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妤在樓道裏站了會兒決定到樓下的花園裏待著。
順便結束一下目前手裏的作業項目。
她打開iPad畫了沒多久,一抹陰影罩在她的頭頂。
談敬臣遞給她一盒蛋撻。
“別生氣了。”
“佳禾現在是病人,你多讓讓她,而且她也是你的長輩。”
陸文妤沒有接蛋撻,也沒有開口。
她以為談敬臣會不耐煩的離開。
可他卻微微低頭看她有沒有哭。
本來是沒感覺的,被他這麼一看,她的眼淚忽然不爭氣的滴了下來。
談敬臣歎了口氣,正要拿紙給她擦眼淚,有護士跑過來大喊。
“不好了談先生,魏小姐說她心臟痛!您快去看看吧!”
下一秒,談敬臣手裏的紙落在地上,被跑過的小孩踩了一腳留下黑色的腳印。
陸文妤靠著椅背抬頭看向天空。
笑了。
她何嘗不是被談敬臣舍棄的“紙巾”。
“陸小姐,談先生讓你上去。”
方才那個護士又來喊陸文妤。
叫她做什麼?
待她走到病房門口,聽到魏佳禾抽泣著說:“怎麼辦啊,那是你送給我的鑽戒,對我很重要的。”
“我想戴著它上手術台的。”
“敬臣,我的心好痛。”
談敬臣擔憂的不斷摩挲著她的臉,“仔細想想放到哪裏了?”
魏佳禾一頓,看向站在門口的陸文妤。
“妤妤剛才給我遞文件前還在的,是不是她...”
“我沒有!”
談敬臣鬆開魏佳禾走到陸文妤麵前。
“拿出來。”
陸文妤被氣的有些發抖,“又是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你又認定是我?”
“小叔叔,你不想想我要是從她手上拿走戒指她會沒有反應嗎?”
“她不該當場發作嗎?”
許是被她的話說服,談敬臣也覺得自己有些偏激了。
他回眸看向魏佳禾,“佳禾,我讓人再找找。”
“敬臣,我也不想誤會妤妤,隻是我那個時候隻顧著看文件了,沒留意戒指。”
“算了,就當做是我倒黴吧。”
魏佳禾失落的躺下,縮在被子裏哭了起來。
陸文妤不願看她演戲,準備離開。
“不如搜搜身?”
領她上來的護士開口。
“妤妤,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拿沒拿?”
陸文妤推開護士的手,防備的擋住自己。
“我沒有!”
談敬臣卻點了點頭,“勞煩你,搜一下吧。”
護士嗯了聲,強硬的扯開陸文妤的胳膊去摸她的口袋。
如此舉動實在侮辱。
陸文妤忍無可忍狠狠推開她跑開。
談敬臣快步追上她將她攔下。
“陸文妤,別鬧了。”
“如果不是你拿的你為什麼心虛?”
護士適時開口,“難道陸小姐將戒指放在了別處?”
“她剛剛待的那裏...旁邊是個魚池。”
“是不是?”
談敬臣再次問陸文妤。
陸文妤頭一次這麼切身體會什麼是失望到極致。
她苦澀的張口,“魚池...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談敬臣卻扯著她的手往下走,“去撿回來。”
陸文妤震驚。
“天這麼冷,魚池上麵都結冰了!”
“我得給佳禾一個交代。”
見談敬臣依舊堅持。
陸文妤掙開他想離開醫院。
可她卻因為劇情的反噬一路來到魚池邊。
“為什麼要逼我!”
“我沒錯!”
她努力抗爭著。
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用石頭砸開池上的浮冰,跳了進去。
她就像一個被外力操控的木偶。
狼狽的在池子裏摸索著魏佳禾所謂的鑽戒。
即使她已經凍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池邊的談敬臣並沒有露出一絲心疼,他的表情仿佛在說是她咎由自取。
魏佳禾在樓上看的一清二楚。
她卡著點下來找談敬臣。
“咳咳,敬臣,我找到戒指了。”
“是我洗手的時候摘下來放到香皂盒上了。”
“咳咳,我...對不起妤妤,要不我也下去給她賠罪吧。”
談敬臣摟住虛弱的她,“那怎麼行,你的身體受不了。”
“她接受你的道歉了。”
而後將手遞給陸文妤。
“上來,這件事到此為止。”
陸文妤緩緩直起身子,忽略談敬臣的手,自己從另一邊爬了上去。
隻是沒等她站穩,便失去所有意識倒在地上。
最後看到的畫麵是談敬臣害怕的將她抱起來往急診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