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東西一趟一趟搬進新辦公室裏。
同事們跟趕集似的往這邊瞄,還以為我被辭退了。
當他們聽說我成了蘇瑾的貼身助理後,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之前坐我旁邊的同事小王湊過來擠眉弄眼:
“兄弟,你那手鏈蘇總天天戴著,這會又把你調過去當助理。”
“有前途啊老弟,這是要飛黃騰達的節奏啊!”
我翻了個白眼:“你這麼能耐,怎麼到現在還是個單身狗?”
心裏卻在自嘲。
就跟前世一樣,人人都覺得我走大運了。
殊不知等待我的是怎樣的生活。
每天麵對一張冰山臉,聽著命令式的腔調,連吃個飯都要看她臉色。
在蘇瑾麵前,我就像個提線木偶,她說往東我不敢往西。
我也想過離婚,但她是怎麼威脅我的?
她抱著女兒輕描淡寫地說:“你要是敢走,我就把她從樓上扔下去。”
她眼神冷得像刀子,閃爍著的憤怒讓我放棄了,怕她傷害孩子,我忍了下來。
說完這番話,她轉眼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等到孩子上了學,我終於有勇氣要離婚時。
卻遇上了那場大火,我把蘇瑾救出後,自己卻帶著遺憾死了。
要是讓這些人知道,我這“人生贏家”其實像坐牢一樣活了十年,不知道還會不會羨慕。
收拾好辦公桌,我透過百葉窗往外瞄了眼,蘇瑾不知道去哪了。
長出一口氣,我打開電腦準備幹活。
這一世我不想再和蘇瑾產生任何情感糾葛,我要認真工作,賺錢給父母養老。
然後找個真心愛我的姑娘過日子。
但這些都需要錢。
既然蘇瑾給了這份工資,我就得對得住她的提拔。
但工作歸工作,感情的事我絕不會再栽進去。
誰知沒過多久,蘇瑾就推門進來了。
她直接無視我的存在,從包裏掏出化妝品,在鏡子前卸妝,摘掉首飾。
忙活了大半天,素顏貼上麵膜,踢掉高跟鞋就往沙發上一躺。
我看傻了眼,搞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向來愛惜自己,天天做護理保養,比明星還講究。
但前世相處十年,也沒見她在外人麵前這麼隨意過。
我滿頭問號,不過她愛怎樣就怎樣吧,隻要別來煩我就行。
整理完文件,我正要打開電腦工作,餘光瞥見她躺在那,渾身都不自在。
憋了半天,我還是開口:
“蘇總,這是工作時間,您這樣會讓人說閑話。”
蘇瑾連眼睛都沒睜:
“我特意買的沙發床,就是為了這時候用。閉嘴幹活。”
這話聽得我一肚子火。
前世她就是這德行,讓我閉嘴別說話,讓我幹啥就得幹啥。
忍了十年了,臨死前都在忍。
這輩子還想繼續使喚我?
我啪地合上筆記本,抓起包就要走。
蘇瑾這才睜開眼:“去哪?”
我冷著臉說:“手上還有個項目沒收尾,得去見客戶。”
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突然又露出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笑。
真是見了鬼,這兩天她對我笑的次數,比前世十年都多。
她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吧?
“現在你是我的助理了,不需要再外出跑業務,在我身邊待著就行。”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她越說越來勁,好像知道我最煩這個,就偏要說。
我在心裏默念:冷靜,一定要冷靜。
工資還等著她發呢。
想到爸媽,我把火氣壓下去。
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一些,對她說:
“不好意思蘇總,項目責任製,我得把自己的單子做好收尾。”
說完沒等她回話,我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