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有人報了警,警察將段懷川帶走時,江心奕沒有阻攔。
做筆錄時,她眉眼中盡是責怪,“懷川,你太不懂事了,你這一鬧,董事會對鬆寒的能力產生了很大質疑,股價下跌,出大事了。”
段懷川眼淚都流幹了,隻覺得疲憊。
“滾。”他低吼著:“滾啊!”
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江心奕。
“你在懷疑我瞞著你?”江心奕生氣了,“我是謝家法務部的經理,鬆寒手中的每一份合同都會經過我的手,這是曆史遺留項目,和他無關。”
段懷川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江心奕掐了掐眉心,像是拿他沒辦法,“三天,你在裏麵好好冷靜冷靜,算是長個教訓。”
她走了,段懷川望著天花板,三天,剛剛好。
等他出來,就可以走了。
看守所的日子比段懷川想得還要好,每天早起早睡,三餐規律,不接觸外界,段懷川有時有種錯覺,遇見江心奕是上輩子的事。
他甚至想,這麼一直待下去也不錯。
出去那天,江心奕一早就等在了門口。
“草莓奶糖,你愛吃的。”想摸他的頭,被他躲開,段懷川上了車。
以往,但凡她惹自己生氣,都會買各種糖果給他。
因為糖是甜的,她堅信,吃了以後心情也是甜的,天大的錯都會原諒她,段懷川也吃這一套。
但現在他隻覺得惡心。
他別過臉看著窗外倒影的景色,“蛀牙。”
江心奕思索著開口:“你父母的痕跡沒找到,但我找人勘測過了,和挖掘無關,是這麼多年的自然現象,後續我會安排新的墓園。”
“隨你。”
江心奕再也受不了了。
一個急刹車,段懷川身子向前墜去。
下一秒,她突然撲過來,舌尖撬開他的牙關。
“嘶!”
江心奕吃痛,鬆開,她的舌尖都是血。
“你居然咬我?”
“江心奕,你讓我感到惡心。”他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刺穿了她的心臟。
好痛,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可話卻比腦子先一步說出來,“段懷川,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我知道你很討厭鬆寒,可他不是故意的,我也在想辦法彌補了,你還要怎樣?”
“怎樣?”段懷川不想再演了,他受夠了,“我要他去死!去死!”
江心奕抓著他的手腕,四目相對時,她接到謝鬆寒助理的電話,“鬆寒少爺的狗丟了,小狗最聽您的話,您也知道,他沒有了小狗會犯病......”
“我馬上過去。”
江心奕話音剛落,段懷川就下了車,順手攔了路邊的出租。
望著他的背影,她突然有一種再也見不到他的錯覺。
一定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吧,江心奕想。
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哄哄就好。
另一邊,段懷川剛下出租,就被麻袋套了頭。
他似乎是被拖進了巷子裏,一陣拳打腳踢。
“鬆寒少爺說了,隻要不出人命,使勁揍!”
“什麼貨色,和鬆寒少爺搶女人。”
“哈哈哈,他在江大律師的心裏連鬆寒少爺家的狗都不如!”
段懷川縮成一團,抱著頭,五臟六肺都在泛著疼痛,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悄悄按響了口袋裏的報警器,那是上次車禍江心奕交給他的。
他說,隻要遇到危險,不管在哪,她都會馬上趕來。
可此時,他默念著他的名字,江心奕,救救我。
江心奕,快來。
“媽的!敢報警!找死!”
滴滴滴的響聲驚動了綁匪,麻袋被人掀開,眼前是幾個人高馬大的豬頭。
“別過來!”段懷川撿起地上的石頭,可對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幾個男人流著口水,在脫衣服,他的腿都軟了。
“嘿嘿,這裏偏僻的很,警察過來之前,我們哥幾個先爽了!雖然是個男的,可老子男女通吃啊,更何況長得這麼帥氣,嘿嘿!”
段懷川想跑,反而被猛地踹中腹部,他疼得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朝自己撲來,段懷川視死如歸地閉上眼。
江心弈,就這樣吧,我們到此為止。
淚水從眼角滑落,段懷川內心陷入一片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