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多方調查,終於明白了蘇雲淺是誰。
同時也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她的替身,唯一的作用就是安慰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的陸景淵。
想到這裏,她突然知道了為什麼陸景淵沒配自己過生日。
因為她生日那天,正好是蘇雲淺回國的日子。
陸景淵回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玫瑰香。
脖子上那若隱若現的紅痕,打碎了她最後的幻想。
也就是那一刻,容知夏打開手機,在容母的聊天記錄界麵回複了一個好字。
既然陸景淵要等的人已經回來,那她就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
她再也不要無休止地等下去了。
這一覺,容知夏睡得很不安穩,她夢到她和陸景淵舉行了婚禮,可是婚禮上,卻隻有她一個人無助地張望著......
從噩夢中驚醒後,她看了眼手機。
早上八點。
這個時候,陸景淵已經給她做好早餐上班去了。
下樓後,看到餐桌上剩下的一半早餐,容知夏愣了一瞬。
陸景淵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而且今天這些,都不是她喜歡的。
“容小姐醒了,陸先生早上打包了一半早餐帶去了公司。”
陸景淵帶早餐去公司?
是給蘇雲淺的吧,聽朋友說,她最喜歡吃海鮮。
容知夏的心又一次被劇烈的疼痛籠罩,眼淚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湧出。
明明已經決定要走了,可為什麼心裏還是這麼難受。
等到桌上的早餐涼透,容知夏正準備讓保姆撤掉,陸景淵突然急匆匆地回來了。
“夏夏,早飯怎麼沒吃,我特意給你做的鮮蝦餅,總吃那些你應該膩了吧。”
話音落下,陸景淵想到什麼,笑意凝固,連忙開口解釋。
“夏夏,我一時忙忘了,你海鮮過敏不能吃蝦。餓壞了吧,我讓宋媽給你煮點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陸景淵說著,飛快地上樓,下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容知夏曾無意間看到過,那是一枚定製的鑽戒,也是獨一無二的一枚。
起初她以為是陸景淵要和她求婚,暗自高興好久,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可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她便將這件事情忘了。
原來,這枚戒指是送給蘇雲淺的啊。
陸景淵走到門口,又跑回到容知夏麵前,揉了揉她的臉,“今天晚上我會早點回來陪你,乖乖在家等我,哪裏都不要去。”
可是蘇雲淺都已經回來,她這個擋箭牌也已經沒用了不是嗎?
為什麼還是不肯和她坦白一切呢。
陸景淵離開的三個小時後,遠在國外的朋友激動地給她發來一張照片。
“知夏,你還住在我家嗎?我哥要求婚了耶,女主角是誰啊!”
照片裏,是精心布置的求婚現場,場地裏鋪滿了容知夏最喜歡的淡紫色鳶尾花。
可惜,求婚的女主角卻不是她。
“大概是蘇雲淺吧。”
“對了,你是不是也要結婚了,我收到了你哥哥發的婚禮請柬,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放心,你結婚那天,我一定到。”
容知夏平靜回道,“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陸景淵,我怕他因此耽誤自己的婚禮。”
陸晚月答應後,容知夏鬆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後,她坐在書桌前,打開抽屜,滿滿幾個抽屜都是她和陸景淵的照片。
陸景淵是不喜歡拍照的,可是每次麵對她的撒嬌,都敗下陣來,任由她拍出他各種各樣的模樣。
隻是,他從來不允許她把這些照片發出去。
所以她就隻能洗出來放在抽屜裏,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看。
想到這裏,她拿出一個瓷瓶,將照片一張張點燃。
她和陸景淵五年的所有回憶,最終隻留下了一瓷瓶的灰燼。
想必陸景淵也不會發現,畢竟這些照片洗出來後他一次都沒有看過。
燒光所有的照片後,容知夏收拾幹淨房間裏的灰燼,關好抽屜,抱起瓷瓶準備下樓丟掉。
沒想到,剛走到樓下,就撞見了回來的陸景淵。
“這麼重的花瓶,讓傭人搬就好了,累到你我會心疼。”
陸景淵在容知夏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然後接過瓷瓶。
容知夏看著陸景淵將那個瓷瓶親手丟進垃圾桶,突然有些好奇,如果他知道裏麵是什麼,還會像現在這麼輕鬆嗎?
轉念又想到,知道了他應該也不會後悔,畢竟不管是這些照片還是她,都不重要。
這些回憶,都隻是她一個人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