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碰了傅時硯的逆鱗,他將結婚十年的我送進看守所。
並讓其它囚犯任意欺淩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總裁。
傅時硯來探視,隻要我肯給他的逆鱗跪著道歉,可以放我出去。
作為他最忠誠的舔狗,這次我跟他翻臉了。
因為我的協議婚姻馬上就要到期了。
終於可以擺脫這段不屬於自己的婚姻,為自己好好活著了。
傅氏集團的大廈高聳入雲。
我站在頂層辦公室裏,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秘書恭敬遞來一份三百億的合同,讓我簽字。
好似我是什麼權勢滔天的人物。
合同上還貼了張便簽。
是傅時硯的字跡,上麵寫著合同已經過他的審核。
於是我看也沒看就簽了字,等秘書離開後。
才發出諷刺的輕笑。
在外人眼裏,我楚青是高高在上事業有成的女霸總。
可實際上,我隻是傅時硯的傀儡。
是傅家這個百年家族,推到台前的代言人而已。
古老家族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規矩。
就比如傅家,他們不希望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拋頭露麵。
所以所有對外事宜,都是由傅時硯這個繼承人,遙控我這妻子執行的。
我隻是一枚光鮮亮麗的棋子。
上到傅氏集團產業的核心,下到公司運營,我全程參與。
最終簽字的是我,但最終決策都是我丈夫傅時硯做出的。
我每天來豪華辦公室,都隻能做常規的管理工作。
今天的工作處理完了,打開朋友圈,我正準備消磨今天的時光。
卻驟然看見好友發了段視頻。
醫院病床上躺了個臉色慘白的女孩,被醫生推進搶救室。
背景音能聽見好友低語:“她才多大年紀,怎麼就想不開吞藥自殺了?”
瞬間我的臉也再無血色。
怎麼會呢,她怎麼會自殺?!
那女孩碰巧我認識,她叫薑思妤。
是我老公傅時硯心底最重要的,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她是傅家產業末端某個小企業主的女兒。
當年傅時硯大學剛畢業。
為了接受鍛煉,他曾在薑思妤家的公司隱瞞身份,當過業務員。
薑思妤跟他同歲,恰好也進了自家公司當員工。
兩人被安排在一個部門,日複一日的相處中竟互生情愫。
如果放在小說裏,必然是霸總小白花相愛的完美開端。
可惜這是現實,他們再相愛也注定沒有結局。
因為我才是傅家指定給傅時硯的聯姻對象。
更是圈裏人公認的,傅時硯最瘋狂忠誠的舔狗。
沒有之一。
不過即使傅時硯娶的是我,他的愛依舊可以庇護薑思妤。
靠著他,薑思妤家的公司總能在經濟危機中成功上岸。
隻是現在國際局勢緊張,薑思妤家接不到訂單,又陷入停產危機。
是我特意從海外訂單裏,抽了一批業務安排給她家公司做。
算是我這枚棋子對傅時硯的示好吧。
可明明都有訂單了,薑思妤家的危機也解決了。
她為什麼還吞藥自殺?
我疑惑之際,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傅時硯冷著臉闖入,周身低沉的氣壓瞬間侵占整間辦公室。
“你怎麼...?”
我詫異的話還未說完。
他徑直逼近,二話不說猛掐住我下顎。
帶來劇烈的痛意。
“你為什麼害思妤。”
他眼眸陰沉,
“已經娶了我,給了我至高的地位,也沒再跟薑思妤往來。”
“你為什麼還要吃醋害她,就這麼陰險惡毒?”
我痛得說不出話,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哪裏就害薑思妤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傅時硯神色卻愈發嘲諷:“不承認?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他拿出薑思妤家最近的訂單。
竟說那就是我要害死薑思妤的證據。
我真的不明白。
自己隻是看傅時硯喜歡薑思妤,才好意幫她家渡過難關。
怎麼就變成在害她了?
或許是看我太過迷茫。
傅時硯哪怕臉黑如墨,仍耐著性子給了解釋。
在得知薑思妤吞藥自殺後,他立馬趕去醫院看望她。
可薑思妤一直昏迷不醒。
是她的父親哭著向傅時硯訴苦,說集團發下去的訂單薑家公司實在完不成。
別說違約的天價賠款了,就連原材料的貸款都拿不出。
公司徹底陷入絕境,整個薑家絕望無比。
訂單合同是薑思妤簽下的,她太過自責。
最終竟承受不住,選擇吞藥自殺結束生命。
“你別想抵賴,那些訂單的合同我都看過。”
傅時硯緊咬後槽牙,大罵我陰狠。
故意將項目利潤定得極高,誘導薑思妤簽字。
背地卻嚴苛要求交貨時間和產量質量,不能完成還要十倍賠償。
他越說手攥得越緊,幾乎要把我的下顎掐裂。
“就因為吃醋,你就要害一個無辜女孩差點丟了失性命。”
“楚青,你怎麼這麼陰狠啊?”
他輕飄飄兩句話,卻好似尖刀紮進我心底。
比下顎的疼痛還要疼千倍萬倍。
我的確不喜歡薑思妤,可我很清楚,她是傅時硯要保的人。
又怎麼可能用這種手段害她?
按行規哪怕訂單完不成,最多也就雙倍賠償。
而且合同我都看過。
特意估算了薑思妤家吃得下,才決定分出去的啊!
我所有解釋落在傅時硯眼裏都成了狡辯。
他朝門外怒吼:“還沒打印好?!”
有員工快步走進來,遞上一摞文件。
傅時硯剛接過,便把它們重重甩在了我臉上。
紙張鋒利,割破了我的臉頰,有血液順著側臉滴落。
我卻無暇顧及,蹲身撿起散落的合同查看。
才詫異地發現合同內容變了。
確實像傅時硯說的那般條件苛刻。
可這根本不是原來我審核過的版本。
“時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情!”
傅時硯隻是冷眼看我。
不知想到什麼,他竟驟然勾唇輕笑,隨後轉身大步離去。
哪怕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我依舊嚇得渾身發抖,癱坐在地久久無法起身。
我是傅時硯的妻子。
正因如此,我才清楚地知道,得罪他的人下場有多淒慘。
簡直生不如死。
傅時硯離開後,碩大的辦公室隻剩我一人。
我坐在辦公椅上忐忑不安,實在想不通怎麼回事。
那合同怎麼就變了呢?
門再度被推開。
還以為是傅時硯回心轉意,我高興抬頭。
衝進來的卻是幾個經偵警員。
他們手持逮捕令,要刑拘我,理由是涉嫌重大經濟犯罪。
我忽然明白,傅時硯剛剛為什麼笑了。
這就是他對我的報複。
作為傅氏集團前台的代理人,我簽過太多巨額費用的合同。
裏麵有很多,是見不得光的。
隨便拿出來一個我都會被判無期!
從我嫁給傅時硯,踏入傅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自己會承擔什麼樣的風險。
無論是競爭對手抓到把柄,還是自己人想除掉我,都是很輕而易舉的事。
這也是傅氏集團,選擇不讓繼承人拋頭露麵。
而是讓繼承人的妻子站在台前的真正原因。
規避風險,找個背鍋俠。
哪怕有再多人恭維,我頭頂始終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
隨時都可能被劍斬下,萬劫不複。
被帶到審訊室後,經偵警員對我更沒了好臉色。
反反複複審問細節,哪怕我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也不讓入睡。
不管中午還是淩晨,隨時突擊提審,用對待犯人的口吻逼我交代。
短短幾天,我隻感覺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時刻都想崩潰發飆,又逼迫自己忍下來。
我知道,我快精神崩潰了。
可我為傅家做過的任何一件事都不能說。
傅家是百年家族,不止有錢更有權勢。
他們這些經濟往來,有無數防火牆公司守護,哪怕說了又能改變什麼?
傷不到他們分毫!
隻有我,和我背後的楚家會因此陷入深淵。
所以我別無選擇,哪怕精神崩潰,我也要守好自己的嘴。
我答應過會保護好楚家的...
各種方式都用上,依舊沒從我嘴裏套出消息。
經偵也沒了耐心,幹脆拿出我行賄的證據,都是我之前為傅家簽的公關費。
他們說如果我繼續沉默,就要進看守所等待審判。
我坦然接受一切。
但看守所的環境,顯然比我想的更加糟糕。
“誒喲,把你飯碰掉了,不好意思。”
幾個女囚成群結隊,故意打翻我的飯碗。
還一腳踩在飯菜上碾壓。
“餓嗎?餓就老老實實跪下舔我腳底的東西啊,裝貨!”
她們居高臨下,眼底盡是惡意。
自從進看守所後,我已經整整兩天沒能進食了。
每次都會被她們打翻羞辱,找獄警投訴也沒用。
“她們怎麼隻欺負你?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氣到身體控製不住顫抖,卻別無辦法。
隻能強忍饑餓到胃翻湧痙攣的折磨。
可人是會餓死的,我最多隻能堅持一天了。
難道真的要我跪在那幾個女囚麵前,舔她們鞋底的食物嗎?!
屈辱憤怒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傅時硯來探視我了。
看著我鐵青的臉,他嘴角勾起滿意地笑。
竟盛氣淩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不止把我害進看守所,還有女囚對我的淩辱,獄警的視而不見。
“這就受不了了?我本來還想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狠厲的眼底,驟然浮現一抹溫柔。
“是思妤替你求了情,隻要你好聲好氣跟她道歉,我可以推翻之前的證據放你出來。”
他誇薑思妤堅強又善良。
而我,就是個陰險狠毒不知廉恥的賤女人。
我攥緊拳頭,心底滿是不解。
薑思妤這樣算幫了我嗎?
雖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她想在傅時硯麵前賣善良人設。
可她分明能提更過分的要求,比如讓我磕頭跟她道歉之類的。
她卻沒有。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接受她假惺惺的好意。
“合同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會跟她道歉。”
把訂單給薑思妤家時,我從沒想過害人。
這一切我本不該承受,憑什麼要道歉?
傅時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定定看了我許久。
久到我感覺像有蟒蛇纏繞,下一秒就要咬斷我的喉嚨。
他才收回目光,帶著諷刺的笑大步離開。
他生氣了。
之後恐怕會更瘋狂地折磨我吧。
夜晚待在看守所,我縮在床榻上不敢入睡。
盯著漆黑的牆壁驟然苦笑出聲。
誰能想到,幾天前我還是高高在上的霸道女總裁,今天就成了階下囚。
忍不住自嘲呢喃:“距離上次進監獄,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吧...”
我記得其實很清楚。
那是五年前,我還不叫楚青,不是楚家大小姐。
隻是個在會所打工的社會小妹而已。
那天我服務的是個油膩中年男客人。
不巧遇到掃黃,被抓進了派出所。
同行妹妹們都嫌丟人,遮擋著臉,我卻不這麼認為。
如果有別的活路,誰會願意幹這個?
為了生活,不偷不搶賣自己,已經比很多賺昧心錢的人幹淨太多了。
一般我們這樣被抓進來的,都要在拘留所關上幾天。
可沒料到的是,當天晚上居然有人保釋了我。
警察客氣地把我領到保釋人麵前。
更出乎意料了,她不是我曾經服務過的客人,而是個陌生女人。
她戴著帽子口罩,我看不清她是誰。
跟著她走出公安局,她才對我自我介紹。
說她是楚家的大小姐。
沒錯,那女人才是楚家真正的大小姐楚青。
當時我一個社會小妹,根本不懂這個身份有多重的分量。
出了公安局就想趕緊走,找下個地方謀活路。
“你想不想賺大錢?”
楚青卻用清冷的聲音,和一疊厚厚的鈔票攔下我。
我瞬間心動,毫無顧忌跟她上了車。
確認外麵的人看不清車內狀況,楚青才慢慢摘下帽子和口罩。
露出的麵容讓我愣在原地。
太像了,她長得跟我幾乎一模一樣,隻有幾個細微的地方不同。
若不是知道自己是獨生女。
我真的會懷疑,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妹。
楚青又把帽子口罩戴回去,冷著嗓音說要出錢為我整容。
整到跟她完全一模一樣為止。
而我要做的,就是冒充她的身份。
隻要十年不被揭穿,就簽協議給我一億。
我這樣的人,十萬都是天文數字了,一億在我腦海裏甚至沒有概念。
有這麼多錢,我一輩子都可以肆意揮霍。
再也不用服務那些油膩男人了吧!
翻看那份協議,我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好似有人在我耳邊催促,趕緊簽啊,這可是一億!
“我不能簽。”
但我還是忍痛把協議放了回去。
世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楚家大小姐的身份這麼尊貴又有錢。
她楚青為什麼放棄,要給我一億讓我頂替?
其中一定有隱情。
楚青似乎也想到了我不會輕易簽字。
她看著我思索許久,終究一聲歎息。
說出了屬於她的秘密。