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竟在她的房間裏......
瞬間明白過來的薑時菀臉色慘白。
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像個沒有靈魂的斷線木偶。
心存最後一絲僥幸,手臂帶著輕微顫抖地轉動門把手,推開一條小縫。
隻見燈光搖曳下,他輕吻著她頸間的每一寸溫熱。
薑時念微閉雙眸,呢喃低語。
她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僅存的一點理智也在此刻被炸得飛灰湮滅。
薑時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樓。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在深夜寒風刺骨的街上,如行屍走肉般走了一夜。
隻知道最後一抹意識消失前,她的腳已經完全麻木,手也僵硬得幾乎失去知覺。
可感受到這些,她竟解脫般地笑了下。
很好,手和腳都應驗遭到反噬,那離她變成活死人就不遠了。
這應該就是周清野最想看到的結局吧。
薑時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護士告訴她她倒在大街上,是好心的掃街阿姨報了警才把她送過來的。
已經通知了家屬。
家屬?
薑時苑苦苦地笑了下,她哪還有什麼家屬。
果然,薑時苑住院三天,沒有一個人來看她,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高定製作方發來鑒定結果,裙子是贗品。
薑時菀將這些證據都寄給了粉絲。
她昏昏沉沉,睡得很不安穩。
翌日周清野帶薑時念上山祈福,她硬要命人用輪椅帶上薑時菀。
三人好不容易氣喘籲籲爬上去,薑時念自告奮勇,要帶上薑時菀去買水。
可一消失在周清野的視線,薑時念便抄無人的近道走。
走到一處懸崖邊上,她露出陰森森的笑。
“不管在薑家還是在監獄,你活著就始終是個禍害。”
薑時菀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薑時念連人帶輪椅,一起推下山崖!
沒一會,薑時念就捂著受傷的胳膊回來。
“清野,妹妹嫌我礙手礙腳,把我推摔以後,自己走了。”
處理完薑時念的傷口,周清野望著安靜如雞的手機,不由地皺了眉。
下山時他派秘書回去接薑時菀,卻被告知有人看見她從另一條路下山了。
“清野,都是我不好惹妹妹生氣了,要不我們回去找妹妹吧?”
周清野煩躁地呼出一口氣。
“整個薑家就數她最嬌貴,爬個山還要用上輪椅。”
“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幹嘛,早就該去死了。”
一麵之隔的山澗中,薑時菀原本還奄奄一息地等人來救。
卻在聽見周清野的話後,自嘲地扯開嘴角笑了下,消散了最後一口氣。
回家後周清野沒按捺住,撥了薑時菀的電話過去。
反複三次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心中強烈的不安感驅使他拿上車鑰匙,準備返回貓兒山。
自家保姆迎上來:
“周總,薑大小姐醒了,說疼得睡不著,問您有沒有空去一趟。”
這次他臉上沒有露出事與願違的無奈苦笑,而是眉梢微挑責問。
“疼就去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
一顆星星自夜空陡然墜落。
像有感應般,周清野心臟突然沒來由地劇痛了一下。
手指猛地顫動,無力地看著車鑰匙如流沙般從指尖悄然滑落,卻無力挽回。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理會身上的不適,周清野連夜趕往貓兒山。
途中聽人議論天象,熒惑順行,禍去福來。
他一顆愈發緊張不安的心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從不信這些,但也知道熒惑順行,預示著有人將擺脫災禍,迎來福祉。
遇此吉兆,菀菀肯定沒事的。
可話音剛落,一輛疾馳而去,開往貓兒山方向的救護車,讓周清野一顆心立馬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