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回答不上來,她總不能說是跟蹤他們來的。
本來她想假裝走錯房間,意外發現他們,蒙混過去。
看現在這個情形,恐怕蒙混不過去了。
陸亦衡生氣了,倘若說假話,後果隻怕會更嚴重。
閆二忙走過來打圓場:“是我叫眠眠妹妹過來的,人多熱鬧。”
“是閆哥叫的我,不然我怎麼會到這裏來。”
柳眠眠笑。
喬昔念趁機抽回手:“你們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了。”
陸亦衡貼心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我陪你一起回去。”
柳眠眠急了,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喬昔念談。
如果陸亦衡陪著回去,她就沒機會了。
趕緊挽住喬昔念的胳膊:“哥哥,你留在這裏玩吧,我送昔念姐回家。”
然後衝閆二使眼色。
閆二立馬接招:“大哥,你就讓眠眠送吧,兄弟們好長時間沒聚了,想你的很,給我們留點時間。”
“是啊,衡哥,好久沒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勸說。
陸亦衡依舊紋絲不動,隻看著喬昔念。
“留下吧。”
喬昔念拍了拍他的胳膊,出了門。
柳眠眠跟在身後,胳膊被猛地拽住。
陸亦衡冷眼看著她:“務必安全地送回家,出了任何差池,唯你是問。”
柳眠眠被這幾句話說得起了一身汗毛,弱弱地點頭:“我保證。”
兩人出了包廂。
喬昔念不想跟她走在一起,快走了幾步到前麵。
柳眠眠攔住她的去路,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她:“看看吧。”
一張孕檢報告,顯示懷孕五十多天了。
“你老公的。”
柳眠眠雙手環胸,趾高氣揚地看著她。
喬昔念把報告還回去:“你應該去陸亦衡,而不是我。”
“識趣一點,你主動離婚。”
如果陸亦衡肯聽她的話,還用在這裏跟喬昔念廢什麼話。
“讓陸亦衡提,他提了,我立馬簽字。”
喬昔念繞開她,連空氣都是臭的。
“喬昔念,他愛的人是我,你能不能別鳩占鵲巢,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不能拿當年的一點恩情綁架他一輩子,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為今之計,柳眠眠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釜底抽薪,為她和孩子謀一條生路。
“對他不公平,對我就公平了嗎?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傷害我,我的公平又在哪裏?”
喬昔念紅了眼睛。
刻意忽略的傷口,還是被血淋淋的扒了出來。
“你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的,錯把恩情當愛情,本來就走不長遠,現在隻不過是撥亂反正,各就各位。”
“你痛快地離婚,再去找新的男人,而我隻有哥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
柳眠眠掐了一下大腿,硬逼出幾滴眼淚。
楚楚可憐,又癡情。
“破壞婚姻者,應該下地獄,你就在地獄裏待著吧,我是不會離婚的。”
喬昔念冷冷地走開。
心疼柳眠眠。
誰來心疼她。
“哎喲!”
身後傳來慘叫聲。
喬昔念回頭,柳眠眠摔在地上,手按在腹部,臉色痛苦。
假摔,陷害。
可喬昔念不上當,也不害怕。
誰要是敢來冤枉她。
她就把錄像甩到對方臉上。
跟柳眠眠單獨出來,沒點防範意識是不行的。
她把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全都一字不漏地錄了進去。
陸亦衡一晚上沒有回來。
他隻打了電話說喝多了,怕吵著她睡覺,宿在朋友那裏,明天再回來。
她知道陸亦衡去找柳睡眠了。
柳眠眠摔在那裏,肯定不能白摔。
會不會顛倒黑白說是她做的,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陸亦衡一定不會不管柳眠眠。
夜不歸宿,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在意了。
喬昔念把整理了一晚上的東西,全都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一份離婚協議書。
一個錄音筆。
一張柳眠眠的孕檢報告單。
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由黑暗變微亮,再到徹底大亮。
站了整整一夜。
太陽升起的時候,喬昔念拉起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短短一年的家。
頭也不回地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