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預料,當真這麼掏出來的時候,江時肆的心臟還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溫慕棠更慌,搶過他手中的臟東西扔了老遠。
“老公,我拿錯包包了。”
“我準備的是一枚胸針,據說是歐洲王室流出的真品,絕不是這種臟東西。”
“你信我好不好?”
江時肆靜靜盯著她,心裏很空。
“我信你。”
他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按理說,溫慕棠應該很高興。
可事實上,她卻很心慌,很煩躁。
“沒錯,我剛剛和小淮做|愛了,但你害他患了弱精,還想讓我打掉他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孩子,我安慰安慰他怎麼了?”
溫慕棠破罐子破摔地說完,緊緊盯著江時肆。
現在她希望他可以跟她大吵大鬧一場,而不是永遠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可江時肆就像個木偶一樣點頭答應。
溫慕棠更煩躁了,沉默對視間,她突然一把抱住江時肆。
“老公,即使我有了別的男人,但你相信我,你永遠是我的最愛,好不好?”
江時肆氣得笑出了聲,不知道溫慕棠哪裏來的自信。
她卻依然滔滔不絕:“老公,這些天公司太忙,怪我忽略你了。”
“但是我保證,接來下你的生日宴,下一次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一定會好好操辦......”
話沒說完,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江時肆聽出了,那是她給程書淮設置的特別來電。
於是剛才還說他是自己最愛的人,迫不及待拋下了江時肆。
溫慕棠讓司機送他回家,自己卻陪程書淮回了老宅。
這架勢,好像江時肆才是那個登不了台麵的情人。
江時肆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心底的酸澀獨自歸家後,程書淮的挑釁也緊隨其後。
【這枚胸針真的好看,我老婆說我喜歡就送我了。】
他還穿著那件華貴的禮服,隻是胸口處多了一枚胸針。
赫然是溫慕棠準備送江時肆的禮物。
【我在給我們的孩子做胎教,聽說在愛裏長大的孩子會聰明,老婆非要挑燈夜戰,補上這些年欠我的情書!】
他發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他趴在溫慕棠的肚子上,手裏拿著一本唐詩三百首。
第二張,溫慕棠挽起衣袖,在粉色的信紙上奮筆疾書。
江時肆再也咽不下喉間的酸澀,
他到書房翻出了溫慕棠之前寫給他的所有情書。
又翻出了和溫慕棠寫的那本厚厚的戀愛日記。
紙張已經泛黃了,少男少女的青澀愛戀卻依然躍然紙上。
火光照亮那一刻,江時肆的目光卻放在了裝飾櫃上。
那裏有溫慕棠這些年送他的所有東西。
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當垃圾賣都不值錢。
如今就連曾經無價的心意也變得廉價不堪。
江時肆紅了眼圈,他狠狠吹滅了火把。
趴到書桌上也補了一本厚厚的日記。
然後將他新補的日記,同那本戀愛日記一起珍重放好。
他輕撫著這些東西,眸色幽深。
為什麼離開前就要毀掉這些回憶呢?他偏不要!
江時肆就是要溫慕棠知道,他對她的所有在意與癡戀。
她說她們對程書淮有愧,他就相信,也願意為了救他而死。
江時肆就是要在假死後,讓溫慕棠每次想到他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