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母親給你提點提點,日後你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林夫人用帕子微微擋住嘴。
林知茵眼睛亮了又亮,已經開始期待起來。
她當然清楚自己母親的厲害之處,不然也不會將父親那幾房小妾全都趕了出去。
隻留下那麼幾個構不成威脅的。
林夫人嗤笑一聲:“沈竹心隻是個側夫人,不管明麵和規矩上怎麼說,始終低你一頭。”
“這樣,若是在大事上除不掉林知茵,那你便多在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麵惹惱她,二者交替。”
“要麼讓她惱羞成怒、自亂陣腳,隻要犯了錯大,理由得當的話,就是侯爺也保不住她。”
“要麼等到她自己受不了了,主動去找侯爺和離,自己離開。”
林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不光是語重心長,眼睛裏更是有不明意味的光。
林知茵勾起唇角:“對對對,母親所言極是,就應該這樣做!”
“還搶了我的夫君,至今我與夫君都沒有圓房,還到處與我對著幹......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放下狠話,將母親送出侯府。
於是,等到第二天午後,趁著沈竹心出府去處理侯府的一些門麵事務。
她悄悄支開院裏守著的下人。
命人潛入了沈竹心院中,將她櫃中所有衣物全部剪爛,還將她所有珠寶首飾也一並打碎。
若不是沒有看到沈竹心擺出來的嫁妝,定然也是逃脫不了她的毒手。
最後,她還讓那人偽裝成房間入了盜賊的假象。
“反正,可沒有證據證明是我派人幹的,那麼這件事情便與我無關。”林知茵洋洋得意。
因此,當沈竹心在傍晚時分回到府上院中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春韻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將一地碎屑捧在懷中:“夫人!夫人怎會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得趕緊讓侯爺老夫人知道,青天白日侯爺進賊了!”
沈竹心沒有回答她,繞開那些淩亂的碎屑。
從門口走到屋內,將一地狼藉盡收眼底。
可惜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麵對快要哭出來的春韻,她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沒有半點用,這裏沒留下證據,也證明不了是誰做的。”
幹出這種齷齪低廉之事的,肯定也想到了這點。
春韻抽抽搭搭,覺得自己小姐受了天大委屈:“那,小姐,您認為這到底是誰幹的?”
“林知茵。”
聽到這個名字,春韻一臉迷茫和驚訝。
竟然是她?
仔細一想又覺得是情理之中,春韻猛地一拍大腿,憤憤不平:“對!除了她,還有誰能對夫人您有這麼大的仇怨?”
“那夫人,咱們要去找她嗎?總應該要給她狠狠教訓一下吧?不然難以出此惡氣!”
每次隻要一想到夫人從未主動招惹過林知茵,卻受了這麼多刁難和委屈,春韻就覺得恨死那正夫人了。
什麼人嘛。
那也能是丞相之女?
從她的神情中讀懂這些意思後,沈竹心有些哭笑不得,隨手拉了拉裙擺,不至於碰到地上的碎屑。
她神情淡然,看起來不甚在意:“不用,去了無非又是一場鬧劇,無味又煩悶。”
春韻呆呆站在原地,心想夫人真是寬宏大量。
如此一來,她又不知該怎麼辦了,隻能默默將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
沈竹心攔住她,叫來其他丫鬟小廝,將這裏打掃幹淨:“春韻,你去買些新的衣裳來吧,反正咱們又不缺錢。”
“這種事情不用在意,我心中有數。”沈竹心知曉春韻心中的不甘心。
她睫毛輕輕垂下,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是她再來犯,我便要以牙還牙了。”
聽夫人這般說,春韻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
連忙得令出去買衣服和新的金銀珠寶。
她就知道夫人不會任人欺辱的!
另一邊。
林知茵原本以為這個方法絕對有用。
結果,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聽到沈竹心院子裏傳來什麼不對的動靜,也沒有等到沈竹心來跟自己找麻煩。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沈竹心怕了,十分洋洋得意。
可過了一陣子,她又回過味來,忽然意識到沈竹心這根本就是不在意這些事情,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因為她還是如往常一樣過日子、處理府上事務。
就連她們二人擦肩而過,沈竹心也隻是莞爾一笑,輕飄飄地走了過去,根本沒有她預料中的“怕”!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林知茵氣得臉紅脖子粗。
她在自己的院子裏各種打各種砸,哪怕是特別名貴的花瓶都沒有逃過她的毒手,在地上四分五裂。
有一塊碎片不慎飛濺起來,劃傷了她的手指,流下那麼幾滴血。
她當即瞪大眼睛,狠狠抽了身旁小丫鬟一巴掌:“長了眼睛,不知道用嗎?幹什麼吃的?這地上還不趕緊打掃?傷到本夫人了!”
小丫鬟也是新來她院子裏的,平日裏受她的氣還不夠,現在更是莫名其妙。
她忍著淚,隻能一邊磕頭求饒,一邊跪在地上打掃。
其他下人丫鬟見到這一幕,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誰叫他們命不好,跟了這樣一個主子?
要是能跟側夫人就好了。
受侯爺的寵愛,對待下人也很不錯。
還能掌管家中事務,比正夫人還像正夫人。
林知茵要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肯定一人要給一巴掌,再歇斯底裏,將沈竹心痛罵、貶低到泥潭裏。
她往外走去,方向正是沈竹心的院子。
“一群廢物!本夫人要親自出馬!將她屋子裏所有東西都給砸爛!”
她才剛剛走到門口,直接就愣在原地了。
因為她看到了沈竹心!
沈竹心穿著淡藍色衣裙,臉上未施粉黛,每一縷發絲都梳理得妥妥帖帖,看起來精致極了。
身旁還跟著幾個丫鬟小廝。
原本隻是路過的沈竹心微微側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本來不打算來找你,看來是不得不來了。”
冷不丁見到她,林知茵多少心虛,目光左右亂晃:“你,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