沉默男人,“我自認為,不論作為許家兒媳婦還是老婆都問心無愧。”
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婆婆頓時消停了。
“我婆婆,就是地上躺著的這位。”我掃視著圍觀過來的眾人,“她前年肺炎高燒不止,我排了兩天隊給她掛市裏最權威的專家號,出院後接至自家照顧她嫌棄樓房悶,透不過氣來,我又回老家照顧她一個月,二姨,你當時是白內障複發沒看見嗎?”
聽到我的話,二姨一臉尷尬,婆婆則輕咳兩聲但也沒有說話。
我扭過頭盯著許君山:“為了要孩子我湯藥當水喝,生青蛙死蠍子一隻接著一隻吃,檢查抽血一管管,身上的針眼密密麻麻……”
“拉不出來屎還怪茅坑?”婆婆沉不住氣,騰的從地上爬起,“你休想道德綁架我兒子,要怪就怪你自己身體不爭氣。”
“我們許家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們隻是做了兩手準備罷了。現在君山兒女雙全,你應該高興才是。”
公公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周桐,君山的人品你最清楚,若不然當初你也不會不顧父母反對執意要嫁給他。”
“你嫁進我們許家幾年未孕子女,君山毫無怨言,若是換作旁人,早就過不下去離婚了。要我說你就別鬧了。”
公公話音剛落,人群裏緊接響起幾聲附和。
“就是說嘛,得饒人處且饒人,許君山夠仗義了。”
“是啊,該知足了,我覺得君山挺有良心的。”
聽了他們七嘴八舌的話,閨蜜李雪又要發飆,我摁住她的手,朝眾人淡淡一笑。
“誰若覺得這樣的事情好,那我就祝她家老公兒子都如此仗義有良心。”
“唉,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還詛咒人呢……”
“周桐,你現在這副嘴臉真叫我惡心。”許君山衝著我咆哮。
那副歇斯底裏的模樣似乎想把我吃了。
“我,惡心?”我聲音不自知的哽咽。
他三十七度的嘴怎能說出冰冷刺骨的話。
李雪看出我得異常,摟著我肩膀輕聲安慰道:“周桐,別動氣,你還在哺乳期,小心孩子口糧。”
我深呼口氣把目光看向臉色陰沉的許君山。
“說吧,你搞出這麼大陣仗究竟想幹什麼?”
那個叫秀秀的卻怯生生地開口。
“我在網上看到這裏辦滿月宴並說歡迎任何人,我和女兒從沒辦過,所以就拉君山哥一起來湊熱鬧,沒想到是你……”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你何錯之有?我也隻不過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許君山拿出一張薄紙,在我麵前晃了晃。
“周桐,你若想繼續過下去就睜隻眼閉隻眼,不想過的話就簽了這份離婚協議。”
現場一片嘩然。
“老公帶小三逼宮?太欺負人了,正主娘家怎麼沒人站出來?”
“唉,周桐是獨生女,她父親中風癱瘓了,哪裏有人給她撐腰啊,遇人不淑隻能自認倒黴。”
我快速看了眼離婚協議,心如死灰。
前不久剛繼承我爸公司的許君山隻給我留兩萬塊錢撫養費。
這連孩子半年的奶粉錢都不夠。
他是在拿捏我不敢離開他嘛?
見我舉棋不定,許君山得意一笑。
“周桐,你若舍不得這些,咱倆就湊合過吧。”
然而,我卻沒讓他笑完,快速在離婚協議上簽上名字。
“我成全你們一家人。”
亂糟糟的宴會廳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我淡定地抄起兩杯茶隨即朝許君山和秀秀九十度鞠躬。
“來參加我兒子百日宴的都是貴客,我誠邀你們倆坐主桌。”
“並且我還有份大禮要送給你們。”
“大禮?”李雪狠狠地掐我手臂,咬牙徹齒低聲質問:“你沒事吧?”
說罷又不放心地把手探在我額頭試了試溫度。
周圍的人也一臉懵逼。
我沒理會異樣眼光,從外套內兜裏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紅色錦盒。
就在準備遞給秀秀時,許君山站出來擋在她麵前。
那模樣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
“這是什麼?”許君山皺著眉一臉緊張地質問我。
我笑了笑:難不成我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害了你心愛的人?
我冷哼一聲,打開錦盒。
紅色絲絨裏麵躺著一尊金光閃閃的佛頭掛墜。
“第一次與小朋友見麵,總歸要送個見麵禮。”
“這個掛墜寓意著驅邪避凶,可保孩子健康平安,送給你倆的愛情結晶,祝你們一家人團圓美滿。”
秀秀聽完我的話,眼睛瞪的老大,半響才求助似得看向許君山。
婆婆生怕我反悔,笑咧著嘴一把奪過。
並舉在半空中對著燈光左看右看。
眾人見狀都懵了。
許君山也臉色大變。
“是金佛耶,做工比珠寶店裏的都精致,十有八九是私人製定款,周桐腦袋是秀逗嗎?竟送給三的女兒。”
“我看八成是被刺激的腦袋不正常了。”
“啊?這也太可憐了,離婚有娃腦袋還不正常,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今日真是大開眼了,吃了頓免費的百日宴,還看見了現實版的女舔狗。”
“周桐不會是後悔剛才豪爽簽下離婚協議了吧?”
在場的人有同情我的,也有不少鄙視我的。
連閨蜜都滿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沒事吧?鬼上身了?”
婆婆笑嘻嘻地把吊墜放回錦盒,遞至秀秀手中。
“周桐,你剛才要是這種態度,我說什麼也得攔著君山跟你離婚。”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但你得在眾人麵前保證,以後絕不找秀秀的麻煩,我就勸君山收回離婚。”
公公也跟著附和:“孩子還小離不開媽媽,你認真考慮考慮。”
秀秀皺了皺眉毛。
許君山冷聲製止,“媽,事已至此,沒有商量餘地。”
婆婆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坐等吃席。
我餘光瞥見許君山麵若寒霜的臉。
此刻的他,應該很懼怕我出爾反爾吧?
吉時已到,我熱情地招呼四方來客吃席。
酒足飯飽後,看客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宴會廳很快就剩許家人和我。
許君山趁著秀秀去衛生間給孩子洗手堵住我去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一臉疑惑地問他。
“別裝了,百日宴就是個幌子,今天這一切是你故意策劃讓許家人在眾人麵前出糗,對不對?”
我噗嗤一笑,“就算是請君入甕,也得你們配合是不是?再說這天下何時有過免費的午餐。”
許君山鐵青著臉,憤恨的說。
“周桐,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我女兒才是個三歲娃娃,她何罪之有你要這麼害她?”
我皺了皺眉,插在外套兜裏的手動了動,“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先高調在社交平台廣邀人來參加孩子百日宴,就是為了引秀秀過來讓我身敗名裂,在然後送我女兒佛頭吊墜,那個吊墜和當年我送你的那個一模一樣,意圖害我家破人亡。”
“一石二鳥,周桐,我真是小瞧你了。”
許君山聲嘶力竭的指控,我聽的雲淡風輕。
他確實聰明,不然我也不會被他耍的團團轉。
即便他猜中我的操作,但我依舊裝作無辜。
“你到底在說什麼?作為盼子心切的母親我給孩子大辦百日宴天經地義,你呢,身為人父婚內出軌還招搖過市,為挽回你的身敗名裂,我好心好意送你女兒首飾,怎就成害你家破人亡了?”
“莫非,那首飾有問題?你怕你女兒步我後路?”
“你!!!”許君山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默認了?”我淡淡一笑,“那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佛身裏藏著傷害身體的藥物,輕則不孕不育,重則消香玉損?”
許君山胸膛起伏,鼻翼翕動的厲害。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還裝的像沒事人一樣,演技真不錯。”
“我把毒藥放置你日夜配帶的飾品裏,竟還能生出孩子,周桐你命可真硬。”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哈哈大笑。
“知道又怎樣,現如今我已不是當年的我,諒你們孤兒寡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看著許君山暢爽模樣,我自嘲似的苦笑。
“臥薪嘗膽八年,論演技我哪比得上您呀。”
“從談戀愛時你就大獻殷勤,豬油蒙心的我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你,婚後久久不孕,你非但待我如初還安慰我父母一切隨緣,引得我父母對你們許家愧疚,幾年內把你從普通職員提拔到公司二把手。”
看著對我露出一臉得意的許君山,我繼續說道。
“爸爸生病倒下,你名正言順接手我們家公司,現在紮住根了,就把我趕出局給你青梅竹馬讓位。”
“許君山,你等這天等很久了吧?”
許君山冷哼一聲,直接攤牌了。
“確實比我預想中的來得早,這得感謝我嶽丈大人病倒的及時。”
我緊攥拳頭,問出心中疑惑:“就算你對我的感情有目的不純粹,但兒子呢?他是無辜的,你難道不愛他嗎?”
“兒子?”許君山哈哈大笑,“我若想要,你怎會五年未孕?”
“我和秀秀能生,真不稀罕你生的。”
心如死灰。
我稀罕的寶貝在別人眼裏一文不值。
沒關係,媽媽會好好愛你。
我不再理會許君山。
在酒店前台結清尾款後去李雪家接兒子然後返回家。
剛進門就被滿滿當當的東西絆住腳。
婆婆正在我臥室往外丟東西。
見我來了,她雙手叉腰笑的得意洋洋。
“周桐,既然你跟君山離婚了,就沒理由在這住下去,你收拾收拾自己東西趕緊滾吧。”
“免得他們一家三口回來看見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