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我帶著同事去嫂子的美甲店捧場。
一進店,嫂子嘴甜得很,笑著跟我保證給我打五折。
可結賬時,我差點沒暈過去,一人居然要掏上萬元!
我急眼了,衝嫂子喊:“嫂子,說好的折呢?”
嫂子臉一拉,眼睛一瞪,跟瞅瘟神似的:
“你可真行!大過年的,水電不要錢?
材料漲瘋了,你還想占我便宜?瞅瞅外麵,誰家不漲價?”
我剛要回嘴,嫂子又嚷:
“再說了,你們那手一天到晚摸屍體,
給你們做我都嫌膈應,沒多要就偷著樂吧!”
這話一出,同事們尷尬得能摳出二裏地。
我哥突然冒出來,不耐煩地衝我吼:
“你年終獎剛發,差這點錢?別跟你嫂子瞎鬧!”
......
我一聽我哥這話,肺都要氣炸了。
“哥,明明是嫂子理虧,說話不算話,
咋還讓我掏錢?這冤大頭我可不當!”
我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眼眶也氣得泛紅。
我哥卻眉頭緊蹙,滿臉嫌棄地回道:
“你別在這胡鬧了,大過年的,你嫂子忙前忙後容易嗎?
趕緊把錢付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讓街坊鄰居看笑話!”
“我就不付!”我脖子一梗,雙手緊緊握拳。
“這事兒本來就是嫂子不對,憑啥讓我來兜底?我沒這義務!”
說著,我轉身朝同事們揮揮手。
“大家別管了,先走,這事兒我來處理。”
同事們剛要挪步,嫂子一下子躥到了前麵。
她雙手一攔,惡狠狠地說:“想走?沒那麼容易!
今天這事,要麼把錢留下,要麼誰都別想出這個門。
林薇你把人帶來的,就得負責到底,別想拍拍屁股走人。”
我狠狠地瞪著嫂子,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來:
“嫂子,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自己說話跟放屁似的,現在還想訛我?”
我將包裏剛取來的幾千塊現金,拍在桌子上。
“愛要不要,反正幾萬塊我是不會給的!”
五個人做了簡單的美甲,工藝根本不繁複。
這幾千塊就算是人工費和春節漲價,在我們這縣城裏,已經足夠多了。
況且,當初這個美甲店,還是我哥找我借了些錢,才開起來的。
嫂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扯著嗓子喊:
“你個沒人要的老剩女,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晦氣得很!
我能給你做指甲,那是我心善,你不知感恩,還想占我便宜?”
她這話像一把把鹽,狠狠地撒在我舊日的傷口上。
每次家庭聚會,她都要拿我沒嫁人、工作不體麵來說事兒。
不是陰陽怪氣地說我“咋還沒把自己嫁出去,是不是有啥毛病”。
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嫌棄“幹殯葬的,天天摸死人,也不怕遭報應”。
這導致我在親戚麵前抬不起頭來。
可我媽重男輕女,我爸隻會斥責我沒出息,根本不會幫我說話。
這兩年,嫂子對我意見越來越大,老想著把我嫁給她患有殘障的傻子遠房表弟。
她還口口聲聲說為我好,自己人,親上加親。
我自然不肯,就搬出來住了,但我哥老來勸我,別和嫂子計較,她人不壞。
想著小時候我生病需要換血,我哥二話不說當了我幾年血包,我隻能忍了。
如今,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都快戳到嫂子臉上了。
“我幹殯葬怎麼了?那也是份正當職業,我憑本事吃飯。
不像你,眼裏隻有錢,嘴巴還惡毒!”
哥湊上前來,站在嫂子旁邊,黑著臉衝我吼:
“閉嘴!你咋跟你嫂子說話呢?趕緊把錢付了,別在這兒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
“我在外麵累死累活,想著過年帶同事照顧嫂子的生意。
結果呢?你們這樣對我!這錢,我一分都不會多給,你們別想得逞!”
嫂子冷笑一聲,刮得人心裏生疼:
“喲,還裝上硬骨頭了。
你要是不把錢付了,以後就別想在親戚朋友麵前抬起頭來。
你看看你,這麼大歲數還沒人要,工作又不招人待見。
還敢跟我叫板?真是沒教養的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