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隔著貓眼,我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回過神慢吞吞地把手洗幹淨,他碰過的地方我嫌臟。
記憶中他年少的身影已經逐漸模糊了,留下的隻有他現在這副唯利是圖,欺軟怕硬的的樣子。
直到手洗到泛紅我才停下。
電話突然響起,是媽媽。
我擦了擦有淚痕的臉頰,彎起眉眼接通了電話。
“媽,你身體怎麼樣了,不舒服就要去醫院,不要給我省錢,你女兒現在賺的可不少。”
我媽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他們一直瞞著我,所以我很需要這筆離職補償金。
“媽沒事,過年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是說要帶男朋友回來嗎,他愛吃啥,媽提前給他準備。”
我沉默了兩晌,壓下喉間的哽咽。
努力揚起一抹笑,“媽,我們分手了,我一個人回來難道就沒有大餐了嗎。”
她布滿皺紋的臉上爬上一絲擔憂,“煙煙,你沒事吧,不管遇到啥事媽永遠在,家裏也永遠等你回來。”
和我媽聊了幾句後,我就借口有事掛斷了電話。
指尖滑動了幾下,“火再燒得旺些吧。”
我懶得跟他們耗了,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回來呢。
第二天,網上隱隱約約在猜測是哪家公司,他們心虛生怕被查出來,火速就把款都打了過來。
肖薔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算你狠,不過你也別想在這行混下去了。”
我笑了笑,心裏想著,你們還是先把藥開發上市吧,不然沒等到我被行業封殺,你們公司先破產了。
況且我離職的消息一公布,無數的公司的offer向我發來,我早就和他們對手公司約定好了年後就赴職上任。
他們開的工資還是原本的兩倍。
我還特意問了句,“真的不用我再交接了?”
為了防止專利被盜取,我前期的實驗記錄都是用了隻有我自己才能看懂的方式,我敢打包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能解的開。
“嗬,不用。”
聽到她明確的回答,我安心地掛斷電話後,買了張回家的票。
臨近年關,四處都有了年意,火車站到處熙熙攘攘的,吵鬧卻也溫暖,我買了些海城的特產帶了回去。
越臨近家鄉,我的心也忍不住激動起來,這些年不是陪南陽在這過年就是做實驗的,算起來我已經有3年沒有回家了。
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在小區門口時,我爸馬上衝了過來接過了我手上的東西,我媽則是一臉驚喜的看著我。
“回來就回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浪費錢。”
嘴上說著浪費,但她眼裏的喜悅一直沒消失。
我笑著攬住了她。
“煙煙回來了。”
......
一路問候不斷,我都笑著回應,隻有家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回家後,肖薔像是故意炫耀似的,朋友圈裏各種發新藥研製的進度。
“沒有某人,我們進程更快了,預計在年前就能上市。”
對於她這些陰陽怪氣的話,我權當看不見,把她拉黑了。
年夜飯上,一大家子人圍著一起吃飯。
小姨給我夾著菜,“煙煙,多吃點看你在外麵都瘦了。”
而我在桌上的手機一個勁的震動著,我嘴角一勾,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我不理會,接過小姨夾的菜,伴隨著這震動聲感覺更美味了。
3歲的侄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拿著雞腿對我稚氣的說:“姨姨,你的手機一直在響誒。”
我媽也看了眼,“煙煙,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我撇了一眼屏幕,未接來電已經有99+了,南陽和肖薔輪流打。
光在這裏我都能感受到對麵有多崩潰了,這一刻我感到通體無比是舒暢。
把手機一關機,“沒事沒事,我們接著吃吧。”
但下一秒,家裏的大門好像催命一樣般被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