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清隱隱有崩潰之色。
我知道,他公司前段時間,求爺爺告奶奶陪著我哥公司業務部門經理喝酒,就是想跟我哥公司達成項目合作。
哥哥拿件外套給我披上,轉頭看向沈正清似笑非笑:“我前段時間還想著,聽妹妹的話,把項目給你做,跟你公司合作也不是不行,沒想到你是這樣對我妹妹的。”
哥哥這話自然是假的,我就是要讓沈正清看到希望又失去的滋味。
沈正清眼裏閃過一絲驚喜,麵上努力維持著鎮定。
他拉住我的手,有些責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我讓你去月子中心療養,都是為你好,但你不喜歡就算了。”
他一字一句都在推卸責任,絲毫不提及我在月子中心遭受的罪。
我哥見狀,忍耐著怒火不屑道:“我妹妹在那裏受了罪,我也不為難人,按照法律辦事,報警讓這個月子中心的負責人和虐待我妹妹的人進去吃牢飯,省得再害人。”
蘇月一聽,終於急了。
她扯住沈正清的衣角,哭著說:“正清,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對林茵姐,我隻是想讓林茵姐得到最好的療養,我真不知道......
“林茵姐,要怪就怪我好了,正清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哭的是那樣委屈,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蘇月是沈正清的鄰家姐姐,也是沈正清曾經暗戀過,沒有得到過的白月光。
當年她和沈正清曖昧,卻不願意確定關係,轉頭嫁給一個公子哥,誰知公子哥家很快破產了。
她離婚,帶著孩子回來。
從那以後,沈正清開始夜不歸宿。
隻要她裝一裝委屈,說一聲孩子病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正清二話不說,便從我身邊離開,趕到她那裏去。
而我大著肚子,自己一個人產檢,發燒了也隻能自己喊順風車來接。
當初我非要和沈正清在一起,如今得到苦果也隻能自己咽下去,我不想讓爸媽擔心,在他們打電話來問時,都隻說好。
沒想到會讓兩人變本加厲。
我冷笑:“一聲不知道就把所有關係給撇清了?要是道歉有用,那找警察幹什麼?”
氣氛一時間凝固住了。
哥哥扶著我坐在桌子上喝茶,看著兩人臉色變來變去。
哥哥說:“你們回去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
“業務呢,沈正清你也不要想了。”
下一秒,沈正清突然猛地甩了蘇月一巴掌,怒斥:“誰讓你這麼對我老婆的?”
蘇月捂住紅腫的臉,睜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我嘖嘖稱奇,沈正清是個狠人,為了利益,竟然能對捧在手心的白月光下狠手。
想想當初,蘇月誣陷我燙傷她的手指,沈正清急得一把推開我,導致我磕傷了額角,還壓著我道歉,幾天不回家,說等我真正認錯,他才會回來原諒我。
那時我就想跟他離婚,卻在醫院包紮傷口時,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
得知我懷孕,沈正清欣喜若狂,又變回曾經對我好的樣子。
我以為他是因為有了孩子,有了小生命的責任感,他回心轉意了。
後來我才得知,蘇月當初生女兒時傷了身體,把子宮切掉再也不能懷孕。
而我肚子裏的孩子,檢查出是個兒子......
沈正清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蘇月哭哭啼啼,朝我下跪:“對不起啊林茵。”
沈正清也滿臉愧疚:“茵茵,蘇月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平時才對她看顧多一些。”
我無動於衷,沈正清是否對曾經的白月光有心思,我心中有數。
隻冷冷地問他:“孩子呢?”
沈正清急忙說:“孩子在咱們那裏,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