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修帶著宋晚渝去了醫院。
巧合的是,這會兒心內科值班的醫生,正是宋望舒。
看到宋晚渝進來時,宋望舒立馬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對她噓寒問暖。
可在陸硯修看不到的時候,卻又不住地挑釁宋晚渝。
宋晚渝咬牙忍下了宋望舒的挑釁,在看到陸硯修和宋望舒眉來眼去時,努力平靜下來的心瞬間變得苦澀難忍。
照例詢問一些情況之後,宋望舒遞過來一張單子。
“姐姐按照這上麵的流程去檢查就可以了”
陸硯修接過那張單子,拉著宋晚渝的手準備離開,隻是剛抬起腳就被攔了下來。
“檢查室不遠,要不姐姐自己去吧。”
陸宴洲微蹙起眉正要反駁,就聽宋望舒繼續道。
“剛好姐姐是最後一個病人,姐姐的病情,我有話想和陸先生單獨聊聊。”
如果忽略掉宋望舒桌下用鞋尖緩緩摩擦陸硯修小腿的動作,這句話或許還有些可信。
宋晚渝注意到這一幕,心口更痛了幾分。
她注意到陸硯修喉結滾動了下,低啞的聲音明顯能察覺到他態度的鬆動。
“等做完檢查再說也不晚。”
說著就重新牽過宋晚渝的手。
隻是在陸硯修伸出手的瞬間,宋晚渝就神色漠然地躲開了陸硯修的手。
“我自己去吧。”
宋晚渝快速離開了診室,卻還是聽到了身後宋望舒朝陸硯修撒嬌的聲音。
宋晚渝努力屏蔽腦海中那些聲音,走進檢查室做身體檢查。
這些檢查,每個月她都要經曆幾次,對這些流程早已無比嫻熟。
所以她出來的時間,也比以前提早了十幾分鐘。
當宋晚渝重新回到診室門前時,就看到診室外顯示坐診醫生的屏幕已經暗了下來,就連門也關得嚴嚴實實。
隻是醫院診室門做的並沒有那麼嚴絲合縫,診室內唇齒交纏的聲音,還是從門縫下傳了出來,清晰地飄入到宋晚渝的耳中,讓她痛徹心扉。
耳邊忽然響起陸硯修低聲警告的聲音,“晚晚檢查快結束了,你快從我身上離開!”
“你這個妖精,昨天一整晚都沒滿足你嗎,上著班就迫不及待勾引我!”
陸硯修聲音低啞,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宋晚渝隻是聽他的聲音就能明白,陸硯修動.情了。
那些警告的話語,更像是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宋望舒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絲毫沒將陸硯修的警告放在心上。
“今晚我在家準備燭光晚餐,我還為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哦,今晚記得早點給姐姐喂安眠藥。”
“你絕對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驚喜,錯過可就沒有了。”
安眠藥......
聽到宋望舒話中的意思,宋晚渝原本痛苦的神色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因為身虛體弱,她經常失眠到睡不著覺。
她曾試圖用安眠藥讓自己入睡,卻很容易形成依賴性,陸硯修知道後就不允許她再吃。
為了讓她好好睡覺,陸硯修嘗試了不知道多少種辦法,睡前讓她泡腳,每天晚上都為她熱一杯牛奶,又或者給她講睡前故事......
最近這段時間宋晚渝總是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她還天真的以為,是她失眠的症狀終於改善了一些,還和陸硯修分享這個好消息。
原來並不是,她能睡得好,全都是因為陸硯修為了晚上去找宋望舒廝混,偷偷給她喂了安眠藥。
宋晚渝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知道自己被陸硯修和宋望舒一起耍的團團轉,她隻覺得諷刺。
下一秒,緊閉的診室門從裏麵打開,陸硯修看到坐在外麵的宋晚渝時,臉上驟然閃過一絲慌亂,語氣緊張到有些發抖。
“晚晚,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坐了多久了?怎麼不喊我?”
一連三個問題,陸硯修緊張的神色一覽無遺地展現在宋晚渝眼中。
剛才她離開時,陸硯修的西裝還十分整潔。
可是現在,原本平整的西裝早已被揉搓地雜亂不堪。
陸硯修甚至沒意識到他的下巴處,殘留著一個顯眼口紅印。
宋晚渝注意到宋望舒挑釁的神情,指甲陷入了掌心,痛感讓她努力控製住了身體的顫抖,這才抬頭目光坦然地和陸硯修對視。
“剛做完檢查過來你就開門了,你和宋望舒在裏麵聊什麼呢?”
看著宋晚渝坦然的目光,陸硯修不知怎的,心底忽然狠狠一顫。
但也隻是片刻,陸硯修又覺得自己那些情緒有些莫名其妙,很快就摒除到了腦後。
得知宋晚渝剛剛回來,陸硯修臉上緊張的神色慢慢消失不見,重新恢複了平靜溫和的樣子。
陸硯修輕笑著揉了揉宋晚渝的腦袋,輕聲哄著。
“望舒在跟我說你的病情,下次出來的早一定要記得喊我。”
宋晚渝興致不高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睛後目光中閃過失望。
如果陸硯修坦然承認變心這件事,或許他們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可陸硯修沒有那樣做,還把她當成傻子一樣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