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不再看向任何人。
因為我知道,路金說的是對的。
今天我肯定是會被關在房間裏麵的。
如果不出意外,天亮之後,我哪也去不了。
[爸,給哥哥關在房間裏麵吧。]
路金的話路宏放還是很聽的。
路宏放抓著我的胳膊更用力了,但就要將我強行關在房間裏麵的時候。
鐘凝思卻突然開口:[怎麼不讓他和媽和路金道歉?]
聽到鐘凝思的話在場幾人都愣了一下。
鐘凝思看著我,清晰的說道:
[他虛構事情冤枉媽,身為哥哥還不主動點讓名額,這兩件事情他不應該道歉嗎?]
路金卻很快反應了回來,眼神中滿是惡意的點頭。
[對對,媽,剛才哥哥冤枉你,還一直胡攪蠻纏到現在,這道歉是應該的!]
林丹聽到兩人的話並沒有反駁,點了點頭,語氣隨意說:
[那就讓他道歉吧。]
我又被鐘凝思的無恥震撼到了。
也被林丹和路金的卑鄙氣笑了。
這一家人......這一家人......!
都不得好死!
[路友,和媽道歉!]
林丹看向了我,眼睛裏麵沒有任何慈祥。
隻有冷漠。
我有些嘲諷的開口: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說的難道不對?]
[是這飯裏麵沒加安眠藥......]
話沒有說完,巴掌已經落在了我的臉上。
林丹臉色鐵青地捂著手看著我。
她的手通紅,是用了全力的。
[你在瞎說什麼?!你是真見不到媽好是不是!]
[既然不道歉,直接鎖在房間裏麵!]
林丹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餓一個星期你還賤不賤!]
[要死的東西!]
最後五個字深深的紮進了我的骨肉裏麵。
路宏放也不等了。
扯著我將我強行帶進了我那間放不進去一張一米六床的房間裏麵。
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我用手扒住門。
路宏放沒想到我突然這樣,一瞬抬起那雙陰狠的眼睛看著我。
[等死的東西,你還想幹嘛?!]
聲音凶狠,充斥著對我的不滿。
對我還活著的不滿。
我看著路宏放,我問了一句相同的話。
[我真的是你和林丹的兒子嗎?]
我知道我問這句話的兩次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我第一次是為了求證,可現在,我希望路宏放否認。
我極致的希望我不是路宏放和林丹的兒子。
我是拐來的,被買來的,偷來的,都行。
......這樣,我可能對他們的恨意更純粹。
也能更明白他們為什麼對我會這樣。
可惜......
[要死的東西,老子真希望沒有生下過你!]
路宏放的話,打破了我最後的希望。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路宏放和林丹沒有任何需要欺騙我的意思。
所以,我真的是他倆的孩子。
和路金一樣,都是他們的孩子......
[既然你知道他是你的孩子,那你怎麼能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情來?]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進來,我眼睛一紅,差點落了淚。
[爺爺......]
是爺爺路儒來了。
路儒踏進家門,老當益壯的身體在這一刻霸氣十足。
那雙常年教書管理學生的眼睛更為精神犀利。
看得路宏放不自覺錯開眼睛,不敢對視。
甚至剛才還一副暴怒的模樣,現在也壓了下去。
路儒掃視了一圈狼狽的飯桌地麵。
又看向被關在房間裏麵的我,聲音沉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