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年生平第一次對我冷下了臉,
他將一封信狠狠甩在我的臉上,鋒利的邊緣在我臉上劃出了一個口子,汨汨流血,是我藏在書包深處的情書。
林斯年的眼睛猩紅,他死死地盯著我:“蘇也,你年紀尚小,心思竟如此惡毒。”
我想說,不是我。
可對上他十惡不赦的目光,
我猛然從床上醒來,冷汗浸濕了單薄的睡衣。
門外傳來敲門聲,林斯年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蘇也,媽讓我上來看看你,你多大人了還讓她為你操心,能不能懂事點。”
他一下下地敲著門,
我將頭悶在被窩裏,一聲不吭地裝睡。
門外的人也沒過多糾纏,漸漸傳來他遠去的腳步聲。
我鬆了一口氣,卻又悲哀地想,連夢裏的林斯年都這般憎恨我。
放過他,何嘗不是放過自己。
月光照拂在廣告紙上,像是指引,
我神使鬼差撥通了上麵的電話,預約第二天的到院檢查。
醫生坐在光線偏暗處,口罩之上是冷峭的眉眼,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莫名平添了柔和。
我認出他是那日將廣告紙遞給自己的黑衣男人。
醫生也需要出門派傳單,看來這醫院是真的缺客人。
“蘇小姐,作為醫生,我需要提前告訴你這場手術的副作用。”
“它不僅會切走你的戀愛腦,還會帶走一部分你對心上人的記憶。”
聞言,我回想起林斯年一門之隔的話,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浮了上來,苦笑道:“忘了也好,對於我們,這也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