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懂蘇漓的意思,可看到憔悴的蘇漓,她還是應了聲。
“小漓,你辛苦了。”
她摸了摸蘇漓的臉,滿眼心疼地看著她。
聽到這話,一向堅強的蘇漓眼眶還是濕·潤了。
她怕自己會哭出來,沒敢多停留,再叮囑了老太太兩遍讓她一定不要真的傷心,也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後才離開。
回了家之後,蘇漓還是窩在倉庫裏修複古畫。
沈西洲看著不分晝夜工作的蘇漓,看出了她的異常,可他並沒有多問。
他蘇漓有強迫症,喜歡完美圓滿的東西,對修文物也近乎到了癡迷的程度。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見她這麼癡迷,甚至連飯都不吃。
可林安安看著蘇漓近乎完美的文物,又看了看沒其他沒修補完的作品。
她可不能讓她在文物展上威風!
“小墨,你媽媽好幾天沒休息了,你想不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林安安握著沈辭墨的手,語氣溫柔到了極點。
可仔細一看她眼底卻閃過一絲陰狠。
“為什麼讓她休息?她累死最好!”沈辭墨滿心滿眼都是林安安,一心想讓她當他媽媽。
“可是她累死了就沒人給我們洗衣做飯了。”林安安看他這樣,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那不行!可媽媽她不願意休息怎麼辦?”沈辭墨眉頭緊皺。
“當然有辦法,你爸爸抽屜裏有一瓶安眠藥,你把藥壓碎衝水給你媽媽喝,她喝完就會睡著了。”林安安裝作若無其事說了一句。
沈辭墨一聽立刻跑去拿了安眠藥,碾成粉衝了水拿去給蘇漓。
“媽媽,喝水。”
正在忙活的蘇漓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滯,這還是沈辭墨第一次主動關心她。
她心裏泛酸,眼眶跟著濕·潤了,她以為自己的兒子懂事了,毫無防備喝了他給的水。
可喝完沒多久,她腦袋一陣眩暈,困倦感跟潮水一樣湧了上來。
她以為自己隻是困了,扶著牆朝臥室走去,可走到泳池邊時沈辭墨走了出來,“媽媽,你快去幫我撿泳池裏的氣球!”
他眼看著氣球飄遠一靠近,就猛地將蘇漓推下泳池。
吃了安眠藥的蘇漓壓根沒力氣掙紮,眼睛都快睜不開,隻能在手裏撲騰幾下。
“救命......”
嗆水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呼救。
罪魁禍首林安安卻退到了屋內靜靜看著戲,而在岸邊的沈辭墨看著蘇漓的窘樣指著她大笑了起來,“媽媽是隻旱鴨·子!媽媽現在好醜啊!”
看著在岸上笑到打滾的沈辭墨,蘇漓心陣陣刺痛。
她都快死了,可她的兒子還在嘲笑她。
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沈西洲把她拖上了岸。
可看著瘋狂咳嗽的蘇漓,他非但沒有一絲擔心,反而皺著眉怒斥:“你這麼大個人還能在一米深的泳池溺水?!你有這麼蠢嗎?”
“還有!你不知道小墨不會遊泳嗎?為什麼要帶他來泳池邊?!”
“你看看你!像個當媽的嗎?!”
經過冰冷的水的侵泡,蘇漓漸漸清醒了一點,也意識到了沈辭墨給她喝的水有問題。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還在大笑的沈辭墨,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是她第一次打沈辭墨,可她不後悔。
沈辭墨頭一回被打,愣了幾秒後才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媽媽,你竟然打我,你以前從來沒打過我,你這個壞媽媽!我要讓爸爸跟你離婚,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了!”
蘇漓壓根不理會兒他的撒潑打滾,眼神隻剩下冰冷。
沈辭墨見蘇漓不理他,哭的更厲害了。
他媽媽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上次他隻是被一個小刺勾了一下,他媽媽都會擔心半天,可現在她竟然打他了!
沈西洲看自己兒子受傷,怒火瞬間飆升,衝過去就扇了蘇漓一巴掌。
“蘇漓,你是不是有病?!小墨是你兒子,不是你發泄的工具,上次你喂他吃核桃害他過敏我都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竟然打他,你還配當一個母親嗎?!”
“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他給我吃了安眠藥還推我進泳池裏,我差點被他害死。”蘇漓紅了眼眶。
可他並沒有向著蘇漓,聲音反而更冷了,“那有怎麼樣?!你不是沒死嗎?你現在應該記住你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母親,你要以我們為主!”
聽到這話,蘇漓氣笑了。
她不是誰的附屬品,是獨立的人,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