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瞪大眼睛,還沒說話,抬頭看到了剛進門的弟弟。
她驚呼一聲,“澤澤,你臉怎麼了?”
弟弟告狀,“我姐打得。”
他三言兩語就說了剛才發生的事。
媽媽臉色一變,用手重重打了弟弟屁股一下,“再怎麼樣你也不能這麼說話啊,她是你姐姐。”
教訓完弟弟,媽媽過來跟我說:“悠悠,我已經教訓過你弟弟了,他不應該這麼跟你說話,不過他說得也對啊,你得了這病,做手術得切胸吧,切了胸以後,根本沒有男人要你,你那工作也保不住,與其這麼沒尊嚴的活著,還不如把錢都留給你弟弟結婚呢。”
這些話上輩子她也跟我說過,隻是那時我一心要救弟弟,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還沒說完我就拿出體檢報告打斷她的話,拉著弟弟去了醫院。
如今我靜靜聽她說完,表現得更難過了,“那如果得乳腺癌的是弟弟呢,也不治嗎?”
媽媽卻瞪大眼睛,“你怎麼能這麼咒你弟弟,快說呸呸呸!”
她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卻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就像當初我高考考上本科,可她說本科學費高,弟弟三年後還要讀高中,逼著我去上大專。
可等我大專畢業,弟弟隻考上一所職高,學費兩萬一年,她還是照樣拿了錢。
我把體檢報告從包裏拿出來,“媽,這是體檢報告,不然你還是看一眼吧。”
媽媽卻一把把體檢報告扔進垃圾桶裏,“媽不看了,媽這麼愛你,看了太難過。”
我冷眼看著她。
她嘴上愛我,可到了錢上麵,還是弟弟最重要。
既然媽媽隻愛弟弟,那就讓她好好愛他去吧。
至於弟弟的病,他們既然覺得是我得了,那就是我得了。
畢竟我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不過我還是假裝大哭了一場,之後跟我媽說:“媽,我想明白了,你說得對,我應該把錢都留給弟弟。”
媽媽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痛快,愣了幾秒,笑了笑,“這太好了,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寫封遺書吧。”
原來她根本就不信任我。
在她的監督下,我寫了封遺書。
反正死得不是我,寫幾百封都沒問題。
正當我琢磨怎麼通過這個病在媽媽那裏要點錢的時候,一個機會送上門。
在我寫完遺書第二天,媽媽領了個男人來我屋裏。
男人四五十歲,穿得破破爛爛。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收破爛的,剛準備進門去找紙箱子,被媽媽拉住。
“什麼收破爛的,這是我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
我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樣的,你介紹給我?”
“你現在這條件還挑啊,有要你的就不錯了,你可千萬別說你生病的事,我跟他談好了,三十萬彩禮,正好給你弟娶媳婦。”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媽這哪是給我找對象。
這是把我賣了。
我媽做完介紹就和媒人離開,留下我和老男人在一個房間。
他想也沒想就朝我撲過來,我尖叫一聲,“你這樣我報警了。”
老男人露出一口黃牙,“咱倆都要結婚了,早晚要做這種事,你先讓我爽爽。”
“你要娶我啊。”我直直看著他,“那我告訴你,我得了癌症,你如果給我治病,我就嫁給你。”
老男人愣住,不到一分鐘奪門而出。
半個小時後,我媽氣衝衝回來,“付悠悠,你瘋了啊,不是告訴你不要把自己得病的事到處說嘛,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病了,還怎麼嫁人給你弟掙彩禮。”
我眨眨眼睛,“媽,我錯了,我是不小心說漏嘴的,不過你給我找得什麼人啊,才給三十萬,太小氣了,我能給你找到給一百萬彩禮的男朋友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