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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菜菜菜菜

再見一次吧



薛家的真千金回家了。

我哥聽到這件事後連拖帶拽的把我行李箱扔到外麵,說了一句:“A貨永遠趕不上真貨。”

讓我滾出去。

半年後他又跪著求我說他錯了,讓我跟他一起回家。

01

我是被薛家報錯的千金薛珍珠。

準確的來說我就是頂替的那個,當年護士把真正的薛珍珠弄丟了,於是就隨便找了個和薛珍珠一天出生的我來冒充。

薛家家大業大,如果被薛家發現她這一輩就完蛋了。

聽到這些話時,我正在樓上臥室的門縫裏小聲窺探。

護士跪在我爸媽麵前,求他們能原諒她當年這個小小的過失。

護士旁邊還站著個女孩,我媽立馬激動的抱住她,說這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我笑了,嗬,十七年來她沒有對我漏出過一次笑容。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還不等我緩過神一隻強有力的手推開了我的臥室,是我哥薛思年。

他隻比我大兩歲,和我在同一所高中讀書。

薛思年一把推開我,從衣櫃上方把我的行李箱拿下來,打開我的衣櫃給我裝了幾件衣服,關鎖,這些動作似乎一氣嗬成,好像背地裏練了好久以至於現在這麼熟練。

他徑直走到我的麵前冷聲道:“下樓。”

見到客廳裏的我爸媽後,他們別開臉不看我,一心看著麵前所謂的“親生女兒。”

我小心翼翼開口叫了一聲媽,我媽一邊抽泣一邊咒罵道:“你個喪門星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我不明白,養兩個女兒不好嗎?就算不是親生的,但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了。

算了,我們之間哪裏有什麼感情。

保姆打開別墅大門,薛思年一把將我的行李箱扔了出去:“A貨永遠趕不上真貨。”

我張了張嘴,但始終沒有說話。

行李箱的衣服撒了一地,我蹲下身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好,我不知道接下來去哪,隻能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

02

至於我爸媽為什麼討厭我,還要從我剛出生說起。

我媽一心隻想要一個兒子,懷上這個女兒純屬意外,但她被逼無奈隻能生下來,生下來後她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看見我就煩,所以我五歲以前就住在鄉下奶奶家。

五歲以後,我才被接回來,但我媽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仇人一樣,我隻要一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就會咒罵道:“我沒有這個孩子,她從一生下來就開始克我,快去死吧,死了最好。”

真的應了這句話,前兩天我被查出了白血病。

一開始我時不時流鼻血以為是天氣變化的原因,再隨著流鼻血的次數多了連同學都看不下去的時候,她提議讓我去醫院看看。

我去醫院了,醫生讓我把家裏大人叫來,我便猜到這次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我對醫生說自己是孤兒,無父無母。

醫生最後還是告訴我了,說我有白血病要盡快治療。

他說我還有小半年的時間,非要給我安排手術,說這樣或許可以延續一下壽命。

我拒絕了,治來治去最後都是死,還不如開心半年呢。

出診斷室門口時,我見到了薛思年。

旁邊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祁連連。

不知道薛思年跟祁連連說了什麼,而後他立馬走到我的麵前,語氣威脅道:“你要是敢跟爸媽說我就弄死了,以後你在學校也別想有朋友。”

我點了點頭,等他們走後我去了他們剛剛出來的地方,是婦產科。

還好薛思年沒有問我為什麼在醫院,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把化驗單揉做一團,靜靜地看著它:“我的生活已經這麼糟糕了,你還要來給我添亂啊。”

薛思年在學校沒少欺負我,以前我還會反抗告訴父母,現在我已經隨遇而安了。

他欺負我是常事,同班同學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偷偷把男生的內褲塞我課桌,把我水杯裏放滿抹布水,甚至還讓我跪在地上吃飯。

一天我把他帶到器材室,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門鎖哢噠一聲被鎖上,他的手開始很不安分,纏住我的脖頸:“因為我討厭你,不光我討厭你,爸媽都討厭你,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完全就是錯誤的存在。”

我甩給他一巴掌,他懵了,我也懵了。

03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透了,我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見麵前有一家賓館,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老板,我要住宿。”我低下頭給老板拿錢,但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他。

“薛珍珠?”一道沉穩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想起。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幹淨的眸子,他的頭發剛洗過,還沒幹,對視的一瞬間,頭發上的水不小心掉進我的眼睛裏,我抬手拿袖子擦幹淨。

“江啟,你怎麼在這?”

江啟是八中的校霸,平時和薛思年打不來,所以總是針對彼此。

每次薛思年較量輸給江啟後,他總會回家打我一頓發泄。

我有些不太自然,眼神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他比我先一步看到我的行李箱,挑眉道:“你要住?”

我點頭。

他手骨分明,利落的拿出賬本:“住一晚30,連續包一周150。”

我想都沒想,直接包一周。

但我沒錢,被扔出來的時候薛思年把我最後一點錢都給沒收了。

“不好意思,我不住了。”我拉過行李箱就要出門,江啟比我快,他攔住我:“你要是沒有錢,可以先住,旅館是我家開的。”

我並不習慣白吃白喝,看出我還有所顧慮,江啟直接開口:“我聽說最近有人販子出沒。”

我頓住了,雖然我隻能活半年但我是真不想被拐賣進深山老林,說不定死後也沒有個全屍。

他把我帶到三樓,是個包間,並不是標間。

把我留在這他就走了。

一整晚我都沒有睡好,樓下的燈接近淩晨兩點才滅。

我和江啟隻見過一次,那次是他和薛思年單挑,雖然他贏了但是身上有不少傷。

前天我被薛思年打的背直不起來,所以我去醫務室買了兩片膏藥。

我貼上了一片,遞給江啟一片。

他向我道謝。

事實上,學校裏並沒有人知道我和薛思年是兄妹關係。

1.江啟等我一起去上學。

路上,平時總和薛思年一起欺負我那幾個小混混見到我和江啟走一起都不敢上前拽我頭發來了。

江啟挑眉:“平時他們總欺負你吧。”

他連這也知道?也對,平時在校園裏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我被欺負的影子。

我沒理他,可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江啟有意無意的往我身邊湊,似乎是在宣誓主權。

學校門口,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顯得雍容華貴,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我家的車。

我蹙了蹙眉頭,盯著那輛車。

不一會,一位穿著公主裙的少女從車上下來,是昨天那個在我家的那個女生。

明明昨天還穿著粗衣粗布,今天就變成了公主裙?

進校門時,薛思年看到了我。

我沒注意,畢竟我們現在也沒關係,我隻求他以後不要欺負我,讓我平安的走過半年。

剛進教室,就看到大家聚在一起再聊什麼,看到我後他們突然戛然而止。

我感覺背後涼了一下,不自覺的動了動。

薛思年清冽疏冷的聲音響起:“你怎麼和江啟混一起了?我不允許你和他說話。”

真好笑,我轉過身看著他,眼神裏竟然沒有一絲害怕。

“你管的也太多了,薛思年,你什麼時候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和什麼人玩也要你管是嗎?”此話一出,全班同學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包括薛思年。

看他這幅模樣,我更不爽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怎麼?你沒被別人懟過?”

薛思年忍不住了,揮起拳頭就要打我,我閉上了眼睛,等待這場暴風雨的降臨。

“江啟,你媽的。”

我猛地睜開眼,看著擋在我麵前的少年。

江啟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盯著他,語氣陰沉道:“老子的人你他媽少動。”

我有些錯愕,那一刻我隻覺得他為我出頭實在是不值得。

04

上課時,班主任領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是今天校門口的女孩,也是薛家真正意義上的大小姐。

女孩笑的陽光明媚:“大家好,我叫薛思燦。”

這麼快就改了姓氏?

“希望可以和大家相處的愉快,周末我請大家來我家吃燒烤,我爸媽特意為大家舉辦的。”

台下一陣歡呼。

忽而,她想到了什麼,繼續補充道:“對了,薛思年是我的哥哥。”

她說出這話的那一秒,全班的歡呼聲戛然而止,他們都知道,麵前的這位是個大小姐,不好惹。

薛思燦倒是滿不在乎,她趾高氣揚的對老師說要我現在坐著的那個位置。

老師想勸,可想到她可是薛家的大小姐,於是問我願不願意換座位。

他也認定我性子軟弱,所以才開口問我願不願意換座位吧。

“我不願意。”我微笑著回答。

薛思年自然是憋了一大口氣,最後老師隻能讓其他同學給她騰了個位置。

打掃完衛生我準備離開,才走到門邊,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便被身後的人砸暈過去了。

等我再睜開眼時,是在學校外邊的小樹林裏。

薛思年正依靠在他的機車上。

身邊還有不少他的跟隨者。

“呦,醒了,爬過來向我認錯,我就原諒你,噓——”

最後這一句有點逗小狗的意思。

真無聊,他總喜歡玩這些小把戲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我來說他已經算危險分子了,以前我真的會爬過去給他們道歉,但現在不可能了。

“薛思年,你閑的沒事幹了,欺負我很好玩嗎?你知道為什麼你總喜歡欺負我嗎?因為我弱小,你為什麼不欺負江啟,那是因為你不敢,你的能力就到這了!”

反正我現在得病,那就幹脆破罐子破摔嘍。

我不為所動,撿起書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薛思年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大邁著步子上前揪住我的頭發:“薛珍珠,你這是在找死。”

隨後,他小弟們走過來,我便受到了一頓暴打。

四五個人圍著我打我,替我肚子,踩我小腿......

我被打的站不起來,身體很虛弱,我憑著最後一點力氣站起身,一抬頭便看到我麵前的江啟正在跑過來。

太陽落山之前最後一點光照在他的身上,我感覺他在發光,猶如朝我走來的神明。

我完全支撐不住,倒在了他的懷裏。

我再次睜眼時,已經回到了賓館。

“江啟,手機。”我拖著虛弱的身子說道。

江啟毫不猶豫的把手機遞給我。

“喂110嗎,我要報警。”

是的,我報警了,警察上門找我的時候看到我全身的傷都忍不住哭出了聲,女警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幫你。”

警察把筆按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我做完了筆錄,江啟才進來,他給我削蘋果時,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我當然不會去醫院,醫生要是知道我白血病還沒住院,我不完蛋了嗎?

“不用,小傷,我都習慣了。”我笑著看他。

“你為什麼會去找我?”

江啟頓了頓,輕啟薄唇:“我買菜的時候路過的,可我到那的時候已經遲了,對不起。”

我第一次見玩世不恭的江啟居然也會說對不起。

我連忙說不用,可不用還沒說出口我就嗅到了一絲生鏽的味道。

原來是我自己咳血了。

江啟還是執意送我去醫院。

我拉住他的手,小聲說道:“江啟,我真的真的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還活著嘛,我不想去醫院,我害怕。”

隻要他心一軟,這醫院我自然不會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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