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一連十多天,兩人都沒再見過麵。
溪月將手上的研究資料全部整理完畢,交付給了教授。
隨後,林斕在私人會所辦了一場小型宴會。
邀請的人不多,卻都是海城豪門圈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宴會上,林斕當眾宣布了溪月養女的身份。
同時這也是溪月的訂婚宴。
站是溪月身邊的,是鄭澐。
眾人紛紛恭賀,明麵上一派喜氣祥和。
私下無人處,林斕問:“你這未婚夫,是什麼人?”
“不是海城人,學校裏認識的,國外來的交流生。”溪月說。
林斕說:“我沒聯係上阿宴,不然這種場合他作哥哥的還是應該參加一下。”
但兩人心裏都明白,陸宴最好別來,他來了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晚上,陸宴從昏天黑地中醒來。
昨天莊楚霜在酒裏加了藥,兩個人都很瘋狂。
他告訴莊楚霜這是最後一次,之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她回英國去。
後來他便斷片兒,一直昏睡到現在。
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關的機,陸宴充上電,一邊開機一邊想要怎麼跟溪月解釋這兩天的消失。
最近他們的聯係很少。
他想再給他一些時間,送走莊楚霜,一切還會回到原位。
溪月會跟他結婚,他們會跟以前一樣。
手機開機,陸宴還沒來得及調出跟溪月的對話框,大量的信息湧進來。
匆匆掃過,陸宴猛然變了臉色。
......
宴會進入尾聲,賓客紛紛離場。
溪月也和林斕告別,她將直接趕去機場,離開海城。
“阿姨,當年多謝您帶我離開林家村。您保重。”溪月說。
林斕頷首,目光掃過鄭澐,總覺有種奇異的熟悉感。
兩人攜手走進電梯,林斕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鄭澐身上。
鄭澐抬頭,對上林斕的目光,不閃不避,勾起唇笑了一下。
電梯門隨即關上,林斕腦子不斷回閃著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匆匆打了個電話出去:“幫我查個人,叫鄭澐,盡快。”
會所地下停車場。
溪月拖著行李箱等鄭澐開車過來。
忽然一輛黑色轎車直直開過來在她麵前停下,陸宴跳了下來。
“小溪,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媽會當眾宣布你是她的養女?你又為什麼會出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陸宴的聲音裏有憤怒,有委屈。
“意味著我跟你成了兄妹。”溪月淡淡答。
“還有那莫名奇妙見鬼的訂婚!她怎麼逼你的?為什麼不告訴我?”陸宴執著。
“我應該去哪裏告訴你?畫室嗎?”
陸宴驀然啞聲。
隨即,目光落在溪月拖著的行李箱上。
陸宴紅著眼,聲音啞著,“你打算去哪兒?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小溪,你想扔下我去哪兒?”
見溪月不說話,他拉著她就要走。
溪月用力掙脫,拉扯間,後背撞上牆壁,疼得哼出聲。
陸宴立刻鬆了手,緊張:“撞哪兒了?”
他忙著查看她的後腦,肩膀,在拉開衣領看到溪月背上血紅一片時,陸宴倏然白了臉。
“小溪......你背上的刺青呢?”
“沒有婚禮,不會結婚,陸宴,我們分開了,此後再也不見。”溪月抬頭,眼中冰冷一片。
陸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臟像被人捏了一把,疼得他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伸手去摸她的左手,他套上戒指的中指上空空的。
陸宴後知後覺地覺出,好像從那天求婚時就不對勁了。
肩膀被人猛地撞開,鄭澐走過來擋在溪月麵前,目光在陸宴臉上掃過。
“時間不多了,我們走吧,未婚妻。”鄭澐刻意強調了最後三個字。
鄭澐拉著溪月要走,被陸宴推回去撞在牆上。
陸宴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眼中戾色,向著鄭澐揮起一拳。
“陸宴!”溪月站出來,直直看進陸宴眼裏。
她打開手機,莊楚霜發給她的那段視頻直接播了出來。
陸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
溪月扒下肩頭的衣服,露出背脊,直頂到陸宴麵前去:“你問我刺青呢,親眼看到那道刺青在莊楚霜身上起伏,一想到我身上也有著同樣的東西,我就覺得,惡心!”
“我連我自己身上這一點相似都覺得惡心透頂,你覺得我該怎麼麵對你?”
溪月每說一句,就如刀更紮進一寸,陸宴被釘在了原地,搖搖欲墜。
溪月最後看他一眼:“你們放過我吧。”
她推開陸宴,上了車。
車子飛速往機場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