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老公傅烙煒稱公司有事要出差,誰料當我提著蛋糕和禮物站在包廂門外時,卻聽見了他和兄弟的對話。
“你當年為了氣顧晨晨才和沈家簽了協議,如今她回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還不到時機,再等等。”
原來,我隻不過是傅烙煒用來氣我家養姐的替身。
而他從未想過和我白頭偕老。
我的心瞬間跌落穀底,這一次我沒有鬧,平靜地轉身離開。
可為什麼後來他卻哭著求我不要離開呢?
1.
結婚三年,我嚴格遵守協議裏的條約,對傅烙煒的私事和感情生活從不過問,看著他帶著一個又一個女伴參加晚宴。
我以為他隻是貪玩,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的心裏住著的是我家的養姐顧晨晨。
顧晨晨是十歲那年來到我家的,她的爸爸是我家的司機。
她爸爸為了保護我的媽媽出了車禍重傷不愈,臨終前將顧晨晨托付給我家。
我的爸媽也對她視如己出,五年前顧晨晨和男友出國結婚去了,我們的聯係才慢慢變少。
我這才想起來五年前顧晨晨出國前那段時間,傅烙煒的情緒很不好,常常醉酒到半夜讓助理打電話給我去接他。為了這件事我也問過他幾次,他應酬很多,腸胃也不好,我時常心疼他,可沒想到他居然是因為顧晨晨要結婚了才那般。
我無比冷靜地把手裏的花和禮物塞進了垃圾桶後,轉身出了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直到身後的歡呼聲越來越遠,攥進肉裏的指甲才慢慢鬆開。
可心頭的痛意卻越來越明顯,順著血液蔓延至每一個細胞,腦子裏反複播放著記憶裏的六年。
我和傅烙煒雖然結婚才三年,但是我們在一起已經六年了。
從二十三歲時的相愛相知,再經過漫長歲月直至今天,剛好整整六年。
今天,是我和他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為了趕過來陪他過紀念日,我加班了兩個通宵忙完了所有工作,想來給他一個驚喜。
他很喜歡我在生活中創造的小驚喜。
可我終是高估了自己的份量。
聽到他真實的心意之後,我的心終於死了。
這段可笑的協議婚姻,我終於下定決心要放手。
我轉身給爸媽打了通電話,“我打算離婚了。”
“怎麼回事?結婚才三年?傅烙煒對你不好嗎?”我媽媽在電話那頭十分詫異地問我。
“一年前我和你爸爸找你聊過,你說不介意他身邊有其他女性,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
一年前傅烙煒時常登上熱搜的的時候我爸媽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年紀大了,希望我能再考慮一下他們的提議,結束協議婚姻。
當時他們好說歹說我都不願意回家,因為我答應過傅烙煒要留在江城陪他。
但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徹徹底底地想明白了,我要離開這裏。
“遇到些事情,想通了。本來就是協議婚姻,不要也罷。”
爸爸聽見我的肯定回答之後,長籲了一口氣。
“好,那我們等你回來。”
“嗯,給我一周時間處理好這裏的事情,我就回家。”
電話那頭傳來我媽媽的輕聲安慰:“囡囡,凡事盡力就好,不要太傷心,不要太為難自己。”
“你知道嗎?你能想通,爸爸媽媽真的很開心。”
2.
當年我硬是要嫁給傅烙煒的時候,爸媽就勸過我,說傅烙煒的眼裏沒有我,怕我不會感到幸福。
當時我不以為然,覺得我將一顆真心捧出來,終有一天傅烙煒會感受到我的真誠。
我錯了,也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我和爸媽又寒暄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他們告訴我會著手安排好接下來的事情。
在一起六年,我始終覺得我們在一起的甜蜜溫情是真實存在的。
傅烙煒在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跟我分享的時候跟我提過,他最討厭對感情不忠的人。
我一直覺得傅烙煒不會成為那樣的人,但事實是我錯了。
他的心裏永遠住著我的養姐,而我從頭至尾都是一個備選。
我想,無論何時隻要顧晨晨勾勾手指,傅烙煒就會拋棄一切向她奔去。
哪怕她離過婚。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爸媽心裏欽定的女婿是我的竹馬蕭少野,隻是之前我戀愛腦上頭,誰的建議都聽不進去。
剛和傅烙煒在一起,陪他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時他們班的同學告訴我說我和傅烙煒心中的白月光長相很相似,後來我連續追問,他們卻閉口不提。
傅烙煒酒醒後我曾經問過他同學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傅烙煒卻告訴我說是他們酒後胡言亂語而已。
回到家後,我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三天,傅烙煒才回來。
他拖著行李進門,嘴裏還在哼著歌,換鞋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看到我麵無表情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飯一動不動,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暗了下去,語氣中帶著不悅:“沈曉萌你怎麼回事?我打那麼多電話和短信,你沒看到嗎?”
我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麵前的湯“嗯”了一聲:“沒看到。”
手機靜音了,我不想接。
傅烙煒的愣了一下,眉頭蹙了蹙。
結婚這三年,他的電話和信息我一直都是秒接秒回,像今天這般毫不上心的態度,或許傅烙煒還是第一次見。
許是自己心裏有鬼,即便他有些生氣,卻還是獻寶似的從包裏掏出給我帶的禮物。
“呐,出差特地給你帶的禮物。”
“你總是說我出差不記得你,以後可不許說我了。”
我的耳邊再次響起了傅烙煒和兄弟們的那番對話,這三天我一直在想什麼叫時候未到,直到昨夜我才想明白,這一年他一直想收購西郊的一塊地,還需要我助力。
“昨天是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呢?”
我抬眸看去,精致的包裝裏,是一條馬家的胸針。
傅烙煒確實鮮少給我送過禮物,各種各樣的節日,從來都是我絞盡腦汁的為他準備禮物。
可惜了,他口中看似無比在意的紀念日,卻連日子都記錯了。
結婚紀念日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禮物早在三個月前我就已經開始偷偷準備好了。
隻不過,現在已經躺在垃圾桶裏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
“忘了?”傅烙煒的語氣頓時拔高了幾分,剛剛進門時壓下去的憤怒再次燃燒起來。
“你天天就知道忙你那個設計工作室,竟然連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你都給忘了!”
我坐著冷靜地看著他發了一大通的火,仍一言不發。
明明是他犯了錯,卻硬是找出由頭來指責我。
想到這是出軌人的慣用手法,我突然也就釋懷了。
見我一反常態,一直不吭聲。
傅烙煒的怒火像是一拳頭砸在棉花上。
最後忍無可忍,他氣呼呼地抱著被子去了另一個房間。
每次和我生氣,他都堵著氣和我分房睡,逼著我去哄他,要我主動發很多信息,道歉才會罷休。
但這次,我無所謂了。
他那具不知被別的女人碰過多少次的身體,離我多近一分,我都覺得惡心。
分房,是最好的選擇。
我吃完了給自己做的早餐就出了門。
到工作室的第一件事,就找律師準備擬定離婚協議。
麵對愛人出軌,即使再多的難以割舍,我依然保持一萬分的理智。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這個婚,離定了。
3.
我一直忙到傍晚,傍晚的時候傅烙煒破天荒的給我發了條信息。
說出差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吃我做的飯了。
結婚三年,隻要他說一句想吃,就算我工作再忙,也會趕回來給他做飯。
對他,我一向都是有求必應的。
我看著門外辛苦工作的員工們,提議晚上一起聚餐。
助理脫口而出要帶著傅烙煒一起,我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很快大家就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我帶他們去了郊區的別墅聚餐。
決定回家之後,這三天我一直在考慮工作室的去留問題。
我從小就在設計方麵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開這家設計工作室並不是我一時興起。
我從最初隻有五名員工的小工作室打拚到今天江城數一數二的地步用了七年。
我不願意陪著我一路奮鬥過來的員工們失去工作,所以我決定留下這間工作室。
路上,我先和助理說了我之後的計劃。
助理十分詫異地看向我問道:“沈總,怎麼走的這麼突然?不是說要在江城定居了嗎?”
是啊,之前我和家裏也是這麼說的。
我說我愛的人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到了目的地之後,員工們自發開始燒烤,我和幾名員工一起坐在庭院裏喝酒。
酒過三巡,他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所以問我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直截了當將要離開江城的事情公布了出來,員工們都感到很震驚。
其實不怪他們,我和他們承諾過,這輩子我都會一直陪著他們做設計。
大家似乎是猜到了我感情的變數,我也沒有瞞著他們。
我直接將要分手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他們十分詫異,所有人都覺得我和傅烙煒的感情很好,一定會走到最後。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這三年我們工作趨於穩定,我也和傅烙煒討論過要孩子的事情,傅烙煒十分肯定地對我說這三年他所有的重心都在工作上,堅決不要孩子。
我本來想著萬一有意外就直接提前我們走向下一步的計劃,見他拒絕,我也隻好不再提。
其實聚餐前,我收到了顧晨晨的信息。
像所有小三一樣,她一上來就直接挑釁。
“我和烙煒認識的時間更早,你比不過我的。”
“之前是我沒看清楚自己的心意,現在我回來了,你退出吧。”
“不要搞到最後大家都很難看。”
我看笑話一般,淡淡回了兩個字:“是嗎?”
顧晨晨幾乎是秒回,“你不過就是和我長得有些相似而已。”
“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喜歡你吧?”
“我們是相愛的,我現在有了烙煒的孩子,你成全我們好不好?”
她說,她的肚子裏有了傅烙煒的孩子!
看到這句話時,我呼吸一滯,似乎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了喉嚨,讓我喘不上氣來。
結婚三年,我幻想過很多次我們有個孩子,沒想到一直做避孕措施的傅烙煒會讓顧晨晨懷上她的孩子!
現在算起來,確實一兩個月前傅烙煒幾乎都在出差。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想到這我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整晚,我喝了很多酒。
之前我一直不相信酒精的力量,但是現在我信了。
4.
臨近散場的時候,傅烙煒走了進來。
他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微微額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拉開椅子安靜的坐在我旁邊。
除了我,傅烙煒對所有人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疏離感。
“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的聲音禮貌又疏離,一下子把我和他的距離拉遠。
他不滿的蹙了下眉頭,我接著追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這時我想起了我們結婚之後手機一直開著共享定位服務,這還是我主動要求的。
我不自覺地陰沉著臉取消了互關。
他手上提著一個紙袋,笑著遞給了我,語氣卻溫柔:“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吃這家的甜品嗎?我給你帶了點。”
“我知道今早是我做的不對,你就不要生氣了。”
我接過來,看了兩眼標簽,如我所想,是柚子味道的。
大約兩個小時前,我刷到了顧晨晨新更新的動態,她挽著傅烙煒的手在一起排隊。
要知道傅烙煒這樣的人,排隊十分鐘以上他就會選擇放棄。
我隨意地把蛋糕放在一邊,語氣平淡,“現在已經不喜歡吃甜食了。”
傅烙煒旁若無人般牽起了我的手,有些不開心地問道:“今天誰又把你惹成這樣?我去教訓他。”
我不禁感到好笑,我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我唯一喜歡吃的甜品是草莓味的,而他每次給我帶回來的都是柚子或者橘子味的。
那是顧晨晨最喜歡的味道。
見我態度冷淡,傅烙煒有些不悅地繼續追問:“怎麼不說話?”
或許是出於麵子,他的臉上仍舊掛著溫柔體貼的笑意。
他的手機屏幕一直在閃爍,我睨見了來電人是顧晨晨。
我伸手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抬起酒杯,“從今天起,我恢複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