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放肆任性,一心想將清冷佛子拉到俗世。
後來一場意外他破了戒,我們成了親,我以為他會慢慢愛上我。
可直到他為了少時一起長大的青梅而放棄了我,我才知道強求之事終究做不得數。
重來一世我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妄想,可他卻在我定親之日闖入我房中,紅著眼眶問我為什麼不選他。
......
“祝淮,我上山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祝淮,他依舊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最近總是如此將我排除在外。
於是我便又說了一次,“祝淮,我上山了!”
他抬頭看我,“去吧,我不送你了。”
“你著涼了還是少吹風。”
“明天你生辰,想吃什麼?給你做碗陽春麵怎麼樣?”
他沒回答,隻是看著昨日前幾日收到了一封信,字跡娟秀。
我想問祝淮是不是過去的人找來了,他不想同我過了?
可我卻不敢問,最後一個人沉默地背著筐上了山,祝淮著涼時總要喝一點枇杷水才能好。
在村裏時我碰到一個衣著華麗的美女子,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卻發現她去的方向似乎是我和祝淮家的方向。
於是跟過去,然後發現確實是我們的家。
我站在窗外聽著他們的談話,那女子叫祝淮,阿淮。
“阿淮,你怎的同那鄉野村姑成了親,給她一筆銀子打發了吧。”
祝淮回答,“再等等吧。”
那女子又說:“你不會喜歡上一個鄉野村姑吧?”
“我沒有,但是他總歸是我的妻子。”
我狼狽地逃走上山,才下了雨,山路很滑,突然腳下沒站穩我向山下滾落。
身上疼的像散了架,天快黑了這裏又不會有人來,不知道祝淮會不會找我。
夜晚很涼我躺在那兒總覺得要死了,可一整晚都沒聽到祝淮的聲音。
伴隨著劇烈疼痛的是強烈的無助,那種生命從身體裏慢慢消失的感覺讓我害怕。
直到清晨村裏人上山才看到我,將我背下了山送到了大夫那裏。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他們說快去找祝淮,跟他說他娘子不行了。
我撐著一口氣想等祝淮來,可許久也沒等見他,似乎隻是有人捎回來一句有事。
可我最後殘存的意識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卻是,“什麼有事啊我瞧著似乎是那祝郎君從前的心上人回來了。”
“模樣又比春月漂亮,怪不得不肯來。”
心和身體像是隨著這些話越來越冷,連悲傷的力氣也不再有。
原本我的命對祝淮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死了也不重要。
若是能重來,我不要再喜歡祝淮了。
再睜眼,我居然回到了我十五歲這年。
我還獨自生活在我的小院子裏,沒有祝淮,我也還沒成親。
像是老天聽到了我的祈求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與祝淮是在我十六歲那年相識,那時的他不知從何而來,突然出現在宋家村附近的破廟裏成了老和尚手底下的小和尚。
盡管同在破廟,可任誰都能瞧出祝淮從前定非凡人,他端莊有禮模樣又俊俏。
那時的他也不叫祝淮,而叫靜心師傅。
破廟說是廟其實也隻有兩個人,四間屋子而已,平日裏也沒什麼香火。
全靠逢年過節人們送的一點香火錢和老和尚給人超度來維持。
但祝淮來了以後許多姑娘會去看他,舍一個銅錢或兩個銅錢。
祝淮穿著洗的發白的僧服同每一個捐了香火錢的人行禮道謝。
他就像是一個天神落在了灰撲撲的宋家村,讓日子一下子都亮起來。
但那時我並不認識他,更不會拿錢去看他,我這人不信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