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同事知道網暴的厲害,趕緊想去搶手機。
她高高舉起手機,嘴裏“哎喲喂”地亂叫:
“你們敢搶,我就報警說你們搶劫!
我今天要是拿不到錢,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我眼睛瞪得通紅,死死地盯著嫂子,又衝著周圍人群喊:
“大夥給評評理,五個人做個美甲,要六萬六,這不是欺負人嗎?”
人群裏有人小聲嘟囔:
“啥美甲這麼貴?金子做的啊?”
“平常做個美甲最多幾百塊,這都翻了多少倍啊!”
可沒等這些質疑聲大起來,嫂子就哭鬧起來:
“你們懂啥!這是高級美甲,材料都是進口的!
他們就是想賴賬,別被他們蒙了!”
她的眼睛裏閃爍著算計和得意。
就在這時候,爸媽突然出現了。
媽媽上來就變了臉色,二話不說,抬手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腦袋一懵,臉上火燒火燎地疼,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淌。
“你這死丫頭,咋能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
媽媽怒視著我,眼中滿是憤怒與嫌棄。
“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還嫌不夠嗎?”
我捂著臉,滿心的委屈瞬間爆發:
“媽,你怎麼都不問清楚就打我?明明是嫂子她......”
“你還敢還嘴!”爸爸粗暴地打斷了我的話。
他眉頭緊蹙,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瞅瞅你,老大不小了,就會惹麻煩。
再看看你哥和你嫂子,開個美甲店起早貪黑的多辛苦!
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來瞎攪和,咋這麼不懂事呢?”
聽著爸爸的話,那些被區別對待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上學那會兒,哥哥成績不好,爸媽到處托關係給他找好學校。
我成績優異,可一提學費,爸媽就耷拉個臉說:
【你一個女娃,念那麼多書有啥用?差不多就行了!別老想著花錢!】
後來還是我自己求著老師,又申請了助學金,才勉強沒輟學。
選殯葬專業時,爸媽一聽學費低,二話不說就給我定了。
他們說:【女娃家,找個便宜學校念完,趕緊找個人嫁了,別給家裏添負擔!】
再後來我哥結婚,爸媽拿出了多年的積蓄給他買房子、辦婚禮。
而我遇到困難需要一點資金周轉時,他們卻以家裏沒錢為由拒絕了我。
還時不時地念叨讓我交點家用,說:
【你都工作了,也沒見你往家裏拿過啥錢,還想借錢?
你看你哥,多孝順,再看看你,就知道從家裏往外掏。】
我這心裏跟被刀絞似的,衝著爸媽喊:
“為什麼你們一直這麼偏心?我也是你們親生的啊!”
“你還好意思說?”
媽媽冷哼一聲,臉上的不屑更加明顯。
“你嫂子是自己人,以後要給咱家傳宗接代。
你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就是潑出去的水!”
爸爸也跟著怒吼:
“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再多交一千塊家用。
就當是你孝順我們的,也給你今天這丟人的事賠罪。
不給,你就別想再回家了!”
這時,周圍人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刀子,把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割得稀碎。
同事們氣得直咬牙,但這是我的家事,他們也不好說啥。
嫂子嘴角上揚,好像在說:“看,我贏了。”
我哥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
我咬著牙,狠狠地說:
“不回就不回,這家我早就不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