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的窗戶沒有關緊,一陣風吹進來,讓文件隨風散落一地,其中也包括我辦公桌上的文件夾。
看著地上不斷翻滾的文件,我隻覺得格外諷刺。
原本我是打算將這份腎源通知書交到楚天闊的麵前,從自己所做的事情開始坦白,再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求婚的。
隻是沒想到會意外發現他出軌。
王女士跟隨我的目光看見了那份文件,笑得格外明朗。
“喲,這不是我家小天替我找到腎源的通知書麼?怎麼會在這兒?”
“小天阿,人家顧小姐替你做了這麼多,你可要好好謝謝她,不要和某些人再糾纏不清了。”
楚天闊盯著那份通知書看了許久,才抬眼看向我:
“無論你是從什麼渠道找到的這份通知書,都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顧小姐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聽到兒子這麼說,王女士當即腦補了我的行徑,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你最好老實點,別幹出什麼臟事來,否則,我們楚家有的是好果子給你吃!”
我沒說話,隻是自嘲般笑笑。
但願她以後知道真相不要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就在辦公室裏氣氛尷尬地逐漸凝固時,前台的杜姐忽然跑進來,嘴裏不斷念叨著:
“不好了!不好了!顧氏集團發布公告,這次和我們解約是顧氏千金授意的,往後也不會再和我們合作了!”
聽了這話,楚天闊的臉色像是被打翻了的調色盤,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誰不知道,顧氏集團在當地是數一數二的龍頭老大,旗下的合作方更是兩隻手數不過來,得罪顧氏,幾乎可以等同於在這個城市沒有出頭之日。
楚天闊和王女士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見了名為焦急的情緒。
他們再也按耐不住,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往顧氏集團門前。
太過慌亂的出行,讓我也成功混在其中。
就在他們準備進門的時候,一陣高跟鞋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背著小香家新款包包的女人訝異不已:
“天闊,你怎麼來了?”
我悄無聲息地往人群中退了一步,好方便看戲。
來人正是那個冒名頂替我的秘書顧明藍。
我雖然在楚氏任職,但身為顧氏唯一的繼承人,還是免不了要處理公司的事務。
為了方便我工作,總裁辦替我招了個秘書。
隻不過她任職的時間不長,和我一直都是郵件聯係,所以我們並沒有見過麵。
一見到顧明藍,楚天闊就迫不及待地追問。
“明藍,你為什麼要終止合作?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麼?”
顧明藍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那就得問楚氏遞交的材料是誰做的了。”
眾人瞬間推搡在一塊兒,將我擠到了他們跟前。
楚天闊看到我,想也沒想就抬起手,想要當眾給我難堪。
“趙涼檸,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反應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巴掌。
楚天闊的手打在大理石桌麵上,瞬間腫起一塊。
“我遞交的合同從頭到尾走的都是正軌流程,有什麼問題也是楚總沒有檢查到位,何必給我這個快要離職的小職員扣那麼大的帽子?”
顧明藍饒有趣味地盯著我:
“她就是那個一直糾纏著你的趙涼檸?”
楚天闊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連手上的疼都顧不上,連忙解釋道:
“沒錯,就是她。”
“我已經和她劃清界限了,是她不斷糾纏。”
“是啊,我家小天對顧小姐一片癡心,不像某些人總想著山雞變鳳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女士一邊替寶貝兒子附和著,一邊還不忘抽空瞪我兩眼。
我垂下眼眸,掩飾著心中的痛楚。
誰能想到多年相處的情侶,還比不上一個顧氏千金的身份來得分量重呢?
“明藍,我這就把她趕出楚氏,你要是消氣了,咱們的合同還能做數嗎?”
楚天闊的這番話莫名衝淡了我的情緒,我朝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冒牌貨,還真當自己是顧家小姐了?”
顧明藍猛地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像是不敢相信我能知道這些。
楚天闊以為她是生氣了,為了在顧明藍麵前表現,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趙涼檸,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些,明藍不是顧家千金,難不成你是啊?!”
“也不去找麵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天天就想著白日做夢!”
大廳裏的爭吵聲引來了保安,我們一群人全部被“請”出了顧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