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35歲生日,我就被公司裁員了。
工程師老公說我隻管在家貌美如花,他負責賺錢養家。
為了幫補家裏,我提議他與我一起做自媒體。
我們一炮而紅,生活開始有所好轉。
失業第二年,我疲於自媒體工作和家庭,身材發福,日漸憔悴。
老公嘴上感恩我對家庭的付出,背地裏卻對我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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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老婆還能治嗎?她不上班,沒社保,花太多錢我可不幹啊。”
我被推出急救室,意識模糊地聽著沈峰嫌惡的話語。
醫生的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好算計。
“說什麼胡話,她就是食物過敏,已經搶救回來了。”
一個小時前,他帶回來一盒糯米團子,說是特意買來哄我開心。
即便上麵有被咬過的痕跡,為了讓他舒心,我也硬著頭皮吃了一塊。
沒多久,我就開始出現呼吸急促的問題。
他借口說車子送去維修,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車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醫院。
聽了他的話,我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不願再與他交流。
曾幾何時,他連遞到我手上的水都講究溫度,熱了說對嗓子不好,冷了又說對身體不好。
現如今,卻連我過敏最為嚴重的食物都忘記了。
護士將我推回病房的時候,孩子背著書包來了。
我也好多天沒看到孩子了。
上周,沈峰受邀出席平台的創作人大會,順便帶著孩子去遊玩。
他嫌棄我身材走樣,不會打扮,便搪塞我說隻能帶一個家屬,讓我留在家裏。
我滿心期待地看向沈曉楠,想要跟他說說話。
他卻撇了撇嘴,放下手裏的平板。
“媽媽,別裝了,過敏哪有這麼嚴重。”
“我上次吃蝦過敏也就長了一點紅疹子,塗了藥就沒事了。”
我心像是突然被擊碎,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上次兒子吃蝦過敏,還是我徹夜陪他打點滴的。
他渾身癢得緊,我不讓他撓,他還對我破口大罵。
現下卻覺得我矯情了......
隻見兒子走到沈峰身後,舉著平板,兩個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竊竊私語開心極了。
他們身後的玻璃窗出賣了他們,平板上是三個人的照片,依稀能看見是沈峰和一個女人,抱著沈曉楠拍的。
那個女人,正是每天跟沈峰打pk的女主播,盧慧。
失落的情緒將我的心臟包裹得密不透風,我的眼睛又酸又漲,這兩人越開心,我越想哭。
在崩潰之前,我給他們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想自己休息一下,你們走吧。”
聽了這話,兒子反倒樂得自在。
沈峰的話裏有藏不住的嫌惡。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鬧得我現在又要忙工作又要帶孩子。”
我別過頭,不想再看他們。
“既然你沒事了,待這兒把下周視頻的腳本給我寫一寫。別讓賬號斷更了。”
他挪動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小慧說最近沒什麼靈感,你幫她寫四五篇讓她挑。”
換做以前,我一定會一口應允,想盡辦法讓沈峰認可我,以獲得滿足感。
但我今天沒猶豫便拒絕了:“我不寫。”
沈峰登時怒了。
“整天待在家裏也不知道累個什麼勁兒,家裏開銷這麼大,由不得你任性!你不寫就離婚!”
又來了,他總是喜歡用離婚要挾我。
隻要他說出這話,我總是卑微道歉,各種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隻為求得他的原諒。
我會各種為他找借口——是一家之主,賺錢受累辛苦,有脾氣是正常的。
愛一個人就應該無條件包容他。
但我今天的心情竟出奇地平靜,像是掀不起波瀾的一潭死水。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強勢地帶著孩子離開了病房,不留給我拒絕的餘地。
他們出門後,隻聽見沈曉楠小聲雀躍地說著。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再去找盧姐姐啊!她比媽媽有趣多了,我喜歡跟她一起玩兒......”
我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離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