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許諾紅唇微勾,抬手將他往外推了推,嗓音冷漠:“裴先生,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隻做不談情。
早就定好的規矩,怎麼能隨意更改。
對上她一本正經的眼神,裴璟薄唇噙著一抹笑:“規矩是可以被打破的。”
“據我今日所見,許小姐也被家人催婚,你我都有同樣的煩惱,不如假結婚來個安穩?”
耳畔傳入這話,許諾挑了挑眉,瞬間來了興趣。
“怎麼假結婚?”
“我們領證騙過雙方親人,三個月後離婚,這期間你是自由的,我最多讓你在老人家麵前跟我秀下恩愛。”
裴璟的話讓許諾陷入沉思。
她今天攪黃了相親,馮明遠是不會放過她的,說不定還會揪著這件事不放,逼她繼續無休止的相親。
如果有張結婚證,反而是保護自己的利器。
而裴璟,也是她不多人選裏最合適的結婚人選。
認真思索一番後,許諾對上他深沉的雙眸,欣然一笑道:“裴先生,那以後多多指教了。”
......
許諾看著手裏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內心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
她竟然結婚了。
還是和自己的床搭子領的證。
“我下午有個會議,我先送你回工作室?”
裴璟帶有磁性的嗓音拉回許諾遠走的思緒,她將結婚證放進包裏,搖了搖頭:“不用,你忙你的,我下午有別的事情。”
如今領了結婚證,她自然是要回家一趟,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也好讓馮明遠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恰巧此時一輛出租車停在許諾麵前,她朝他揮揮手,徑直上了車。
裴璟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隨漸行漸遠的出租車,直到出租車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他才打開車門跟了上去。
老舊的小區沒有電梯,許諾喘著粗氣剛進屋,一個煙灰缸直直朝她砸了過來。
煙灰缸砸在許諾光潔的額頭,頓時劃出一道血痕,傷痕觸目驚心,血跡更是順著額頭滴在地麵上。
“許諾,你膽子真是大,我費盡心思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你不但不領情還囂張跋扈找人打了張先生一頓,你現在就給張先生賠禮道歉。”
“張先生說了,隻要你乖乖道歉,我這邊彩禮再少一點,他還是願意娶你的,遇到這種好男人,你偷著樂吧!”
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許諾冷眼抬眸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禿頭相親男和馮明遠。
而此時,馮明遠正一臉諂媚地獻殷勤。
“張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女人一般計較,這丫頭被她媽慣壞了,您帶回家好好調教一番就行,再說你看她的樣貌和屁股,十五萬娶回家絕對不虧。”
“說不定明年就能給張府開枝散葉,生兩個大胖小子!”
禿頭男冷哼一聲,語氣帶著不屑:“十五萬?貴了。”
“馮哥,我是看在你的麵子才留下來的,你這女兒脾氣大還容易沾花惹草,像這種女人是配不上我的,不過你彩禮再低些,我可以考慮考慮。”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儼然把許諾當成一件物品討價還價。
“馮明遠,我的婚事輪不到你做主。”
許諾充斥冰冷的聲音落下,讓他們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馮明遠聞言,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目光中滿是怒意:“你個小賤人,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怎麼大,竟然養出個白眼狼!”
“我告訴你,這婚你必須給我結!”
說罷,馮明遠一臉諂媚地看向禿頭男:“張先生,這女人十萬賣給你了。”
“那太好不過了,嶽父放心,這女人我以後一定好好調教。”
許諾看著他們虛偽的模樣,直接從包裏掏出結婚證擺在茶幾上,嗓音不疾不徐:“我結婚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讓客廳氛圍瞬間凝滯。
緊接著,禿頭男一臉怒意開口:“馮明遠,你玩老子是不是,這女人都結婚了你還介紹給我,你把我當冤大頭啊!”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禿頭男提著自己買的牛奶雞蛋就要離開。
“不,不是的,張先生你聽我....”馮明遠追上去想要解釋,但回應他的隻有被狠狠關上的房門。
看到馮明遠吃癟的模樣,許諾心裏別提多爽了。
這一刻,她慶幸自己上午領了結婚證,讓她有了反抗的資本。
“許諾,你真是長能耐了,竟然一聲不吭就結婚,和你結婚的狗男人是誰?給了你多少彩禮?”
“沒有彩禮。”
這話瞬間讓馮明遠眼冒金星,他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好在許諾早有防備,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
許諾冷眼看著暴怒的馮明遠,眼中滿是嘲弄。
“馮明遠,自從母親嫁給你,你對我動輒打罵侮辱,從未把我當人看。現在還想用我的婚事換彩禮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些年,她為了母親一直選擇隱忍。
但現在,她不想再忍了,因為一味地忍讓隻會換來他的變本加厲!
“許諾,你真是翅膀硬了,現在敢這樣和我說話。你是自由了,但你別忘了,你的母親還是我的人。”
“你不聽話,你母親的日子不會好過的,信不信等她回來,我弄死她。”
馮明遠惡毒的嗓音縈繞在許諾耳邊,許諾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意,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臉上。
“馮明遠,這些年你不務正業,在外麵偷盜嫖娼的證據我都有,你要是敢動我媽一下,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
她從不是坐以待斃,她要的是一擊致命。
許諾的威脅讓馮明遠慌了神。
“賤人,你敢威脅老子?你現在就給我滾!!”
聞言,許諾冷嗤一聲,轉身走到雜物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最後帶走的東西還沒裝滿一個背包。
房門被她關上的瞬間,馮明遠的罵聲也被隔絕。
透過樓梯道的窗戶,許諾看到一覽無際的藍天和自由飛翔的鳥兒,心中一片悵然。
從今天起,她徹底擺脫了馮明遠。
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