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愛上了我的第二人格。
他們肆無忌憚地利用我的身體約會,上床,做盡了我不知道的親密事。
等我醒來後總是發現,女兒害怕我,同事厭惡我,老婆更是對我疏遠。
後來,我發現是我的第二人格欺我女兒,陷害同事,導致我的人緣變差。
我問老婆時,她卻說:【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別什麼都賴江白?】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老婆和他的布局。
他們要把我逼瘋,從而取代我。
看著老婆虛假的麵龐,我心中冷笑。
這麼想取代我嗎?
我偏不如他們所願!
1
【你個色狼!】
一聲尖叫把我喚醒,我發現我正在公司。
而我的頭很疼,正在被人用力拍打。
我蒙了。
麵前的女孩一臉羞憤地打著我,周圍的人也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隨著一聲大嗬,我被叫進了辦公室。
而我到現在一切都是蒙的。
發生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剛剛不是還在床上哄女兒睡覺嗎?
可還沒等我思考,領導的巴掌就向我甩過來,我的右耳頓時耳鳴,臉頰火辣辣地疼。
【柯言,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抄襲剽竊就算了,竟然還威脅同事!】
【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
我愣住了,還沒來得及解釋保安就把我趕出去,這一路上,還有很多同事厭惡的目光。
看著我的手,我頓時明白了。
江白又出來了。
這一年,自從我發現了自己得了雙重人格,我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去上班,我總會以各種理由被辭退。
去買菜,我老是在菜市場裏被人扔臭雞蛋。
甚至去接女兒放學,女兒也以一副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導致老師不信任我。
我知道,江白想把我擠走,獨占我的身體。
可我們的實力是相當的,他趕不走我,我也趕不走他。
所以我去找我的妻子林翩想要讓她製止一下江白,可我又睡過去了。
睜開眼,我發現我正在海邊坐著,看著落日的餘暉。
我轉頭,發現我的老婆林翩正開心朝我走來,手裏還拿著兩罐酒。
走到我麵前,她遞給我一罐酒,坐在我旁邊。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說:【江白,你能不能不要回去啊?我可不想對著周牧那雙眼。】
我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她這是對江白說話?
還沒等我思考,她繼續說:【江白,要是你是主人格該多好啊,我們就能無拘無束一直在一起了。】
她幫我打開麵前的酒,送上我的嘴邊給我喝。
我悲哀地察覺,我的妻子林翩,愛上了我的第二人格。
她從來都不喝酒的。
以前我因為應酬總會喝酒回家,她就會和我冷戰。
她討厭酒。
可是現在,她卻主動買酒給江白。
我看著她的眼睛,沒有接過。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我,疑惑:【你怎麼不喝?你不是最喜歡喝酒嗎?】
我仍然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酒,隨即了然笑笑,喝了一口酒就湊上來。
【我懂了,你是想讓我喂你吧。】
看著她那雙期待的眼睛,我竟覺得有些反胃。
霎那間,我頓時打掉她手中的啤酒,猛地站起來。
【林翩,你夠了。】
林翩眨了眨眼,把酒咽下去,站起來看著我。
我捕捉到她的眼神裏有一絲驚慌。
然後被她悄無聲息地掩蓋下去。
【哦,是你啊。】
我心中冷笑。
對啊,是我,不是江白。
她甚至有些遺憾。
【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她聳了聳肩:【有什麼好解釋的,江白突然出現,讓我帶他來海邊,結果你突然回來了,這就是全部。】
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我心中的洞被鑿得大開,仿佛被冰錐刺痛著。
【反倒是你,你突然出現,導致他沒有看完日落,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她還怪我了。
她被我抓到出軌竟然沒有悔過之心,甚至還在維護江白。
我指了指地上的酒:【你不是說你不喝酒嗎?那這又算什麼?】
她皺眉,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江白說想喝就喝了,你幹嘛這麼咄咄逼人?】
像是看出了什麼,她歎了一口氣,安撫我:【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江白更難受,他比你小,你得讓讓他。】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就回去,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她拉著我往後走,好像真的是在哄我。
可我知道,她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在我和江白之間,選擇了江白。
2
我現在覺得我真是一個小醜。
明明我才是主人格,我才是嗬和林翩結婚的那個人。
可我的老婆現在滿心隻有江白。
她不愛我。
我突然想起醫生說的那句,第二人格好像從很久就出現了,隻是一年前才發現。
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不斷地反胃。
林翩皺眉看著我,給我遞了酒,我卻一手拍掉。
【柯言,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語氣惡劣,仿佛我拒絕了她的好意。
可是誰胃不舒服給人喝酒的?
我沒有理會她,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她。
【林翩,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江白了?】
【是不是你和江白早就商量好了,故意讓我人緣變差,然後讓我心理崩潰,好殺死我?】
她蹙眉:【江白不是那種人,我怎麼可能會為了外人去害你?】
我心一跳。
我能聽得出來這句話她是真心的。
她覺得江白是外人嗎?
可是現在,我覺得我才是外人。
下一秒她又說。
【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別什麼都賴江白?】
我冷笑,擦了擦嘴,轉頭就走。
我已經有答案了。
他們,就是想要殺死我。
我突然感到很悲哀。
一年前我確診的時候,林翩還在我身邊擔心我,說一定會照顧我的。
她說,即使我不再是我了,也會愛著我。
她愛的,隻有我一個。
可是現在,我卻懷疑了。
她愛的,真的是我嗎?
她愛的是我,還是我身體裏的江白?
好像沒有察覺到我心情的變化,她繼續說。
【柯言,你不要太過分了,明明江白還在跟我說你怎麼怎麼好,你現在卻是這種態度,怎麼對得起江白?】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我就不累嗎?為了你,我一直忙上忙下,你沒有問我,反而還給我擺臉色,過分的到底是誰?】
我抿緊了嘴巴,雖然臉上沒有體現,但是我的手青筋暴起。
她在pua我。
過分的到底是誰。
這些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一直在和一個怎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的妻子,和我的第二人格聯合要殺死我。
她明明背著我和江白做了這麼多事,卻一點都不告知我。
她也是聰明,帶著江白也就是帶著我,沒人知道她出軌。
想到這裏,我心中寒意豎起。
不能這樣下去了。
我要趁現在,趕緊把江白清除。
3
回到家,我一句話都沒和林翩說過,還想要和女兒說說話,卻被女兒害怕的眼神刺痛了。
我的女兒,怎麼會怕我?
被女兒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恍若置身廢墟,一股無力感滅頂而來。
而我複仇的心也愈發堅定。
晚上,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安然躺在林翩身邊。
夜色正濃,林翩在我身旁還在為江白說話。
【我知道這種疾病對於你來說不好,但是江白也是一個人,你不要對他太苛刻。】
【江白隻是年紀小,等我教好他,他就會好好做人了。】
江白江白江白,她滿腦子都是江白。
她沒有一刻說過我,關心過我。
想起和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卻為了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拋棄了我,我就感到心寒。
林翩說著說著就不說話,睡著了,而我一刻也不敢閉眼。
因為江白肯定會趁虛而入,我不能給這種事情發生。
我輕聲下床,在衣櫃角落發現了一條內褲。
豹紋內褲。
我沒有這種內褲,林翩也沒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江白買的。
我眼神越來越冰冷。
看來,他們把不該做的都做了。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待天亮。
我要去殺死江白。
我找到了一個精神科醫生,說明了我的來意。
他說這種方法很有可能造成我的頭部損傷,甚至變成植物人。
但我堅定地說我一定要做。
躺上手術床,我開始被催眠。
可這時候,我口袋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林翩。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她著急的聲音。
說來可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慌亂。
【柯言,你去哪了?】
她肯定是看到我放在桌上的紙條了。
【既然你們都想我死的話,那我消失好了。
同事厭惡,女兒討厭,妻子背叛,我這一生,好像碌碌無為。
既然江白這麼想取代我。
那我就成全他。】
我語氣淡淡:【我在手術台上。】
我聽見她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